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0：握刀

波风水门。

对方不仅是在原著里头有着相当戏份的角色，同样也是个性格非常鲜明的人物。

未来的四代目火影，其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即便如今被限制了忍术，无法施展成名的飞雷神，以及形态百变的螺旋丸，仅是凭借着身经百战的直觉与本能，旗木白一也是完全不能将其小瞧。

对方绝非是故步自封的半藏之流可以比拟的人物，名副其实的强者。

需得全力以赴。

将灵子凝聚，压缩，提炼。

原本肉眼可见的澎湃蓝色洪流，亦在此刻内敛而去。

像是如同溪流般娟娟萦绕的光带流转己身，仿佛空有游天际的蓝色精灵，将旗木白一的表情都是照得微微发亮。

不远处的波风水门忍不住感慨似地说道。

“成长了啊……”

数年之前，曾经于忍者学院处交手的过往历历在目。

当年那锋芒毕露的少年人物，此刻也有了收敛锋芒的动作。仅是在此刻做了个简单的比照，波风水门就有种颇为欣慰的感觉。

自己看好的晚辈能有如此成长，还能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进步而已。”

细语凝落，只是一瞬，眼神交汇的二人便已心意相通。

不需要多余的裁判，亦或是什么开场白。只是心神微动的刹那之间，战意便已如同火焰般点燃……绽放。

几近无声的脚步腾挪，相距几十米远的二人仿佛消失般脱离原地，旋即便是撞在了一起。

最先发难的是旗木白一。

将右拳狠狠地攥紧，自脚底而起，挪腰，转身，直至把整条手臂带动……

像是鞭子那般地甩出去！

势大力沉的一击，波风水门未能硬抗。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后退数步。

身形并未爆退，而是在此刻进行微调，继而重新突向对手！

波风水门轻巧地半蹲下身，右腿飞快扫向旗木白一的小腿。

后者眉头微皱，只能在此刻调整动作，让相对坚硬的迎面骨去承下这突兀的攻击。

非常厉害的判断。

没有让自己的动作变形，更未单纯地退让，使旗木白一能够继续发起攻势。

打断对方的节奏，这便是最为直白的反攻手段。

但这却并未让旗木白一的动作完全停止。

少年的身形流转，脚步朝着地面狠狠踏去的同时，拧转过的半身再蓄攻势，朝着波风水门的胸口处送去一记如刀般的肘击。

黄色闪光表情不变，左手半抬，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拍向白一的左臂，使对方的去向得以偏转。

腾出来的右手来不及发力。

那就直接半握成掌状，自下而上地拍向白一的下颚处。

若是打中了的话很容易就能造成脑震荡，尽管力道不大，但只要让对方的失神一瞬便已足够。

但少年未能让对方如愿。

蓝色的光带于眼眸之中流转不断，旗木白一的各方面感官都在浓缩化的灵压下，被提升到了极致的地步。

看得清，闻得到。甚至还能够捕捉到空气的流动，去‘后发先至’地察觉到对方攻击的去向。

提气，侧步。

扫向了下颚的推掌顺着脸颊蹭了过去，刺来一阵让人皮肤生疼的劲风。

打空了，那就有机会。

旗木白一提膝上前，径直撞向波风水门。

后者更是不甘示弱，趁着白一注意力都在发起攻势的空挡，一掌拍向少年的胸口处。

两声闷响几乎在同时传来，中招的二人纷纷皱眉，彼此却是未能后退半步之多。

攻势不能中断，因为那就是给对手继续追击的机会。

在这一口气还没能完全散去之前，得尽可能地，持续不断地进攻才行。

攻守数次易位，甚至以秒为单位，二人都已经交手了好几招之多。

而如此高强度，且凶险的交锋对阵，却是让在旁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同于方才声势浩大的第二场较量。

二人仿佛是行于阴影之中的夜行者，拳脚钻入到了空气缝隙间夸张，未能招致丝毫之多的多余动静。

除却了时不时掀起的阵阵劲风，此刻更是不见丝毫的光与热。

余存的仅有残影与接连不断的闷响。

有些担心白一现状的静音把双拳紧握在了胸口前，她忍不住微微张嘴，向着在旁的纲手问道。

“师傅，白一他有没有危险？”

