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灵压

“哪个旗木前辈的二子？”

旋涡玖辛奈的眼睛微微瞪大，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却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抱，抱歉……”

旗木朔茂在木叶的名声仅次于火影，即便是如今名声在外的三忍，亦或是在场的这些精英上忍，他们也都对这位曾经的前辈颇为尊敬。

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

旗木白一的名字也早已在这些高层的口中流传。

‘查克拉不具备属性变化……身体孱弱，与作为大哥的卡卡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从整体看来，似乎查克拉的储备量也毫无亮点可言，在其他领域能够发挥的水准想必也是相当有限的了。’

‘虽然听起来可能会很伤人，但既然是这种等级的天赋，还是早些认清现实，做好当一个普通人的准备吧。’

波风水门站在了玖辛奈的身旁，他看着不远处的小小身影，目光深邃些许。

“之前在跟朔茂前辈同事一段时间，他也曾经说过，如果自己出意外了的话，最担心的就是家中二子……我关注过他一段时间，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而且有很强的韧性。只是正如同文书里头记载的那样。”

他并没有作为忍者的天赋。

看台之上，已经指导了白一半年多的教师与他对视着，最后无奈叹气问道。

“旗木白一，你真的不打算弃权吗？”

如果只是寻常校内的对练，输多少场都没有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再怎么难看也只是几个小孩间的玩闹。

但此刻有精英上忍在场，若是在这种时候输的太过于难看……那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脸面了。

——我能够理解你想要代替亡父，去证明自己道义的内心。可如果只是这点实力，那到最后……丢的还是旗木朔茂的脸。

旗木白一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昂扬起了脑袋，银白色的发丝在太阳下闪烁着透明的光彩。少年露出微笑，并以坚定的语调说道。

“嗯，拜托您了。”

……没有再继续劝下去的念头。

指导教师微微侧过脑袋，隐晦地轻叹了口气。

他后退两步，直至台下。在怀中摸索一阵，取出早些时候就准备了的名单，并在上头飞快地浏览了起来。

既然旗木白一执着上场，那看在朔茂前辈的份上，也不能让他输的太难看了才行……心中盘算着如此念头，教师正在里头寻找着一个下手不会太狠，并且也知晓轻重的上忍。

只是还没等答案落实。

一条胳膊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伴随着温和的声音，亮眼的金色短发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之前我也受了朔茂前辈不少关照，就当是为了报答前辈的指导，这场比试就由我上场吧。”

“你……波风水门？”

身穿着棕绿色马甲，态度温和的忍者慢步上前。

他对着旗木白一露出和善的笑容，右手在腰间的口袋前轻拂，掌心里头就多了柄旋转的苦无。

“白一同学，我之前有跟你父亲共事过，他是一位伟大的忍者。”

没有想到自己的‘出道战’就会面对波风水门。

旗木白一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在这时，远处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有几个好事的人张望了过去，随后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火，火影大人！”

身穿御神袍，头戴火影帽的猿飞日斩，正与脸色阴沉的志村团藏并肩入场，而在双方身后，则是跟着两名顾问。

作为木叶的高层而言，如今还未步入老年期的四人并没有原著之中那般老气横秋。不说作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就连团藏身上都没有那般浓厚的阴郁气息。

眼看着一众忍者朝着自己包了过来，猿飞日斩露出温和微笑，半抬起手轻压了下去。

“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我们不过是来视察一下的而已。”

正值云隐村宣战之际，猿飞日斩作为火影的影响力，可以说是在此刻走向了最高峰。

“好的，各位大人请往这边走……”

火影驾到绝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学校方面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番，最后隔出了最为合适的观景地，让四人得以入座。

与此同时，场上正在对峙的双方也顺势映入四人之眼帘。

端着烟斗的猿飞日斩看到不成比例的双方，表情很是明显地愣了一愣。

“这是水门？他怎么在台上？”

陪同的教师两步上前，适时为四位木叶的话事人做出了解释。

“嚯，居然安排了这么一手吗……倒是不错，提前让学生适应一下上忍的手段，也算是打预防针了。”

猿飞日斩给出了评价，在他身旁双手抱胸的团藏冷哼一声。

“这是老夫的主意。”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团藏。”

对于老友的称赞，志村团藏不咸不淡地轻哼敷衍。他盯着场下的两人，目光凝落在了对立的矮小人影之上。

“旗木家的二子吗，是不是特别病弱的那个？”

得到了在旁教师的肯定过后，团藏眼中顿时流露出了不屑的神采。

“这么差劲的天赋，真是浪费了旗木之名……”

“话不能这么说，团藏。朔茂不论如何都是村子的英雄，他的子嗣不应该被你这般称呼。”

“有什么问题？对忍者来说任务就是一切，朔茂畏罪自杀本就已是失格。在我看来，未来能够肩负起旗木这个姓氏的只有卡卡西而已。”

言至于此，团藏朝着日斩偷偷撇去一眼，用凝重的语气说道。

“把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交到我手上吧，根远比暗部要更适合锻炼人。更何况如今又已开战，那孩子未来的舞台很大。”

卡卡西毕业的理由是毋庸置疑的实力，将雷遁运用到远超同龄人的水准，这种程度的天赋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而面对团藏的要求，猿飞日斩只是轻巧地敲了敲烟斗，漫不经心地说道。

“年轻人还不需要那么高强度的任务训练，在暗部的前辈下有条不紊地执行任务，先适应行事风格，再考虑其他事情也来得及。”

明明只是在阐述着自己的培养理念，可这话一说出口，团藏却再也没有了继续拉扯的余地。

“哼……”

