第90章 逃离(二)

豆绿踉踉跄跄走在路上,逃离了牢笼的鸟儿一样心情畅快,呼出的气和吸进的气,都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甘冽。她被强迫卖到安仁里妓院以来,心中除了逃离监牢、报仇雪恨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没想到蓦然逃离出来后,还会对洛阳城产生一些新的看法。

街道上静悄悄的,一切都沉睡着。豆绿摸索着,往南而行,却不知怎么地来到了一个宽大的铁门前,铁门紧锁,铁门的对面是一个豆腐汤店,店门的缝隙中隐隐透出微弱的亮光。

女人来到店门外,只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哥哥不必多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来就是天性,难不成有了好处咱们远远躲开不成?!”

她刚刚要趴在门缝往里面看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不会诓我吧?!”

“日你娘!”对方显得很是生气,似乎是觉得收到了侮辱,“当初我救你性命时,难道是诓你了?!”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女人把眼睛凑在门缝上往里看去,但因门缝太小,而且方向不对,只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和一个打扮利索的年轻人。

只听那熟悉的声音接着说道:“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情太大,稍有一个不慎,哥哥我随时可能身败名裂哩!”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年轻人气咻咻地说道,“哥哥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难道还惧怕——”

“谁说老子怕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动作,一拳拍打在桌子上,豆绿心中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她刚要拍门呼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况且屋内两人显然是在密谋什么重要的事情,吉凶未测,断不可贸然行事。

屋内年轻人的眼角忽然微微一动,随即笑道:“哥哥先坐着,我到后面去给你取一瓶好酒来。”言语间,他还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豆绿见只有那个熟悉的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屋内,心里便觉得应该向他寻求帮助,可是喉咙里似乎被塞了一团棉花,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急得她双手紧紧地摁在门上,双目圆睁,额头上几乎渗出汗水来。

忽然,一双硬实的双臂将女人紧紧地搂住,有点儿像是逯氿那样搂着女人,却又远比逯氿粗野和蛮横。

她想要大叫一声,嘴巴已然被对方的手掌捂住。后面的人连拖带拽地将豆绿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道:“你拿的是什么好酒,难道比百景玉的杜康酒还要还要好喝吗?!”很显然,控制住豆绿的人,正是刚才在屋内说话的年轻人。

豆绿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对方的胳臂如同铁铸成的一般,臂膀也结结实实的,而且擒拿招式运用自如,分明是一个练过武术的人。豆绿虽然也有一些功夫底子,可在对方手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说!你是谁?!”年轻的男人贪婪地吮吸着女人秀发上、脖子里散发出的香味,似乎是在利用这种途径,来辨识女人的身份。只是男人忽略了一点,此时他正严严实实地捂着女人的嘴巴,对方根本不能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

“你想要干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年轻男人的手,正好摁在了女人上半身的敏感部位,感觉圆大柔软、弹力十足。他的心中“咯噔”一下,手掌却不自觉地在那上面不停地揉搓了起来。

女人刚刚逃离魔窟,却不想又遇到了豺狼,真是命运悲苦,而且这一次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分明就近在咫尺,她却无法呼救,心中又羞又恼,急得心跳加速、气血上涌,竟然一歪脑袋昏死过去。

年轻的男人这才松了手,举目看去,但见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心里不禁痒痒的,只是前面还有一个男人要打发,便先将女人放在一张春凳上,自己拿了一坛子三斤的酒,送到了前面。

那人说道:“我听百公子说过,却也记不清楚了,这个酒是伊川还是汝阳酿造的,叫作‘杜康酒’,味道很是不错哩!”

“这是洛阳的本地酒,听说有些年头了。哥哥且拿去喝了,我这里的酒都是给你留的哩!”年轻男人自打见了那女人的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一股子无形的力量,在牵动着自己的心。

接了酒的男人笑道:“且不管那么多㞗事儿!有了好酒咱就去喝,只是我喝酒需要女人陪同,就不打扰你了,我去安仁里搂着女人喝哩!”说着话,也不等年轻的男人回应,便怀抱着三斤的酒坛子,自顾自地开门出去了。

“安仁里”三个字,久久地回荡在年轻男人心里。他关严实了房门,手拿着灯盏回到后面,见春凳上的女人肤白貌美,虽然不伦不类地穿了一身男人的衣物,却更显得英俊挺拔、妙不可言。

男人靠近过来,不自觉地轻轻解开女人脖颈处的衣扣,一直解到了胸前,一双眼睛便圆圆地瞪视着,不能再移动了。

豆绿已经醒来,见到男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胸前肚兜上的牡丹花看,脸上的猥琐淫荡简直不可描述,忍不住“啪”地一掌,打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男人猛然被打,气得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女人,嘴巴刚要张开说些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变,紧紧地闭上嘴巴,一双大手却蛮不讲理地开始撕扯女人身上的衣物,只是对那乳白色的秀了牡丹花的肚兜网开一面。

豆绿奋力挣扎着,竭力骂道:“日你娘!你个龟孙——”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一巴掌用力地拍打在女人的脸上,算是报了刚才被一巴掌之仇,紧接着左右开弓,连续几个巴掌打在女人脸上,顿时将豆绿一张又白又嫩的粉脸,打得青肿起来。

女人的脑袋蒙蒙腾腾的,好像是做梦一般。男人抓住机会,三下五除二地将女人套在外面的衣服剥得干干静静,只剩下了那朵盛开的牡丹。

“日你娘——”女人恢复了一些意识,手指着男人骂了一句,随即想到只是喝骂对方不仅占不了便宜,还可能会吃更大的亏,而且外屋不是有一个熟人可以帮忙吗?

她刚要张口喊话,只听年轻的男人阴阴地一笑,不慌不忙地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嘴里还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外面的人早去了安仁里妓院!你要是不好好伺候老子,一会儿我也将你送到那里去!嘿嘿!”

“安仁里”三个字,如同地狱里的牛头马面一样,令豆绿心生恐惧。她刚从那里逃离出来呀!

她目光胆怯地看着男人脱衣服,心里犹如有一锅热油在沸腾着,躺得每一块肉的难受,逐渐变为麻木。唯一让她有些惊奇的是,男人的内裤好像很是特别,与爹爹的,还有在青罗山两颗树木之间挂着的晾衣绳上的男子内裤,都不是一个款式的,总之就是很与众不同吧。

面对可能被送回到安仁里的要挟,女人屈服了,像一只青蛙那样敞开了双腿,平躺在春凳上。

年轻的男人奋起神威,将豆绿折磨得死去活来。完事儿之后,他并不像逯氿那样,累得几乎要昏昏睡去,而是一脸奸笑地看着女人,调侃道:“如此人间尤物,只让俺一人享用,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哩!”

“你——你想要——干——”女人满脸恐惧,如同被恶狼逼到墙角处的小羊,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干你!”男人干脆利索地说完话,以鄙夷的目光愤怒地看着女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下等的贱女人!你只配到安仁里妓院里去当妓女!你这个贱货!”

不等女人回过神来,脖颈处被对方一拳打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