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处理谈判之前事宜(6)

而匈奴大单于亲自将兵的活动地点,大致就在这个区间。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从匈奴与周边民族的交往和战争情况推测左贤王地域的大致轮廓。在汉破匈奴左地之前,匈奴经常侵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等地。李广为右北平太守时,匈奴数岁不敢入侵右北平。可以大致断定,上谷以东的这些行动多是左贤王所为。霍去病从代郡出塞二千余里,穿越大漠,与左贤王接战,得左贤王首虏七万级。随后,霍去病封于狼居胥山。狼居胥山应是在单于从赵信计度漠北移后左贤王占据的地域附近。汉大破匈奴左地后,原来役属于匈奴的乌桓被汉迁居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为汉侦察动静,并置乌桓校尉,“使不得与匈奴交通”。由此看来,从上谷到辽东这一带以北以西都是属于左贤王的匈奴人。乌桓暂时摆脱了匈奴的役属,同时也结束了匈奴对这一带的袭扰。由以上所述可以推知:左贤王分地的南边边界最多不会超过今河北北部、原热河平原及辽河下游一带,基本与东接秽貉、朝鲜的史载相符。儿单于时期,“单于益西北徙,左方兵直云中,右方兵直酒泉、敦煌”。匈奴整体向西北方迁移并加强西部的力量,迁移的幅度很大,尤其右方兵。儿单于立一年即死,右贤王被匈奴贵人立为单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右方的军事实力不断强大,被匈奴贵人会议信任。益西北后的左贤王活动范围大致在原单于庭所在位置,正南对着汉朝的云中。

而在此以后,大汉朝与匈奴左贤王接战就从雁门出塞了而非东边的代郡、右北平等塞,而东边仍与乌桓为邻。如公元前71年(汉宣帝本始三年),“丁零乘弱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匈奴遂大弱,诸羁属者皆瓦解。乌桓攻击匈奴东边姑夕王,姑夕王恐单于问罪,即与乌禅幕及左地贵人共立新单于。姑夕王在匈奴的东部,左地,属左贤王下的小王。后来又出现乌桓杀匈奴税使及其官属的事件,单于遣使发左贤王兵入乌桓攻击之。匈奴颇杀人民,驱妇女弱小且千人去,安置在左贤王地。在匈奴即将分裂时,乌桓乘匈奴之弱,击破之。匈奴北徙数千里,漠南地空。由此来看,匈奴不断与乌桓在漠南进行拉锯战,乌桓只是取得短暂的胜利,匈奴左贤王也一直未彻底放弃对乌桓的羁縻和役属,直到匈奴分裂。乌桓的活动范围就是左贤王分地南界与中原郡塞的过渡带。左贤王的活动范围最北到了余吾水、郅居之水,史书有明确记载。左贤王驱其人民渡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衔山;李广利派一将带领二万骑渡郅居水,与左贤王左大将接战。这也是匈奴整体西北迁移后左贤王所达的活动范围。综合以上分析,匈奴分裂前左贤王分地的大致范围是在云中以北以东、辽河下游以北以西之间,最北曾达狼居胥山、余吾水、郅居之水。左贤王对分地内的牧民、牲畜等财富具有绝对控制权,迫使牧民和牧地内被征服的部族、部落定期或不定期地缴纳一定数量的牲畜作为赋税,并对他们实行统治。

