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蒋丽丽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哎,实在不行,只好领回自已住的地方了,虽然说几个姐妹住在一起,偶尔也有别的姐妹带着男人回来的。不管怎么说,认识了就是缘分,都是可怜人,我就做一回好人吧。打定主意,蒋丽丽就扶着老张回住处去。还没走几步,她的呼机响了,一看是店里面找她回去。这回遭了,出来吃个饭,吃了几个钟头,店里肯定是来客人了,要不也不会催她回去了。这怎么办呢,总不能带一个醉鬼回店里去吧,真是添乱呀。想了半天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回店里再看。
果不其然,回到店里,就有人在等着她做按摩。蒋丽丽将老张安排在后面的大床上让他休息一会,醒醒酒。
谁知,一个按摩还没结束,就听见里屋闹开了。原来老张居然抱着老板娘不撒手。老张喝多了胃里难受,当他想找口水喝的时候,却看见了心中放不下的那个姑娘,她正是老板娘。老板娘去屋里拿东西,老张眼前一亮,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姑娘,并按在了床上。虽说老张喝醉了,可他长期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练就了一身好力气,任凭姑娘怎么挣扎,就是摆脱不了困境,老张死死地抱着她,把她压在身下。老板娘用尽力气也没办法挣脱,只好大声呼喊,这才惊动了外面的蒋丽丽和几个客人。所有的人一同冲进里屋,把老张拉起来按在地下,甚至有人还趁机踹了几下老张。这下老张的酒彻底醒了,一看这阵式,有点害怕了,恳求地把目光投向了蒋丽丽。可蒋丽丽能说什么呢,人是她带来的,她也是有责任的,还不知怎么向老板娘交待呢,只好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老板娘整了整头发和衣服,发现在挣扎的时候竟然把衣服撕破了,她是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打了老张一个耳光。老张被人按着,也只好生生的受了。等老板娘的心情平复了,她让其他人先出去,并说谢谢大家,给客人们打八折。
“你是怎么进来的?”老板娘开始问老张。
“蒋丽丽带我来的。”
“哦,你们认识?”
“是的,上次我到你们店里来过。”
“即然你们认识,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你说怎么解决吧?”
“我请你原谅!我喝多了,所以才冒犯了你。”老张把问题想的有点简单。
“原谅,怎么原谅!你说的轻巧,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你这叫猥亵妇女、强奸未遂!”
老张彻底懵了,他的酒是完完全全的醒了。他恐惧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呢?”
老板娘感觉到老张的确是害怕了,就慢悠悠地说道:“我也就不报警了,你赔我三千元,这事就算完了。”
“三千元?你也太黑了!我上哪去给你弄三千元。”这么大的数字反倒是把老张的胆子吓出来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不行你就报警吧?”
“好呀!我现在就报警,还怕你抵赖不成!人证物证俱在!”边说边拉了拉被撕破的衣服,然后就大声喊蒋丽丽进来。
“蒋丽丽,人是你带回来的,你现在马上去派出所报警。”老板娘吩咐道。
“别急呀,老板,你让我劝劝他。”蒋丽丽说道。
“好吧,给你几分钟,一分钱不能少,否则马上报警。”
“春起哥,我看你就赔点钱了事吧,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蒋丽丽劝道。
“干什么事,你们这种地方不就是干这种事的地方吗?还装什么装!”老张面对蒋丽丽质问道。
这可把蒋丽丽气的不轻,“春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有堂堂正正的营业执照,受法律保护,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顿了顿,她又说道;“话又说回来,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在这侮辱老板娘可是千真万确的,无法抵赖的,你好好想想吧!”
老张真心疼三千元呀,那可是他差不多三个月的工资,况且现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老张索性把心一横,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老板娘也不能白吃这个亏,本来想敲一笔,看老张这无赖样,连价都不还,也只好报警收拾他了。
当警察来到店里的时候,老张还理直气壮的说他什么也没干,可老板非说他意图强奸,还有证人和物证,警察看一会半会扯不清楚,于是就将他们带回派出所。老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公安派出所,一进去他就感觉到一股阴冷可怕的气氛,让人不自然的恐惧。
下了警车,首先就看见一个人被拷在铁栅栏上,脚尖刚够着地,表情痛苦状。旁边还有一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起来蹲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快坐到地上了,可又不敢坐下,不断的试着蹲好。
老张的心里突突的乱跳,他是有点担心了,不知道他会被怎么对待。可是自从进了派出所,警察就是让他站在墙边,也不管他了。而老板娘却进了屋子,不知干什么去了。
约莫过了有一个小时,警察叫老张进去。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警察让老张坐在椅子上,说是要给他录笔录,问什么答什么,不能撒谎、不能隐瞒,否则后果严重。
“姓名、性别、职业、住址。”警察开始按流程询问。老张也如实的一一回答。
“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是你们带我来的。”
“严肃点!警察警告道。”蒋红告你强奸,你不知道吗?”老张终于知道姑娘的名字叫蒋红了。
“冤枉呀,我只是抱了抱她。我没有强奸她。”
“蒋红的衣服怎么破了?”警察又问。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就只是抱了抱她。”
“为什么要抱蒋红,你想干啥?”警察又质问老张。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喝醉了,我以为是蒋丽丽,她说要陪我的。”
“蒋丽丽是谁?”