在旁的野原琳虽然没能发问，但此刻忍不住朝着纲手撇来一眼的动作，也是将其内心的想法给袒露了个明明白白。

“嗯……我不好说。”

并非是在敷衍别人。

此刻的纲手将眉头紧锁，目光更是未能从对峙的阵前挪开丝毫之多。

“体术虽然不如忍术那般声势浩大，但因为都是近身交手的缘故，实际上情况远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要更为凶险。”

人体毕竟还是脆弱的。

存在着多个缺陷不说，一些关节，要害，更是早就被逐个分析过，不存在丝毫的秘密可言。

而为了压制，战胜对手，这种地方更是会被经常地‘关照’。

“虽然说这两人在名义上是切磋，应该不会用些太过于阴狠的手段。可那也是我的推测而已，难保有一方到时候杀红了眼，以至于按耐不住，下了重手什么的。”

虽然这两个家伙，都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但也不排除可能性就是了。

听到了这句话过后，静音似乎是把心都给吊到了嗓子眼处。

她凝噎了一阵，眼眶忍不住有些微微泛红，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那，那白一他……”

纲手有些无奈地朝她瞥了眼过来。

该说是关心则乱吗？你这丫头……是不是都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安心，你师傅我在这里，就算是他被打休克了我都有办法救回来。”

这可不是第二次忍界大战那会儿了，如今纲手不仅实力今非昔比，更何况还有白绝的脏器替换。

说难听些……要不是这两人把脑浆子都给打烂掉，纲手都完全有信心把人从冥土那边给生生地拽回来。

“可是……”

静音欲言又止。

受伤总是不好的……即便是最为轻微的皮肉伤，白一也会感到疼痛吧？

真是一点都不想要让他受伤啊，只是想到他可能会再变成满身缠满纱巾的模样，静音就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忍不住地发颤。

看着自家小徒弟的表情，同样年轻过的纲手怎会看不明白？

还真是青春啊……

感慨之间，她伸出了手去，轻轻拍了拍静音的肩膀，随后说道。

“别闹了，要是真的担心那个笨蛋的话就好好修行医术吧。让自己的本事比你师傅我还厉害，到时候你说的话，恐怕那小子也会愿意多听一些吧。”

这里毕竟还是忍界。

即便是资源最为丰富，环境最是安定的木叶村，弱肉强食也是最为底层的核心逻辑。

静音抿了抿嘴，在此刻只是无声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不远处的野原琳表情微动，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将目光低垂下去。

这里有谁会不想要变强呢？

但修行终究是没有捷径的，没有人能够效仿旗木白一这般的进步速度……他便是早早地就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也只有自我感觉颇为良好的红豆还在边上哼哼唧唧，露出了个根本不在意的表情。

毕竟大蛇丸流的核心从来都不是实力，而是科技与生产力……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赛道上。

这边细语不断，而在另一侧。

旗木白一与波风水门的较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了明显的倾向。

两道黑影不断地在空中纠缠，其中一方似乎攻势放缓了些许，便是让对方占得先机。

又是在几轮的功防过后，仿佛是抓住了某个颇为明显的破绽。只是听得声炸响与闷哼，一方顺势倒飞了出来。

他单膝跪倒在了地上，呼吸粗重，同时身体都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能看出体力已经临近到了极限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调整着呼吸，伸手撑着膝盖，最后重新站定在了纲手众人的面前。

赤裸着上身，套着漆黑色的垮裤……如今这伤痕累累，落于下风之人，正是旗木白一。

而在目睹了对方的状态过后，以纲手为首的众人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些许不忍的表情。

不仅是情感相对丰富的女性，此时此刻，就连卡卡西都无法再旁观下去，以至于将白一丢来的斩魄刀都狠狠地攥紧了。

原因无他。

便是旗木白一的伤势实在太具视觉冲击力了。

原本尚且还算是完好的双手之上，此刻已经是遍布淤青与血痕。

被抽击，殴打，碰撞。

隐于体内的血管被轮番地蹂躏，以至于让运送养分的血液沁出，浮于皮肉之间。

这不仅预示着交锋的凌厉，也最为对峙一方的‘败点’，此刻逐一点缀在了旗木白一的身上，让众人看得心头发紧。

小臂是重灾区，几乎没有了完好的皮肉。

右手的小指更是异常地肿胀着，呈现着一种让人牙酸的角度，连带着指甲都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少年的背影在微微颤抖，随着呼吸的动作，一道鲜红的痕迹更是顺着下颚的弧度，在下巴尖上汇聚，颤抖。

