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命
- 我成了女反派家的赘婿
- 乌鸦的拇指
- 4162字
- 2024-01-12 23:25:57
“砰!”
李文兵不愿听和尚叫冤,拿起惊堂木猛地拍下,势大力沉声音响亮。
和尚抬头,看向上首,立时闭嘴。
公堂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李文兵闭目,并无多言,似在养神。
“秃驴,如果不愿下跪受辱,可以立刻和我交换躯壳神魂。”
这时,和尚脑海里,响起李慕白的虚伪戏谑之言。
“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能代佛门菩萨跪拜大乾小官,小僧甚感荣幸,乐意之至,无怨无悔。”
和尚心念一动,沟通神魂,回应李慕白。
自折膝盖,辱佛丢脸,这位转世女菩萨明显超厌恶佛门。
这倒是正常,菩萨本相会让和尚逐渐忘却亲情,越加疏远家人,甚至对妹妹产生杀意,她能对佛门有好感才怪。
随着宿慧觉醒的接近,和尚的前世佛性会日渐强烈,频繁展现菩萨心肠。
这个菩萨心肠可不是善良慈悲,而是准备杀生成佛的屠刀之念,酷爱物理超度苍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和尚的前世便是修这种极端之法。
李慕白心中讥笑,表面不动声色,继续以神魂隔空传音:
“记住了,你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佛门神通,给我把君子动口不动手贯彻到底。”
这句废话是提醒,也如同威胁,毫不客气。
“……”
和尚默认,心中无奈,感受到了来自李慕白神魂深处的厌恶。
这也没办法,谁让颜家强迫洞房在先,对方自然心怀怨恨。
过了会,原告姗姗来迟,来者并非之前驾临李府的贵妇,而是一个黑衣女子。
此女神色倨傲,昂首阔步踏入公堂,目光仿佛长在鼻孔上,不会正眼看人。
“呸!贼猪狗,光天化日胆敢行窃犯罪,姑奶奶定要你不得好死。”
面对朝廷父母官,黑衣女子非但没有下跪行礼,反而公然在公堂上吐出粗鄙口水,一副蔑视王法天威的嚣张姿态,仿佛根本没有将县令李文兵放在眼里。
面对口水袭来,和尚不躲不避跪伏在地,认真扮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遵守公堂纪律,未得官老爷允许之前,强忍着叫屈喊冤的冲动,默默承受黑衣女子的唾沫污身。
“贱种!”
黑衣女主抬起脚,踩在和尚的脑袋上,践踏尊严,张狂羞辱。
这是公然在父母官面前违法乱纪。
黑衣女子放肆冷笑,浑不在意,视朝廷县令的威严如无物,把公堂当成自己家儿了。
……
这一刻,身在李府别院的李慕白魂有所感,修为又有提升征兆。
‘果然,我只要让颜家人受辱失尊,无论间接还是直接,皆有收获。’
‘原因很简单:颜家人此前强迫我上门入赘丢脸弃尊,此乃有仇必报的正向反馈!’
这样想着,李慕白越发觉得自家道宗的修炼路数太扯淡,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耍心机报个仇而已,居然有利于道宗二品隐士的修为提升,听起来就很离谱。’
‘还有,我身为隐世修道之人,不说和佛门一样清心守规、禁欲戒色,至少也得坚持清静无为、返璞归真等听起来就逼格满满的路数,却偏偏要离开安宁纯洁的深山老林大自然,踏入混乱险恶的红尘江湖之中了却恩怨情仇、泡妞把妹当渣男。’
‘这不是落入俗套了吗?’
‘话说,当年我那位掌教师尊出山历练期间,也曾勾引男人始乱终弃当过渣女么?’
李慕白回想起一副美若天仙的高冷脸,顿时不寒而栗,心神莫名生出惊悸之感,赶紧打消这些念头。
道宗掌教修为高深,一般人尚且不能对她胡思乱想,何况是他的亲传弟子。
‘此番报仇虽有收获,却还是没法助我突破二品一重天的门槛,可惜了,’李慕白遗憾摇头‘后续,我还要变本加厉报复颜家,直到恩怨两清。此外,我得想办法解决换魂泡妞的难点,否则无法完成师门要求的奇葩任务。’
‘欲出世,先入世,想绝情,得撩妹。’
‘做个曹贼当真有利于出世绝情、突破二品?’
