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白!大队现在可是空空如也,要钱是一分没有。”曹贺明一脸沉重的表情。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就在讨论到银行贷款的事情。”刘明利跟着溜墙缝。
白峰早就知道要钱是根本不可能滴,他也没准备要钱。
“曹书记!虽然我很需要钱,但大队没钱我也不能逼你们去抢是不,要开小店,首先我得在道边盖个临时房子,盖房子就得需要砖吧?我看大队院子里垛了好几垛红砖,看样子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没用不说还占着个地方,把那几垛砖给我就算是对我的最大支持了。”
啥玩意儿?那些砖是去年年跟前拉来准备收拾厦子的,都是新砖,怎么就变成多年的破砖了?
“没问题!那些砖在那里确实放了很多年了,我早看它们不顺眼了,你自己找车拉回去就完了。”
那些砖一共十五丁,一丁二百块,一共是三千砖,五六十块钱,赶紧打发这个灾星离开。
“那太谢谢曹书记了,还有!那房盖也得需要几根檩子柁什么的吧,我要是自己进山去砍,被抓着就是破坏森林,大队有没有那些扔那很多年没用的...”
“没有!要弄你就自己进山去砍,但砍完处理干净了,砍够你盖小店的就行了,不许多砍!”
“曹书记您放心,我用多少就砍多少,保证一根都不带多砍的。”
一根不多砍...才怪。
秋天的时候翻新房子,不多砍到哪里去弄木料?难道花钱买呀!
“各位领导,这条烟一点小意思,我就不打扰您们工作了,再见!”
要来了木料加三千红砖,这就行了。
自己买两车石头买几包水泥,这房子就垒起来了。
八三年的时候对于土地的利用管理还没那么严,大队允许就可以利用了,都不用到公社土地办。
因为开店不属于永久性建筑,是临时性的,无须通过土地办。
当然占用耕地可绝对不行。
从大队部出来,白峰又进了供销社,买了两瓶八毛钱一瓶门头沟酒,买了两条两块钱一条的荷花烟。
这个荷花可不是后世冀省出的卖挺贵的那个荷花,这个荷花是蜀省一个烟厂出的烟。
白峰骑着车子回到六仗沟,先拐进了父亲家。
一瓶酒家一条烟放在老子面前。
“爸!小店你们不开,我打算我自己开,大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还从大队那里要了三千块红砖,房子的柁檩子椽子什么的大队允许我自己进山找,您给我算算还需要多少钱?手工钱您该要多少就要多少,不用给我优惠,别多要就行。”
这混小子说话开始滴水不漏了,哪怕我是他老子,他也先提醒我不能多要。
“你到底要盖多大吧?”
“跨度六米,长度十米,高度...小店不需要太高,两米五的高度就行了,石头地基,红砖到顶,屋顶用中型瓦。”
“跨度六米是不是太宽了?你开个小店里面摆一排柜台,四米跨就够用了?”
“宽敞点好!就用六米。”
白河山一阵算计;“地基带山墙得十五米石头,连拉带石本得四十块钱,红砖三千不太够,还得需要个千八块的,这又得二十元,水泥怎么也得一吨,二十五,还需要啥?”
“木匠,门窗带顶活儿,最低两扇门,两道闯,单扇窗就行,不需要对开。”
小店不是住家盖房子,门窗的要求不高,可以小点,但必须结实。
“对了!门窗大包给木匠的话...小店不是房子,不需要那么大的门窗,这个规格可以做低等一点,两扇门两扇窗...你十米的长度两扇窗是不是少了点?”
“不少了,两边山墙不要窗,前脸一道门两扇窗正好。”
白河山点头:“那门窗怎么也得一百元,再少了没人干,再加上房顶活儿,你这等于是盖了个厦子,厦子的房架子一般很矮,根本不需要那么高,工钱也就少,但怎么也得三十,这样木匠一百三。”
这个价合理。
“统计一下,石头红砖水泥加瓦匠,就二百挂零了,剩下就是瓦匠的人工钱,一间房五十,你这十米就等于三间房了,手工一百五,这样就是三百五十多块钱,最后就是上瓦和苫匠的钱,估计也得五十元,四百三四十元这个小店就盖起来了。”
“爸!那我给你四百五十块钱,你给我把房子盖起来,就算大包给您了,你如果自己联系一些材料能便宜,省下的钱你就留着抽烟喝酒,等我找拖拉机把红砖拉回来,然后找人进山去砍木料。”
白河山想了想:“我还真没干过包料的活儿,不过可以比划比划。”
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点帐可算。
白峰就从身上数出四百五十元递给老子。
“爸!咱们亲父子明算账,我这钱给您了,你得给我打个收条,免得到时候你赖账。”
“混蛋玩意儿,我像你那么混账吗?”
“正因为我曾经混账,我看谁都混账,所以这个收条您必须得打,然后还得写上这个小店竣工日期,您收了我的钱到明年这个时候店还没影,我上哪儿哭去?”
这个混小子以前只是混蛋,这怎么还越来越精明了?蹲笆篱子还能把人蹲聪明了?
白河山还是找来纸笔,给儿子写了个收条,并且在收条上写了竣工日子。
就等于盖了一个厦子,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月怎么也盖起来了。
房子的事情搞定后,白峰往村子里走,经过侯长喜家门的时候,车把一歪就拐进去了。
“三叔!老侄儿我说话算数,看到没有我是真给您送酒来了,还带了两包烟。”
一条荷花给了老子,另外一条烟他拆开拿出两盒,自己留了八盒。
白峰把酒和烟拿出来放在侯长喜面前。
侯长喜有些傻眼,这货还真给他送了一瓶酒来,还是不错的门头沟。
“你小子又想干啥?”
“这回啥也不干,真得啥也不干。”
“我有点不信!”
“三叔!你除了那棵甜梨树外,还真没啥我惦记的,今天这瓶酒就是来孝敬您的,以后我再找你干点什么活儿,别老冲我瞪眼就行。”
说完,白峰笑呵呵地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