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刚上班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是香州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繁荣一听头就大了,他想该不会是宝妹真的出事了吧,当他听完对方的通知后,顿感天眩地转,完全无法想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相信宝妹会杀人的。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繁荣一遍一遍重复着、自言自语着。
开庭的日子近了,繁荣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庭审,尽管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要不去,他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像,万一被冤枉了呢,况且杀人偿命,万一被判处死刑呢,那他不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她可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通过一整天的审理,最终法院宣告程宝妹无罪,非但无罪,她还是一个受
害人,她被人下药意图性侵,造成神志不清,摔碎了玻璃杯,导制死者滑倒受伤,大流血而失去生命。但考虑她有一定的过错,法庭宣告程宝妹像征性的赔偿死者壹万元整,酒店方也需承担一定责任,赔偿死者贰万元整。
看守所的一年多时间,宝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当宣判完毕看到繁荣时,宝妹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大暴发,她紧紧地抱住繁荣大哭了起来,实在是太无助了,尽管法院还了她的清白,但只有她自已知道这一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太需要释放一下了,繁荣也很配合的让她发泄,一句话也不说。
宝妹哭了许久,慢慢平复了心情,繁荣看宝妹终于平静了,便温柔地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向前看,没事就好,我在家等你好久了。”宝妹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在家等我好久了,她睁大眼睛,迷惑不解,繁荣好像也感觉到话说的有点不妥,于是解释到:“我的意思是我想你回家帮助我,我们一起干、一起发展。”宝妹听到这,心里有点失落,她宁愿繁荣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希望和她在一起的意思,可是她怎么知道繁荣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由才是最宝贵的。
繁荣请宝妹吃饭,当然说是为她压惊、为她高兴、为她祝福。宝妹也想好好吃一顿,真的是太想吃一餐好的了,看守所的饭实在是没办法吃,只能是管个温饱。她和繁荣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家里重逢是第一次,在香州最困难的时候是第二次,这次是第三次,却是为了祝贺她重获自由。她不由得想如果第四次和繁荣吃饭的时候是个什么理由呢?
这一次,两个人都不再为了钱而吃的简单了,宝妹想补偿自已,繁荣现在不缺少饭钱,要好好的请宝妹吃一顿,也给宝妹留个大方热情的好印像。宝妹身上没有分文,但这次一点也不担心,繁荣这么远来看她,绝不会吝啬几个饭钱的。
两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而且都是硬菜,还要了酒,她们要好好吃一吃香州的名菜,也不枉来过香州。幸福和痛苦都在这里经历过,人生的苦难在这里都得到体验,那都是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一顿饭差点又把两个人吃醉了。饭后,繁荣说到酒店休息,可是宝妹是有阴影的,她不愿意到酒店去。不去酒店又能去哪里呢?工地是不想去了,虽说还有一个月工资没领,可宝妹也不打算要了,那些行李不要也罢。最重要的是她的存折还在工地,这个不去取回来是不行的。繁荣说要给宝妹买衣服,把这身晦气的衣服都扔了,开始新生活。宝妹想想也对,先换身新衣服,再去工地把该取的东西拿走,然后忘记这个伤心纠结的地方。不管怎么样,生活总得继续,忍辱负重也好,快快乐乐也罢,总是要向前看的。
两人边走边聊,繁荣的意思,现在他的公司走上了正轨,真心邀请宝妹回去跟他一起打拚,开创一片新天地。
“公司现在正缺少像你一样能干的人,你回来我们一起干,我当下正缺一个采购经理,一直都没合适人选,我心里一直在等你。”繁荣说的很真诚。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我能干好呢?你不怕我给你添乱吗?”宝妹问道。
“怎么会呢,我了解你,你原先就是老板,很会卖东西,现在是往回来买,那不更简单嘛。”
“说的也是,买总比卖容易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这个地方我也不想留了。”
“太好了!”繁荣一把抓住宝妹的手,兴奋不已。宝妹手往回缩了缩,不想越缩繁荣抓的越紧,干脆就任凭繁荣辇着吧。她心里也挺美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逛街,宝妹心里没有了顾虑,顿时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起来,她不时地打趣繁荣,繁荣也任她开玩笑,只要宝妹高兴,他被损一损是没有问题的,他反到是乐意的很。
逛完街,买了些东西,两人就回工地去取东西。正好是上班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宝妹就少了不少麻烦,她也不想和工地再发生啥关系,就是捡重
要的东西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再次坐上火车,宝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当初来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兴奋,可一上火车上就遭遇了抢劫,下火车又遇到抢夺,只到身无分文,那可怜相终生难忘。回家的时候又是失魂落魄、心有不甘,就这么走了,真是悲愤填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