直至跟汗水混合，最后滴落于大地之上。

噗……

血汗滚落尘土，红黄一片。

左边的眉角处被打地裂了开来，血水流淌着，将旗木白一的半张脸都给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狼狈至极。

若是换成了普通人，这会儿恐怕疼得躺在地上，只剩下了呼吸的劲。

然而旗木白一却是依旧昂首站立原地，未有丝毫退却的迹象。

与卡卡西站在一起的带土看得牙齿发酸，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比较有‘根性’的家伙。

可如今对比白一这个家伙，他多少也算是有些感到惭愧了。

被打成这副模样，换成带土自己也未必能吃得消。

“好夸张……”

一声好似感慨般的低语过后，不远处的飞灰消散。波风水门的身影也从其中缓步走出。

黄色闪光的状态也绝对说不上是好。

他的嘴角处不自然地肿了起来，看着两边并不对称的脸，此刻看上去只有滑稽。

与此同时，那一身墨绿色的马甲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此刻的左手也是不自然地垂落着，明显也是被打折了的迹象。

事实便是证明了双方的情况同样不甚理想。

只是……

伤势也分轻重缓急。

仅是看着二人的喘气程度，孰强孰弱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继续打下去只会是让局面变得更难看一些，这不仅是旁观之人的共识，同时也是波风水门的想法。

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让有些沙哑的嗓音尽量变得平和一些。

波风水门尽量不去牵动嘴角的伤势，便是用着让人忍俊不禁的语调说着。

“白一，这场比试要不就到此为止？”

未有等对方立刻做出回应，波风水门便是轻叹了口气，好似感慨似地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连战三场。

考虑到消耗与体力等因素。

两胜一负本就是超乎寻常了的结果，更何况这家伙的年纪如此，未来必然还能继续有所成长。

即便未能成为名义上的火影，水门的实力也绝对能够站在影级强者之列。

没有使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斩魄刀……此刻败给波风水门，便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更何况眼下放眼望去，在场的所有人还有谁会敢继续轻看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

便是不会，更不可能再有了。

除却赞叹以外，这些在前线苦熬了许久的忍者也只会对旗木白一表示尊敬。

目的已经达成，各自退一步，这便是再好不过了的结果。

在旗木白一身后的纲手已将抱在了胸前的双手放下，她做好了随时上前，去为白一疗伤的准备。

此刻也是顺势劝道。

“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白一……就到此为止吧。”

那么……

少年的答案又是如何了？

旗木白一喘着粗气，未能立刻回答。

他只是安静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大地，眼眸就这么低垂着，思索着。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吗？这样就已经可以了吗？

扪心自问的少年犹豫了一瞬，随后又是重新坚定了表情。

他半抬起头，向着不远处的波风水门凝望了过去。

不对，还没有结束。

就在方才……那种灵光一闪的感觉，必须在此刻将其抓住。

死神的四大技艺。

斩，拳，走，鬼。

这象征着四项必修功课，同时也代表着四个不同的分支。

而在此时此刻，旗木白一便是还需要验证，还需要在这名强者的身上，找寻到自己的最后一步。

深呼吸，将脊背挺直，目光平视身前。

汗流不止的半身透着光亮，呈现出了如同雕塑般闪亮的光泽。

旗木白一便是将双手重新凑拢到了自己的身前，合并在了一起。

找寻着记忆里头的感觉，旗木白一的目光微微发散着，似乎是看到了过往的种种。

朦胧之中，旗木白一似乎是感觉到模糊的声音正在不断地指引他，让动作得以调整，最后固定。

少年将左手包覆在了右手之上，而半藏于掌中的右手，则是缓缓地竖起了食指与中指。

就像是握住了武器一样。

刀殿之中。

某个垂垂老矣的长者本来只是假寐着，此刻却是忍不住抬起了头，朝着头顶处凝望了过去。

苍老的面容蠕动着，最后吐出了个微妙而又古怪的轻呵。

“倒是不错。”

“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个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