刘从戎为了确保和谈的顺利进行,觉得很有必要给驻守在各个边地重镇的将领和在长安的卫青、霍去病、公孙贺、杨仆等人通个气。一旦谈判不顺利,无论是匈奴左右贤王还是匈奴的伊稚斜单于,都要从军事上给点颜色看看,令这些人的头脑清醒起来才行。于是,他又将田千秋叫了进来,以他的口吻口述了一封给各个边地主要将领苏建、赵不虞、公孙戍奴、赵食其、豆如意、公孙敖、赵破奴、路博德等人的信,让他们提前做好在军事上施压,以打促谈的各项准备工作。他让田千秋把自己卫队中的四个文书官全部找来,快速誊抄这封信。而他自己,则亲自给在长安的卫青、霍去病、公孙贺、杨仆等人写了亲笔信,也想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同时,他在信中也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由于老将军程不识最近一年多的身体一直不好,刘从戎打算将程不识从现驻扎的边地调回长安,而将同样是老将军的唐蒙调过去。唐蒙总嚷嚷着要去边境和匈奴人好好再干上几场仗,那这次就了却了他的这桩心愿。而在衢州的现有人马,则有唐蒙的儿子唐恬直接掌管。另外,为了说明此次调动的原因,刘从戎还又快速给汉武帝刘彻写了一份奏疏,说明了他的想法。自打盘龙山阻击战之后这七、八年,刘从戎和老将军程不识之间的关系则越来越好。有些军事方面的大事,事先刘从戎也愿意通过书信往来与程不识提前做个交流,征求一下这位久经沙场老将军的意见。而程不识也晓得这是刘从戎格外看重自己,所以也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从戎做完这些事情后,让自己卫队的值班偏将将这些信利用绣衣府的专属通信渠道全部发往各地后,这才带着赵熙和二十多个亲兵赶往谈判会所去见胶东康王刘寄。

没几天汉武帝刘彻收到刘从戎的这份奏疏后,也对他这位御弟的想法欣然同意。而卫青、霍去病、公孙贺和杨仆等人在接到刘从戎的亲笔信后,经过商议也赞同刘从戎的想法。于是,汉武帝刘彻火速给刘从戎写了回复。没过多久,汉武帝刘彻下诏令将老将军程不识调回长安养病调理身体,而他的职务则由同样是老将军的唐蒙接任。唐蒙在接到朝廷的诏令后,和自己的儿子唐恬交代完毕后,便欢天喜地去往边地和老将军程不识办理交接了。程不识和唐蒙办理完交接,便拖着病体回长安家中治病静养。刘从戎等人在前往繁昌县城外谈判会所的路上,他与赵熙聊起了匈奴四王的相关制度。匈奴四王左贤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的地位仅仅次于匈奴大单于,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凡任此四王之一者,皆有继承单于位成为匈奴政权最高统治者的可能。因此,在匈奴族职官铨选制度中,四大王是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内容.。而四大王的更换、铨选与匈奴的继承制度,、封任制度和不成文的规则有着密切的关系。其中与单于或孪辊氏氏族关系的远近是能否被封为四大王的重要因素,也决定着他们的爵位、职权、领地等.。从史籍记载的担任匈奴四大王的情况看,以左贤王身份即单于位的最多,其他三个王位即位者很少。在匈奴历史中,没有按照“次第当为单于“的原则而取得单于之位的几个比较典型的事例都存在非正常继承的因素。如左谷蠡王伊稚斜即单于位,是以军事手段迫使军臣单于太子於单降汉后而位。为何要攻打太子於单史无明载,若从太子於单降汉以及伊稚斜即位后匈奴对汉朝的强硬态度分析,匈奴内部在对汉关系方面的分歧恐为原因之一。另一事例是后来西汉汉武帝太初三年(前 102年),匈奴右贤王啕黎湖因前单于子年少而即位。当时也是汉匈关系紧张时期,而且在一些军事接触中匈奴占有主动。在这种情况下,匈奴需要有经验丰富的人主持大政。而右贤王啕黎湖是乌维单于的弟弟,排列在四大王之三,继承单于位也合乎情理,只是次第略乱。此外,还有一些因匈奴内乱夺取单于位者以及被贵人会议和贵族势力拥立等情况,此不赘述。至雕陶莫皋为单于后,“约令传国于弟“,“次第为单于“的原则得到推行。他有目的的把意欲传位的弟弟们分别封为左贤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后来者按照约定再逐步把他们向上晋级。对此,史籍记载也有比较清晰的线索。有关这些,当代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李春梅先生做过相关的论文,本书只是做了个相关的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