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心想要喝酒,可如今坊市大乱,醉仙楼早就已经关门好几天了。
酒是没能喝成,但柳无心说到做到。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门路,当天下午,甜甜姑娘就入职了四海拍卖行,还分配了住所。
张松和甜甜姑娘喜不自胜,连声感谢许慎和柳无心。
于是……
当天晚上,张松将许慎拉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他珍藏许久都没舍得喝的美酒,要和许慎一醉方休。
张松今天大概是真高兴,酒到杯干,很快就醉了。
“嘿嘿,我,今年都已经四十多了……我张松没什么资质,成不了仙人,就想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娶个妻,生个娃,这日子……美!”
“许慎,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松醉倒在酒桌,还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许慎无奈摇头,将张松扶到了一旁的床铺上。
“好了,你的甜甜姑娘都已经入职了,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的。”
帮张松盖好被子,许慎准备离开。
只是……
“啪!”
醉眼迷离的张松一把抓住了许慎的手腕。
“许,许……小,小心……着凉。”
说完,张松松开了许慎的手腕,呼呼大睡。
…………
走出张松的房间,帮他关好了房门。
许慎踏着月色回家。
小心着凉?
小心着……梁九庸?
许慎叹了口气。
为什么张松明明有着炼气后期的修为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原主老实木讷不善交际张松却总是会出现在原主身边。
为什么杜玉山要设计他时张松会主动参与进来并帮他躲过一劫。
许慎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这个张松,怕是梁九庸安排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方面监视他的情况,一方面也是要保护他。
至少要保护他平安成长到十八岁。
十八岁会发生什么?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梁九庸能告诉他了。
拍卖会即将开始,想来梁九庸也该回来了。
…………
成为了一阶朝奉,许慎发现他的工作内容也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每天鉴宝。
不过需要他鉴定的宝物等级高了不少,都是一阶上品法宝,其中蕴含的血煞之气也更多。
每天晚上用血煞之气加点的时候,许慎的心疼感终于消失了不少。
同时,许慎也如愿加入了拍卖会的鉴定团。
只是毕竟修为不够高,还只是是个一阶朝奉,暂时还接触不到天绝七剑。
不过许慎也不着急,每天鉴宝、画符、修炼、加点……
这期间。
狮虎堂顺利的收拢了金霞宗和烈阳宗的剩余势力,彻底占据了靠近苍莽山脉的这处位置,并开始招贤纳士,招收各种散修加入宗门壮大势力。
同时青木坊市也被狮虎堂收编。
街面上原本已经消失的巡查队再次出现,只是从原本的红色衣服变成了如今的棕色。
一些原本关闭的店面也重新开业。
许慎去转了两圈,大部分的店主都换了人。
不过醉仙楼的东家倒是没变,就连大厨都是原来的那个,手艺依旧是那么好。
就在一切都逐渐回归正轨,生活也在蒸蒸日上的时候。
许慎在拍卖行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梁九庸。
“叔父,您回来了。”
“是啊,咳咳,走,我们爷俩去醉仙楼喝一杯吧。”
…………
月上中天。
许慎和梁九庸相携走出了醉仙楼。
梁九庸笑容满面。
“明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了,咳咳……还好,叔父赶上回来给你过生日,咳咳……我们小慎也长大了。”
“这些年多亏叔父照顾,叔父是生病了?听您总是咳嗽。”
“没事儿,小病……说来还是你自己争气,咳咳……本以为你在修炼上没有天赋,咳,可谁知你竟觉醒的宝眼,还成了一阶朝奉,咳,咳咳……当年你父亲让你放弃其他法术专修灵观术和养瞳术是对的。”
许慎轻轻拍着梁九庸的后背,“父亲他的确为了考虑良多。”
“那当然……别看你父亲叫许莽,可实际上他一点都不莽撞,反而心思细腻,咳咳……更是天生运气好,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死的太早,没能亲眼看到你成为一阶朝奉,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带你回望仙城,去看望你父亲,也让你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你父亲。”
此刻,许慎已经扶着梁九庸走入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从这边回拍卖行是条近路。
“回望仙城啊……叔父,让我一直待在青木坊市不好吗?”
“这怎么行,你难道不想回去给你父亲扫墓吗?!咳咳,你,你……”
“这样啊。”
许慎叹了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
“咻!”
一直扶在梁九庸身后的手,指尖一道灵力光剑射出,直刺梁九庸的心脏。
不过……
“咚!”
一声闷响,梁九庸身上的护甲挡住了那道灵力光剑,可光剑之中还夹杂着一根银针。
银针锋利,直接刺穿了梁九庸身上的护甲。
不过关键时刻,梁九庸微微移动身子,避开了最要紧的心脏。
银针穿胸射出,直接刺入了远处的墙壁上。
“你敢!”
梁九庸大惊,当即就对身边的许慎拍出一掌。
不过许慎射出灵力光剑的时候,人就已经迅速的往后退去,自然避开了这一掌。
同时手中阵盘飞出,迅速在周围结成了一个阵法。
阵法之中,有进无出。
隔绝一切声音。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侄儿。”
梁九庸捂着胸口,又惊又怒。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要杀你的?”
许慎没说话,在布置好阵法后,手中就出现了一柄长剑。
天绝七剑第一剑,斩!
“好啊,你竟然还会剑法!”
梁九庸怒极而笑,左手持盾,右手握刀,就要抵挡住许慎的剑法。
然而……
“唰!”
长剑直接将梁九庸手中的盾牌劈断,同时剑光垂直而下,划过梁九庸的左肩,带起了一片血珠。
梁九庸惨叫一声,手中出现了一叠符篆,正要释放。
然而……
一抬眼却对上了许慎的双眸。
惑心术,发动!
梁九庸瞬间忘记了他原本想要做些什么,只觉得大脑一阵混沌。
然后……
胸口一凉,心脏一阵剧痛。
紧接着是腹部,咽喉,头颅……
一套连招,梁九庸都没能挣脱开惑心术的控制,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