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元春的小心思

养心殿。

今日适逢休沐日,大明皇帝朱道真并未上朝,而是居于此办公。

实际上,大部分的朝会,朱道真都发扬着自高宗皇帝之后,老朱家列位祖先的优良传统,时常不上朝。

纵观大明三百年江山,皇帝不上朝的时间,就有一百二十年。

即便自“嘉安之难”后,最以勤政著称的武宗皇帝,也不是天天都出现在朝会上!

最多只在“朔望日”露露面!

说到一百多年前的“嘉安之难”,那可是大明朝最大的转折点,今朝显贵的四王八公之家,当年就追溯武宗安定天下,才有了显赫地位。

可惜今日,大明朝边疆虽大,但仍充满内忧外患。

哒哒!

殿中响起了一道很轻的脚步声,让手持奏章,有些走神的朱道真回神看去。

来人正是大太监李昌顺!

“万岁爷,按您的吩咐,奴婢去了慈庆宫,已给太孙说了!”

朱道真听闻后,轻轻嗯了声,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尤其想到早上去宗学,看到一应皇子皇孙不好好进学,甚至嬉闹翰林学士,心里更憋着一股火。

与此相反的是,近一旬来,每次过路翠园,都能听到慈庆宫里的朗朗读书声。

依照李昌顺之探寻,正是那开了智的嫡长孙朱逢春,每日认真苦读!

两相对比下,一应皇子皇孙,竟不如一个禁足在冷宫里的傻皇孙?

这让朱道真的心情可想而知!

加上前日,皇后的一句话,朱道真才让李昌顺去宣口谕。

未几,朱道真抬了抬眼皮道:“太孙可是真的好了?”

李昌顺回想起在慈庆宫见闻,偷偷瞧了眼皇帝。

皇太孙岂止是好了,跟正常孩童无恙,年纪轻轻,连那好色之性,都同皇上和太子,一般无二!!

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明皇帝朱道真,倒不像先帝一样,喜欢修道炼丹。实则从当太子开始,就因好女色之事,为御史弹劾过。待当了皇帝,从每隔三年,变成每隔两年都会选秀一次,将年轻貌美者,充入后宫。都四十岁了,依旧老当益壮。

今儿看了皇太孙,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见貌美女官,都快移不开眼了!

李昌顺心里有所思,面上忙回道:“按照奴婢之见,太孙大体是无恙了!”

朱道真直视着道:“朕上次让你调查的事,结果如何?”

李昌顺腰弯的更弯了,眸子盯着地板道:“回万岁爷,最后的证据,指向了东宫……”

这里的“东宫”,显然不是东宫之所,而是皇太子朱宜用。

按照太祖定下的太子朱标一系字辈,正是“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遂现在的大明皇帝祖孙字辈,分别是“道宜逢”。

当年给长子取“用”之名,朱道真也是希望嫡长子能成为大明江山社稷,有用之主。

可这个太子所行,太让他失望了!

不论过去做的那些事,现在连亲儿子都要杀,会不会有朝一日,密谋造反,杀了他这个父皇?

朱道真忽然沉默了下来,紧握奏本的手,不觉用力几分,显得有些苍白。

一时,整个养心殿都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事情到此为止,不用继续再查了!”

“另,去宣神武将军入宫,朕有军事咨询一二!”

“奴婢领命!”

……

不同宫廷与朝中的风起云涌,慈庆宫内,自总管太监李昌顺一离开,一时充满了喜悦。

尤其是一些小太监,还有新来的小宫女,皆洋溢着笑脸!

被安排在太孙面前,他们的命运就跟太孙紧紧捆绑在一起。

太孙一旦死了,若没有什么后台,幸运点的,可能被打入冷宫,不幸的可能就陪葬了。

毕竟宫里的主子们,没有谁不喜欢身份干净的,岂会用些旧人?

而太孙一旦得势,甚至等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成为新的储君,那他们自然也将迎来光明的未来!

“恭喜殿下!”

以魏安和戴权为首,一共十个宫女太监,排成了一排,齐花花的行礼。

元春也在一旁,那双似若明星的眼眸,彷佛会说话般,瞧着这一切,白净的脖颈微扬,心情不知为何也有些舒畅。

从选秀入宫之后,已有些时间了。

原本当了女史,宫外的奶奶,还有母亲等,也该安心高兴,谁知被皇后安排到了慈庆宫……

事实上,元春自幼聪慧,脑子早在多日前,就转过弯了!

这显然是皇后看荣府有些不顺眼了。

家里人一旦得知这消息,肯定担心。

而不被皇上重视的太孙,忽然间,就要出现在人前,这显然是个好兆头。对于她这个处在太孙身边的女官而言,同样如此。

等到中秋那天,按照往年惯例,奶奶也会入宫罢?

若是……若是能跟在太孙身边,会不会见到?

元春也才十四五岁,依这年龄,初入宫廷,有过无助,担惊受怕,多少有些想念家人。

而像她们秀女,若无皇帝的特别恩旨,一辈子可能都处在深宫之内,更别提见到家人了!

想到这里,元春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个大胖脸!

可不正是朱逢春的大脑瓜!

但观此时的朱逢春,那是一个猪哥样,眯着眼,笑嘻嘻道:“元春姐姐,你真美!能不能给我讲讲中秋的‘龙凤斗’啊?”

“嗯!”

元春回神,应了一声。

关于宫廷诸事,这是在入宫之后的培训中,所有女官的必修课。

随之,等着朱逢春坐在椅子上,两手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眼珠一动不动,直盯着元春那白皙如玉的脸。

看美人,比读书写字有趣多了,果然还是红楼美女多啊,只是自己这年纪还小了点……

要努力长大!也要努力掌权!

元春被朱逢春这么看着,尽管知道这太孙年纪还要小她两岁,但脸上不免出现了几朵红霞,显得更为动人明媚。

“文武斗有百年的历史了,其中又分为文斗和武斗,文斗比试的书法,默写,解意三方面,武斗则是骑射,举重……”

“各科成绩,综合排名……殿下……听明白了吗?”

“哦,哦,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