“是店里的小姐,是给客人洗头按摩的。”
“她在给你服务吗?”
“没有,我和她一起吃饭,然后就来店里了。她去给客人服务,我就在床上休息。”
“休息?你不好好休息,你搂抱人家蒋红想干啥?”
老张此时语塞,他总不能说他想干蒋红吧。
“回答问题!”警察厉声说。
老张双手挠头,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你强抱人家,已经是涉嫌猥亵妇女罪了,你还想强奸妇女,是不是?”
“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老张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先到这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警察不再问老张了。
一个警察进来,将老张带到了一个拘留室。老张感觉到天要塌了,他后悔地蹲在地上,无奈的泪水顺着脸庞慢慢流下来。
夜深了,派出所里静的可怕,老张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是第一次坐在地上睡觉,可是也是睡的很香,折腾了半晚上实在是累了。
第二天一上班,警察就来找老张,问他想了一晚想的怎么样,再不承认就开拘留证,先拘留再慢慢调查。老张一下就蔫了,这怎么就拘留呀,那拘留所一进,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这可怎么才好呀,老张恳求警察不拘留行不行,警察厉声训斥他: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可以讨价还价!你必须老实交代问题,然后看蒋红肯不肯原谅你,看愿不愿意撤告。”
“那你问问蒋红,看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怎么才能愿谅我。”老张带着苦腔恳求警察。
警察早看出老张是个老实人,也不想太为难他,但他也不能随便就不立案,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去叫蒋红过来,你给她商量商量。”警察边说边走了。
当蒋红出现的时候,老张像见了救世主一样,急切切的对蒋红说:“你就看在蒋丽丽的面子上放过我吧,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我求你了!”
“早这么说不就对了吗,你看你把人折腾的。”你找人拿钱吧,三千元一分不少,你拿了钱我再到警察那撤回控告。”蒋红倒也客气了不少。
没有办法,老张不想被拘留,只好认栽。他只能联系宝妹,在这个地方,他只认识宝妹,除了她还有可能帮他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他了。让她给想办法送钱来,警察要罚二千,蒋红要三千,一共要五千元。
宝妹听到这,早已惊的目瞪口呆了,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呀,要这么多钱,还要送到派出所。
“老张,你怎么了,犯了什么事被警察逮了?”宝妹焦急的问道。
“没有多大点事,就是要赔点钱和交点罚款。”老张尽量稳定情绪。
“说的轻巧,没多大点事,没多大点事要那么多钱,我到哪去给你弄几千块。”宝妹真是气的不行,基本上是吼老张了。但没办法,她又不能不帮老张,必竟老张在这也就她一个老乡,其他人也就是认识而已,根本不可能帮他。
宝妹气归气,还是要给老张想办法。她把自已这几个月攒的钱全拿出来,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了几个人凑了凑,整个一上午没上班,就给老张找钱了,总算凑够了五千元。
把钱送到派出所,老张激动地泪流满面。这么大的恩情,我一定要报答,老张在心里默默地说。
当宝妹从警察嘴里得知老张干的事情后,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气了,一个大男人,喝醉酒不能控制自已,再所难免。那种地方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定还真是敲诈呢,可也只能这样想想,人家的证据可比凭空想像的要真实的多,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可不是凭推理。老张也算是花钱买个教训吧。宝妹想的很开,就是替老张可惜那五千元。
一上午没上班,宝妹又是个小班长,包工头自然要问咋回事,早上事急,宝妹没来的急请假,硬是挨了一顿批。宝妹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就说是老张病的急,去陪老张看病去了,不过还好,老张没啥大碍,就是垃肚子,吃点药就好了。包工头这才没有计较。
刚好老张也没心情上班,索性就装病休息一天,更重要的是他要去取钱给其他工友还钱,宝妹的还可以拖一拖,其他人的却不行,他不能害宝妹。
她取干取净,也就三千块,还好还了别人的还能给宝妹还一千块,这样下来他就只欠宝妹二千块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也就够了。老张这算躲过了一劫,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晚上睡在床上,老张是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叫蒋丽丽,一个叫蒋红,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绝对是给他上套的,这个亏吃的太冤了,老张又钻到这个没有证据的推断中,折磨的他心神难安,久久不能入眠。
其实包工头才是这个红灯区的长客,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上班的时间来这里消遣的,所以老张从来没有在这里碰到过包工头。当听说有个叫张春起的来这里生事的时候,包工头才知道了老张干过这种事。蒋红是包工头的相好,这个蒋丽丽是知道的,她也羡慕蒋红有个有钱的相好,自已却没有这个福份。包工头是大老板的亲戚,他怕他和蒋红的事传到工地上,然后再传回家里面,到那时,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他必须要开除老张,以免后患,又因为蒋丽丽和张春起认识,所以这个店里也不能再有蒋丽丽了,必须要斩草除根。
包工头把这个想法告诉蒋红的时候,蒋红倒是不关心老张,她只觉得蒋丽丽是和她一个村的,跟着她出来挣钱,现在钱没挣到,却要把人家打发走,实在是不忍心。可是没办法,包工头决定了,她不能不听呀,这个店是包工头给钱开起来的,不由她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