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踩点找目标!(新书跪求追读)

太白县城看上去比中原的县城要寒酸不少,此城估计是后来新筑,城墙不过四米高的样子。

城池怕是还没有后世一个综合性大学那么大,过了城门后,也没有所谓的瓮城,便是一条贯通全城的石板路。

道口站着兵丁,所有进城行人,皆要被盘查一番。

四乡不少百姓,带着猪、鸡等土产进城,路过城门时,照样被收去了一笔进城税。

颜政也交了几枚钱,发现交税的百姓,神情都有些不忿。

待走远几步后,便有人嘟囔道:“城门收一次税,待会门摊处还得交一回!以前都只用交一回。”

“再过些日子,怕是出城也得交上一回!”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些年来交不起赋税,便只能投了大户,眼下却怕是连租子都交不起了!”

“能有条命活着就不错了,你看看三辅那边,去年多少流民逃亡!”

“哎…………”

乡民们吐槽着不满,每人脸上都只有沉重。

颜政和三儿跟在后头走了一阵,便转入东巷。

这里有一片铁匠铺,里头的铁匠正在卖力的打造着兵刃。

另一边是木匠铺,匠人们正在打造剑杆、枪杆。

似乎一切生产,都在围绕着军备展开。

不用问就知道,这些铁匠铺和木匠铺,同小沛城内的一般,都是地方势力的私产。

整座县城商业也不发达,只有很少的一些手工业品,比较大头的交易便是四方乡民送来的土产、粮食。

颜政不急不慢的在县城转了一圈,临到中午时分便在城中食肆点了几样吃食。

张飞坐下便道:“先生,这县城也没什么消息可打探啊!”

颜政笑道:“还不多吗?”

“多吗?”

颜政指了指食肆道:“一看这食肆便知,来往商旅不多,此地工商并不发达,否则不会是这个鬼样子!而且一路走来,这县城中的百姓,多是一张沉重的脸,说明日子过的并不好!

再有这铁匠铺、木匠铺都在打造兵刃,说明此地早已经是地方大姓的私产,一切都在为他们的野心而准备着。另外嘛,三儿难道没发现嘛,一座工商不兴的县城内,竟有好几家女闾,还有一家赌场!”

“这……”

“三儿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颜政解释道:“女闾多说明女子便宜,还说明不少人都认为活着是朝不保夕,有了几个钱,明日怕被官府拿去,或者小命突然被乱兵夺去。

加上土地都在世族手中,攒钱也不可能购置下家产,便今朝有酒今朝醉了!这等观念之下,唯一兴盛的便是女闾的生意,还有便是赌场的生意!”

张飞重重点头,钦佩道:“古人说见微知著,先生只走一圈,便看得这般透彻,实在令人佩服!”

“不用恭维我!那三儿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嘛?”

张飞想了想道:“女闾多,女人便宜,说明破家的百姓多。攒钱无用,说明世族占据了几乎全部的土地。担惊受怕,说明……说明百姓没有安生日子过!”

“一句话,这个地方的牛马百姓,日子已经没有盼头了!”颜政叹了口气道:“三儿,咱们要做的事情,怕是要艰巨许多!”

“先生放心,俺不怕辛苦。俺现在愈发觉得,有了先生定能成事!”

“多听多看多学,终有一天,三儿你也得独当一面!”

几人吃饱喝足,便在颜政的带领下来到乡民聚集的集市。

这一片只能用臭不可闻来形容,有推着猪着,还有提着鸡的,以及一些上山采的山货。

张飞见到猪,立马就热情高涨起来,过问起猪的重量来。

还一本正经的认定,这卖猪的乡民多说了几斤,这猪绝对没有一百五十斤。

颜政见他叫的欢,便笑道:“三儿,便买下这头猪吧!赶路这么久,今天让大家好生吃一顿!”

张飞双眼一亮:“行,先生,到时候俺来收拾这头猪!”

卖猪的几个乡民大喜,忙把好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颜政笑着付钱,待宾至如归时,他笑着问道:“朋友,我等乃是关外客商,可否打听几件事?”

几个乡民躬身道:“贵客且问。”

颜政扯把子道:“不瞒足下,在下乃是徐州人士,祖上也是从这关中迁移出去。今徐州战乱数载,又兼曹操屠了不少城池,所以为了保全家资,迫不得已回到这祖地!只是……此地的族叔早已不在了,眼下我等无依无靠。欲求一地,能够建起一家作坊。”

“不成想贵客遭遇如此曲折,只是要在此地建作坊,怕也是不易!”

“这不需足下担忧,我等有祖传秘技,只要作坊建起来,便能站稳脚跟!只求……只求能寻得某家大户合作。若是能让我等在祖地立足,我愿将祖传秘技相赠!”

“这……”几人思索起来,片刻后有人提议道:“何不直接找梁姓,便是一偏支,也可保你周全!”

颜政面露难色,低声道:“不瞒几位,我怕就怕这些地方大姓,若是他们有了秘技,岂不是没我的活路可言?”

“这倒是有理!大姓最爱仗势欺人,不给人活路。”

颜政趁势道:“这周遭,有没有那种同梁姓不太对付,却也有几分势力的豪强,最好也是那种偏支!”

几人都费力的搜肠刮肚起来,一人突然小声嘀咕道:“按贵客的意思,咱们隔壁枣林亭的郑老公倒是符合!”

其余几人闻言,惊恐的同时,又升起几分谨慎。

“哦,郑老公是何人物?”

几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方才发话者。

这汉子咬咬牙道:“这郑老公,乃是枣林亭的一家大户,早些年间,家中同朝中当红的宦官赵忠有点七弯八拐的关系。

借着这点关系,郑老公短短几年便发了家,又兼此人颇为擅长生发之道,家业也越来越大。前几年又攀上点陇西郑氏的关系,逢人便自称他是郑氏后人。”

“这么说来,倒也是个人物!”颜政感慨。

“屁!”一人忍不住愤愤道:“此人残暴不仁,被他害的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当年借着同宦官那七弯八拐的关系,强取豪夺、明偷暗抢,这才有了如今身家,做的生意,也太多不过是放贷、买卖人丁罢了!”

“贵客万万不能同他合作!”

“这郑老公,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贵客有所不知,这郑老公在枣林亭,早已是声名狼藉!万万是不能同他合作的,赵肥,你莫要坑害了贵客!”

“贵客恕罪,是我说错话了!”

颜政却是一笑:“无妨,只是这几县,皆是梁家的地盘的,梁家与这郑老公不对付的话,何不直接平了他?”

“两家只是有些不对付,同梁家不对付的财主多的是,梁家也需拉拢人心呐!只要每年赋税、丁役、孝敬不少,梁家自然与他们相安无事,只是生意上有些冲突罢了!”

颜政瞬间明了,拱手告谢后,又询问一番枣林亭的方位。

他在心中已经有一番评估,动郑老公可能不要紧,其与梁家不是联盟保护关系。

只要解决完郑老公,继续给梁家更多好处,相信有大概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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