‘其中有什么因果牵扯?’
李慕白认真思索,试着把曹贼和修道联系起来,奈何想破头皮也不明白师门让他勾搭有夫之妇的深意。
‘以出世入世来对比动情绝情,我倒是勉强能理解一二,可为何偏偏得加个夺人所好?’
之前,李慕白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反正撩妹忘情始乱终弃是让别人吃亏,自己又没损失,勾搭清纯少女或有夫之妇都无所谓,照着师门任务随意干就完事了。
可现在,略微深想之后,只觉莫名其妙,严重干扰他对二品隐士修行路数的摸索。
‘既然道宗这里的谜语难解,我不妨换一种思路,从别的修行体系下手试试。’
‘比如,通过了解儒家二品的升级方式,从而找出道宗二品的突破关键。’
‘有搞头哦,儒家一品叫作圣,道宗二品则称尊……’
’二品大儒若想踏入一品,光是埋头苦读可不行,必须得立下自己的圣道……’
李慕白陷入深思中。
……
另一边,临海县衙门,公堂上。
“芝麻官,我家主人吩咐了,将这只贼狗押入大牢伺候几日。”
黑衣女子如同下达命令般淡淡说罢,也不等县令李文兵开口,直接转身走人,态度嚣张一目了然。
然而,面对她如此言行,公堂里鸦雀无声,上至县令老爷,下到三班衙役,无一人提出意见,连不满表情都没有。
甚至于,李文兵还连忙起身,亲自恭送黑衣女子到门口,点头哈腰又拱手,保证会好好招待贼子罪犯,姿态就像一个卑微听话的家仆。
那黑衣女子只是一介随从,却敢在公堂如此狂拽,还让七品县令屈身以待,其主的身份权势可见一斑。
“押下去。”
李文兵回到堂内,恢复威严,发号施令。
??
和尚忍不住再次叫屈:“大人,草民无罪,从未偷窃,实属冤枉……”
李文兵不耐烦打断此话:
“是否冤枉,本官自有定夺,由不得你口舌狡辩。”
和尚不服:“没有调查,未经审断,仅凭一家空口诬陷之言,怎可如此轻易就收监被告,草民要和那恶女对簿公堂,以证自身清白……”
李文兵再次打断:“掌嘴十次,即刻带走,再敢聒噪,大刑伺候。”
说罢,他不再理会和尚,前往内堂。
几个衙役正待上前抽打和尚,却见几个黑衣女子快步闯进公堂,眼神凌厉气势不凡。
衙役们连忙退到一边。
“公道何在?”和尚大叫。
“啪啪啪……”
黑衣女子上前,按住和尚,抽打耳光。
和尚为了表现真实,仅仅挨了三个板子,便故意装出吐血脸肿之相,还让自己一口气喘上不来,两眼一翻,身子变软,昏迷过去,气息奄奄,甚至还准备喷出几颗牙齿来。
“够了。”
其中一个黑衣女子提醒同伴停手,眼前的被告可是主人的东西,若是给她们打死在此,可没法交代,事后有偿命之危。
随后,和尚被黑衣女子抬上木板,关入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准备动刑伺候。
“大乾狗官,如此蔑法,百姓何安?”
和尚轻声呢喃。
李慕白戏谑传音:“只许颜家点灯,不给县官放火?”
当初,他被颜家人绑架囚禁时,比起此刻和尚的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说你是一个准备做反贼的秃驴,当今的乾官越是像狗,岂非越合你心意?”李慕白笑道。
“……”
和尚默然。
……
县衙内堂,李长青夫妇冷冷盯着县令李文兵,无声质问。
“大哥,你儿易元若是入赘,于我二房有大利。弟既得贵人垂青,自当顺势,乐意至极。”
李文兵抬起茶盏,目光平淡,声音冷漠。
“我李家本已式微,你如此勾联外人残害同根,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李长青起身,准备离开,出门前留这一句无奈之言。
张氏不肯放弃,直接对李文兵跪下,低头伏身:
“请你放过元儿!”
李长青苦笑摇头,这个媳妇虽然蠢笨嘴欠,却也并非一无是处,为了儿子是真愿放弃自尊。
可惜,眼下的情况下跪也没用,李文兵背后的人位高权重身份尊贵,李家甚至连对话资格都没有,对方岂能被区区低头求饶感动?
