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向之礼?”
王蝉心肝一颤,心中惊呼道。
不是!
他怎么会在这?
王蝉眸光微动,眉头拧了拧。
他记得,向之礼明明是伪装成了一位炼气期修士。
金鼓原战场上全是筑基修士,他怎么也跟着一道被绑来了?
王蝉回想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向之礼在血色禁地收获了不少珍惜灵草,按理说,黄枫谷应该会赐下筑基丹才是。
莫非向之礼又假装成功筑基,伪装成了筑基修士?
“他这么闲的嘛?”
王蝉双拳紧握,心中腹诽道。
他之前还疑惑,怜飞花的那枚火龙符本就有元婴初期的威能,还加持了数颗青阳火珠,足以比肩元婴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了。
按理来说,应该重创七派修士才对,他们能存活一二就谢天谢地了。
但当时,除了最外围的一些修士外,阵中的修士存活了大半。
如此看来,倒是向之礼出的手了。
这时。
幽泉看着躲躲闪闪的向之礼,一脸不悦的威胁道:
“道友切莫自误,李某本不愿出手伤人,但你难道非要受些皮肉之苦才肯罢休?”
说罢,握着黑色小刀的刀背,在向之礼脸上用力拍了拍,发出“啪啪”的拍击声,威胁的意味十足。
“嘶!”
王蝉倒吸一口冷气!
真是日了狗了!
若不是害怕被向之礼看出端倪,他现在就要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
此刻。
向之礼的心情也不甚美妙。
平日里,他虽然是一副低阶弟子的模样,任谁都能小瞧于他,但即便是后期大修士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反手可灭的蝼蚁尔。
如今虽然被一个筑基小辈威胁,他对此倒也毫不在意。
但要他献出精血。
这是万万不能的!
向之礼修炼到了化神期,即便放眼当今人界,也是堪称绝顶的存在。
但他的肉身并不会随着化神而发生蜕变,他体内精血的总量与常人无异。
更何况,精血中包含修士的气血之力,损失上千滴精血无疑会有损寿元。
这对他这般终日伪装成低阶修士,生怕流失寿元的化神修士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道友既然冥顽不化,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幽泉见向之礼不为所动,眉间一皱,握着小刀朝着其手腕处划了下去。
这一瞬间。
向之礼眼中精光一闪,庞大的神念化为一道涟漪荡漾而出,瞬间覆盖了整座大帐。
幽泉一刀落下,鲜血从向之礼的手腕处流淌而下。
不多时,就装满了整整一瓶。
“哼!”
幽泉冷哼一声,丢给向之礼一只玉瓶后,转身朝着下一人走去。
大帐中,包含鬼佬童姥在内的所有修士,全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唯有王蝉除外。
在他眼中。
幽泉只是朝着空无一人的虚空处,随手一划,随后就煞有其事的拿着小瓶装满了精血。
王蝉瞳孔巨震。
他明白以化神级别的恐怖神识,莫说将他们这些筑基结丹的小辈玩弄于鼓掌之间,向之礼哪怕一个念头,就能无声无息的灭了他们。
向之礼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帐的出口走去。
此时的他,脸上的怯懦之色荡然无存,眼神从容并带着一丝锐利,尽显化神修士的本色。
“随老夫出来。”
向之礼随口吩咐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大帐之中。
王蝉握着双拳,心中破口大骂起来。
向之礼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伪装成低阶修士也就罢了,既已动用了神识,一走了之不就得了!
“呼...”
王蝉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说道:
“师弟先回大帐修炼了,劳烦二位师兄为他们种下禁制。”
“师弟客气了。”
鬼佬童姥闻言,没有任何怀疑,当即说道。
王蝉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大帐。
......
“你小子倒也老实。”
向之礼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天空,头也不回的说道。
王蝉抱了抱拳。
“前辈功法通玄,此番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哦?你能看出老夫的修为?”
向之礼扭过头来,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
“前辈说笑了,晚辈修为低下,又怎能看出前辈的修为。但家父是元婴初期修士,单论起神念就远不及前辈,晚辈斗胆猜测,前辈应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吧?”
王蝉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回道。
“呵呵...”
向之礼轻笑一声,看不出喜怒。
王蝉见此,面色不变。
心底思忖着,这老头做梦都想着飞升,却跑到天南这等偏僻之地混迹多年,莫非......天南有什么飞升机缘?
他现在无暇顾忌,抱拳深深的施了一礼。
“晚辈此番虽说是无心之失,但确实大大得罪了前辈,我鬼灵门定要奉上赔礼,为前辈压惊。”
“鬼灵门?哼!”
向之礼不屑的轻哼一声,大袖一挥,踱步向着营地出口的方向走去。
王蝉见此,也紧跟了上去。
他别无选择。
向之礼动用神念的瞬间,他就想过钻入真灵空间避过此劫。
但仅仅一瞬,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向之礼既然没有对他出手,那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否则,向之礼见他有这般神通,事态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倒不如静观其变,待那万不得已之时,再行此下策。
就这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路过的众修士没有任何察觉,从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了王蝉一人独行,不时的还有人给他打起了招呼。
王蝉一一点头回应。
不多时,两人便走出了魔道营地。
向之礼衣袖一挥,朝着王蝉打出一道法力。
王蝉只觉得周身一轻,竟缓缓离地,漂浮了起来。
这一刻。
向之礼右脚轻抬,王蝉眼中的世界瞬间拉扯变形,神识中传来一股晕眩之感。
下一刻。
向之礼右脚落地,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高山之上,这一瞬间竟不知跨越了多远的距离。
王蝉运转大衍决,稍稍缓解了眩晕之感。
他依稀记得,这里是距离营地外三十余里外的一座荒山。
“缩地成寸!”
王蝉暗暗感慨了一声。
向之礼随意施展的小神通,就有这般威能。
想到这里,王蝉越加不敢钻入真灵空间了。
除非他在里面待上数百年。
否则,向之礼绝不会善罢甘休。
紧接着。
向之礼迈开左脚,再次跨越了数十里之遥。
几个闪动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