没有办法。

时下名声在外的三忍都是猿飞日斩的爱徒，作为中流砥柱的一部分精英上忍同样也是火影的心腹。

猿飞日斩，如日中天。

脸上刚刚浮现出些许老年斑的火影眉眼低垂，他看着场下对峙的双方，乐呵呵地开口道。

“还是看看这场比试的走向如何吧，水门不必多说，旗木家的祖传刀法，我倒是的确有些时间没有看到了。”

四个人齐齐朝着台下凝望，一场本应并不值得关注的小小比试。此刻却是吸引来了许多目光……

“稍微有点吵呢。”

露趾的凉鞋微微前探，在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过后，波风水门展颜一笑，轻声说道。

“考虑到公平性的原则，接下来的这场比试我不会使用其他的忍术，而是用苦无和体术与你进行对练。准备好了吗，白一同学。”

对于旗木白一而言，这个规定对他有利无害，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那就请多关照了，水门前辈。”

少年选择了郑重地礼，他后退半步，将斜跨在了腰间的刀鞘推到了身前。

这个动作并不复杂，却是让在场所有上忍，以及看台上的四名话事人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猿飞日斩轻轻地嘬了口烟斗，吞云吐雾之间，略带疑惑的语气从中传出。

“稍微，有点不对啊……”

旗木家祖传的刀法，起手式并不是这样的。

“是朔茂私底下给二子传授了一些其他的刀法吗？”

身后的水户门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猿飞日斩沉吟片刻，很快就摇头回道。

“没可能的，我了解朔茂的脾气，他要是有了改进肯定会第一时间用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留有余地。”

如此看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呵，这小子他自己修改了朔茂的刀法了吧？真是天真，不去信任自己家传的技艺，而选择了自己的浅薄理解吗。”

团藏笑得讽刺，如今看向旗木白一的眼神也是变得愈发鄙夷。

愚蠢，自大，不可救药。

这种人不仅没有作为忍者的资质，甚至在行为处事方面都有着更为明显的缺陷。

而在场间，第一时间观察到旗木白一动作变化的波风水门也是表情微变。

他似乎是犹豫了片刻，就好像在小心维护着对方那仅存不多的自尊心那般，小心开口道。

“白一同学，你不打算用家传的旗木刀法吗？”

“嗯，我有一些其他的理解。”

刃物与鞘壳相碰，发出一声悠扬的长鸣。略微裁短，刚好适合旗木白一身长的短刀缓缓出鞘。

修长的凶器展露于他人眼下，那刀脊收敛，似是将光线吞没，呈现出深邃的黑色基调。

而其另一个半面，刃口方向的白芒乍现，仿佛野兽的利齿般，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旗木白一将刃口向下，他朝着右边平平踏去两步，在调转身形的同时，短刀从左手换至右手。

少年的表情平静如水，他就这么昂扬着脑袋，直挺地站在了原地。身旁有阵阵微风拂过，将他身上的羽织轻轻吹起，却是凭空凸显出了几分出尘的意蕴。

就好像，就好像……

他并不是一个将要上阵的忍者，而是出身非凡，举止有度的名门望族。

波风水门敏锐地意识到了旗木白一手中手持之物，并不是其父之遗物。

但……

那又如何？

对峙一个甚至都不是下忍的小孩，难道还需要将精神紧绷到极致吗？如方才的出声提醒已是一种善意，可那也只是有限的退让而已。

或许，旗木白一真的不适应继续做一名忍者。

‘那至少让我来将你的这个梦境打碎吧。’

怀揣着这个念头，波风水门身体前倾，发出了最后警告。

“我要准备上了，白一同学。”

话音刚落，呼地一声轻响。

本应站在了波风水门对立面的旗木白一，竟是仿若蒸发了那般，凭空消失不见了！

‘不，不对……不是消失了，他在这里！’

久经战场与生死考验的水门不假思索，他半步朝着身前窜去，右手五指翻飞，将苦无反握之后径直朝着自己后脖处挡去。

碰！！！

铁器相碰的锐响炸现。

是旗木白一，他居然在不知何时就已经挪到了水门的身后！

并不算磅礴的力道被顺势化开，波风水门的闪身躲去。他顺势拉开了与旗木白一的距离，在站定之后，他看着已经断成了两截的苦无，脸上也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术？”

不是替身，更不是分身。那是一种近似于凭空消失，继而出现在了其他地方的诡异技巧——这种手段波风水门绝对称不上陌生，因为这个术，在某种程度上就与飞雷神有着一些相像之处。

而旗木白一沉吟片刻，旋即说道。

“这个技巧的话，它被称之为……”

瞬步。

作为死神的四项基础能力，剑道，瞬步，白打，鬼道，在旗木白一与千本樱接触过后，他就已经开始了相关内容的学习。

与此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由头，旗木白一明白了自己的身上的缺陷究竟为何。

千本樱的原话在旗木白一的脑海之中浮现。

‘你并不是无法觉醒查克拉的性质变化，而是你的力量，本就不是所谓的查克拉。’

‘这种能量，在我们尸魂界有着另一个称呼。’

‘它叫做灵压。’

遵循着千本樱在之前留下的各种指导，旗木白一重新摆正了架势。

呼，吸。

将身体放轻松，把意识凝聚于一点。

‘灵压是灵魂密布的表现，越是沉重，越是拥有力量的灵魂，其转化而来的灵压就越是庞大。’

所以……

刀殿之中，人立在了空旷平台上的千本樱轻声说道。

‘展现出你真正的实力吧。’

轰！！！

肉眼可见的气浪，在旗木白一的身上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