遥想当年,李家背靠权臣何其威风,而今却下贱至此,悲呼也。
“走吧,决定权不在文兵这里,你怎么祈求都没用。”
李长青强行拉着张氏离去。
无论江湖还是朝堂,都有恩怨情仇,身在其中时凶险万分,抽身离去后也难得安宁。
当年,李家府上有三品大官坐镇,不仅有人巴结,也有政敌。
其中一个政敌现在颇有权势,只要找到机会,便毫不留情对李家使绊子。
李长青没想到的是,这次来使绊子的人,竟是站在李家政敌对立阵营的贵妇和自同胞兄弟李文兵,这可比政敌下手更令人绝望。
若是政敌来找茬,李家还可以花费代价请自家背后的靠山相助,毕竟李家靠山和政敌不对付,有周旋的余地。
然而,若是与李家靠山同派系的贵妇联手李文兵窝里横,李长青就基本束手无策了,难道去找政敌相助?
别天真了。
对方只会落井下石。
“大哥说得没错,弟便是无意为难长房,可只要贵人有令,弟就必须乖乖听话,拘捕三房的野种,否则……”
李文兵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朗,不论如何他都无法拒绝贵人的要求。
此番拘捕李易元的替赘对象之举,一来合自己心意,二来顺应上意。
“为什么?李家已经落魄至此,他们竟还不肯放过,难道要赶尽杀绝?”
张氏状若疯子,厉声质问。
李长青摇头叹息:“杀绝不至于,或许在那些大人物心中,落魄李家不该再兴吧。”
他猜测:李府背后的靠山心胸狭窄,不愿看到他家这条狗肥壮起来,觉得大狗难以掌控,所以就请贵妇出面,毁掉家族的振兴希望李易元!
“我的元儿呐……”
张氏悲伤哭泣。
“走吧,此事尚未尘埃落定,兴许慕白最后不会被定罪。”
李长青拉着张氏离去。
李文兵抬眼,忍不住讥讽:“小野种一副软骨相,若有本事挨过狱中大刑,本官把名字倒过来用。当年若非昏头老娘胡乱认亲,三房的废物早已被赶出家门,何至于酿出祸族后患!我李家又岂会落魄至此?”
“唉——李家失势的缘由牵扯复杂,岂能归咎于一人身上。”
李长青摇头叹息。
……
次日,镇海王府,后山顶,一栋高阁之上。
鱼玄姹手扶围栏,遥望浩瀚海面,轻声呢喃:
“我的准夫君好生奇怪,反乾‘情诗’早已送至他手,何故迟迟未处理许家呢。”
日前,她把许玲玲的反诗给了李慕白,正常而言许家目前已经沦为忠犬或举族被诛。
可是李慕白却未按照她的思路做事。
“南海尸毒让许家的老不死命悬一线,谁若有本事妙手解毒,便是不用反诗威胁,或也可拿捏许家因此获利,东海鳖妖之事是准夫君的手笔吗?”
鱼玄姹说罢,看向身边的巧儿,后者恭敬回应:
“回禀小姐,多家确认尸毒实属意外,倒霉者不止许卫平一人,应是巧合,并非人为。”
鱼玄姹:“反诗在手,准夫君却视为摆设,应是已有其他手段牵制或报复许家,南海尸毒之祸正好对应。”
这个推测符合逻辑。
许卫山中毒后,获利者是谁?谁会开心呢?
鱼玄姹首先想到李慕白。
将来,若李慕白恰好能解毒,便成了许家救命稻草。
有了这个手段,李慕白拒用反诗之举,也就合理了。
巧儿:“这……或许是李慕白太过蠢笨胆小,便是手握灭族杀器,也不知如何图谋,没有勇气使用牵扯极大的反诗,并非别有计较。”
“我不喜欢说空话的骗子,他既明言想仗势欺人,就该拿出点样子来。”
鱼玄姹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失望。
这时,有个黑衣人出现在二女旁边,单膝跪地举起竹筒:
“启禀主人,听风楼送来密信一封,请您过目。”
巧儿:“何人投信?”
“李慕白。”
?
鱼玄姹疑惑:“他此刻身在狱中,如何能写信给我,莫不是被捕前吩咐身边的贱婢代笔?”
巧儿接过竹筒,取出密信,纸上有四个字:
“老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