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申玉菲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句话：“如果这个陀螺一直旋转不会停下，那就代表你依旧还在梦里。而如果旋转的陀螺能够停下，那代表你已经从梦的世界里出来了！”
记忆如潮水袭来。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东西。
她叫申玉菲，有一个三口之家，丈夫魏成老实巴交，却是个数学天才，虽然没工作一直窝在家里，却用自己的才能支持她，让她事业有成。
不愁吃喝，财富自由。
夫妻恩爱，还有一个乳名“智子”的女儿。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这一天，一场车祸，让她的幸福支离破碎：坐在驾驶室的丈夫当场死亡，女儿也成为了植物人。
一瞬间，她的天塌了。
但她没有放弃。
她悉心照料女儿，祈求有朝一日她能苏醒，却不料，很快查出了自己是癌症晚期，时日无多。
她慌了。
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自己死后，女儿无人照料。
于是，在医院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她找来了研究“人类精神世界”的专家“古风”，在他的帮助下，用仪器连接自己女儿的大脑。
然后通过一个“催眠陀螺”，进入女儿的梦境，想要将其唤醒。
但进入梦境之后，她见到丈夫，却犹豫了。
不再分得清虚假跟现实。
她留在了梦中的世界，在女儿编织的“三体梦境”之中，彻底沉沦——而那，其实不过是车祸前，她跟丈夫带女儿去看的一个电影。
三体入侵，人类科学家自杀。
旁边挂着“x战警”的电影海报，还有超级英雄钢铁侠。
女儿手里还握着一个迪迦玩具。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古医生，我女儿在梦里把自己幻想成了一个‘质子’机器人，什么‘主’和‘三体’，都是她幻想出来的，那只是她昏迷前所看的电影。”申玉菲说。
这个反应，让一众科学家，当场就懵逼了。
完全想不明白，好好的，对方为何突然就疯了？
但更懵逼的，其实还是“智子”，她的智能系统都险些当机：只见申玉菲对着汪淼的眼睛，不断地呼唤。
“智子，你回来吧！别玩了，妈妈想你了！”
智子：“？？？”
它把这一幕，原原本本地发给三体人，让包括“元首”在内的一众高层，也全都瞬间懵逼。
纷纷感慨。
“地球人的精神污染真的是太可怕了！”
“是啊，连人工智能都给污染疯了！”
“废了废了，赶紧再制作一个送过去吧！你们看看它搜集而来的都是什么信息？变种人直接掌控宇宙四大基本力，铁皮人在天上飞来飞去！”
什么源魔长生不死，三千万年前的超古代巨人复苏，打败了两只巨大的怪兽。
都他娘的什么跟什么？
还什么“九龙拉棺”。
方向就对着三体舰队，可是，龙毛也没看见一个啊！
“实在无法想象，精神疾病那么厉害，已经严重影响到社会秩序的地球人，竟然还能维持自己的文明，没有崩塌。”
“也许，我们高估他们了！”
“加快速度，尽早过去！”
……
另一边，申玉菲疯了之后，大会并没有结束。
古风又讲了一个关于“故障乌托邦”的假说：“传闻，在最早的时候，这个世界其实有着三颗太阳，地球也不叫地球，而叫‘三体星’。”
这番话，让搜集信息的智子，又一次差点当机。
根据搜集得来的信息，古风不应该知晓“三体”的存在。
为什么偏偏知道？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由于环境恶劣，物质匮乏，三体人向往美好，于是利用自己的科技，打造了一个虚拟的‘乌托邦’，便是地球！”
“但是，虚拟终究是虚拟。”
“十年、百年，乌托邦存在，可千年、万年呢？终有一天，再美好的世界，也滋生出黑暗。”
“于是，一个绝望中的人类，向宇宙星空之中，发出了信号。”
“幻想有救世主出现。”
“但实际上，却因此让这个‘乌托邦’的主控系统出现故障，从而……”古风话没说完，发现汪淼的神色变了。
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
“那个，倒计时好像消失了！”汪淼说。
古风：“……”
他讲述“深空大梦”假说，为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是给申玉菲一点小小的惩罚——她虽然心向人类，却毕竟做了错事。
罪不至死，但应该受到惩罚。
疯了，也是活该。
而之后讲说“故障乌托邦”的假说，实际上是想要通过智子去迷惑三体人：先埋下一颗疑惑的种子，等它生根发芽，再用“精神污染大法”。
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却没想到，接连的胡说八道，隐隐透露的各种信息，却把智子给搞得受不了。
直接从汪淼的眼睛里跑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讲的那些，都是真的吗？”离开之后，史强问古风。
一时间，琪琳、张楚岚等人，也都看向他。
真真假假，太难分辨。
他们都不知道“三体人”的存在，为何古风知晓？是不是知道什么？
特别是王也。
他跟古风一起算过地球的未来，知晓古风的脑子里，存在很多秘密，其复制各种异人能力的异能，也太过离谱。
仿佛不是异能，而像是……外挂！
那么。
假如地球真的是个“故障的乌托邦”，那古风，难道是管理员？
地球乌托邦的gm？
“想什么呢？”古风没想到差点把自己人也给忽悠瘸了，没好气地说：“我就是纯纯的忽悠，什么射手跟农场主的，全性里的很多人都会用类似的东西骗人。我作为他们的掌门，忽悠能力稍稍强点，这很合理吧？”
众人：“……”
是滴，没什么毛病。
申玉菲那边，一直在不停地呼唤“女儿”，嗓子都快喊哑了！
科学边界那边，也有人提出了“乌托邦修复计划”，有模有样呢！
“那你口中的‘三体人’，是什么意思？”史强突然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名词，并且了解到‘三体’的概念的？”
对于这，古风笑笑。
说出了一句让史强惊愕的话。
“从游戏里，无聊的时候，我喜欢打游戏。比如，嗯，一款名为‘三体’的游戏，挺有意思的，我怀疑跟科学边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