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智慧山谷”之英雄本色

智慧山谷村落是个贫困落后的偏僻小村,在旧社会,国民党、阎锡山的黑暗统治下,争权夺势的宗族斗争非常激烈。使全村人民互不团结,民不聊生,深陷在饥寒交迫的灾难之中。

“七七”事变炮声响,孝义来了共产党。时隔约一年,党支部创建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村人民逐步走上了翻身得解放的道路,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人们感动地说:“旧社会饿冻死无人管,新社会共产党来了得解放。”

在1938年春,日寇侵占了孝义城,这时八路军总部和一一五师从平型关大捷后返回到孝义下堡一带驻防,决死队曹诚团的部队也驻在我们附近各村扩充军队。在这有利形势下,孝义县委也迅速在全县各地一面发展党员,一面建立牺盟会、农救会、妇救会和青救会等组织,县政府也组建了游击队,建立了县、区、村抗日政权,就在这抗日救国的高潮中,村长张xx也秘密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当时张是我村有影响的人物,如今成了我村的第一个中国共产党员。虽然他的身份仍是“伪村长”,但实际上他是在为我党我军搞宣传做工作,在他的积极工作下,于1938年秋先后介绍我村郭x兰(小名伙来)和在村公所跑腿、应酬办具体事的郭x元二人入了党。这又成了我村的第一个共产党小组。记得当时为了对敌斗争的需要和保护全村人民的安全,在党小组的领导下,发动和组织全村人民,在本村梅花门西边的石夹沟的半山腰挖了一个很大很深的窑洞,目的是为防止敌人来了让全村男女老幼和病人躲藏,此事深受人民的称赞!

1939年春夏之间,这个党小组又发展了我村郭x民和王x发(小名王候厮)二人为中共党员。在当时,由于郭x民(小名拴马)的家是住在我村最西边的一户独门独院,所以就成了党组织活动的地方,贾平等经常在他家开会、办事,进行党的地下工作,而郭x民有时还秘密地给跑腿、找人或站岗放哨,从此,村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共产党的支部建立了。但公开出面办事还是以“伪村公所”的名义。日伪、阎顽军来了也得应付,实际上是我党我军创建的抗日政权,当时也叫两面政权。因党组织是在日伪、阎顽的白色恐怖下创建的,所以非常绝秘。党员之间互不知情,只能单线联系,怕的是一旦暴露,不仅党员个个要被杀头,而且全家满门都得遭敌人的杀害。为了保护党的组织不受损失,我们每个党员对自己的身份和党的秘密,做到了上不告诉父母,下不告诉妻子和儿女,并把它作为党的一条铁的纪律遵守。

在县、区委的具体指导和帮助下,我村党支部领导全村人民积极地开展了抗日救亡工作。先后也组建了我村的农救会、妇救会、青年自卫队和儿童团。一面向群众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动员青年参军参战;一面发动全村妇女给我军做军鞋军袜,募捐各种军需慰劳品;同时还组织儿童团站岗放哨和自卫队给我党我军转送鸡毛信和秘密情报。在党支部的领导下,全村人民抗日救国的热情十分高涨,在1939年冬,有一天傍晚,孝义县长傅立民和二区区长杨汉三等来我村视察了工作。

“十二月”晋西事变后,我党又在孝义进行了一次扩军,我村党支部为了动员青年积极参军抗日,他们不分昼夜地做了大量工作,我在党支部的教育下,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带头报名参军。

晋西事变后党支部惨遭敌人镇压

说来话长,这段前后经历还是在1947年和1948年我回家时,见到了当年的老支书,当时由于他遭到敌人的多次搜捕和迫害,致使他患半身不遂病,不能说话,他几次含着泪水,比比划划、哇啦哇啦地喊叫,但我不知他想说什么,后来有当年的支委郭x兰和郭x元二人先后讲说了当年创建党支部和事变后被敌人残酷镇压的经过。现在把他们诉说的重新回忆,如能作为教育我村青年一代的材料,这对发扬老一辈革命精神,是有其积极意义的。事情还得从“晋西事变”说起。在1939年12月“晋西事变”发生后,阎锡山的十九军(勾子军)和六十一军(白腿子)向我决死二纵队和陈支队等部队发起进攻,残杀我干部群众,我军民奋起反击后转移,阎匪军尾随追击,使整个孝义陷入阎顽军重兵压境,分割占领之下,成为日伪、阎顽的统治区。从此,我党政军民组织处于日伪、阎顽两面夹击的极度困难的境地。

1940年到1942年,阎锡山的军政特务机关占领孝义后,开始了所谓“肃清伪装”的镇压活动,到处搜捕共产党的活动分子,迫害抗日军人家属和进步群众,实行残酷的镇反和血腥的屠杀,派出反动军警和阎顽政权人员到各村搜捕共产党、八路军、牺盟会和决死队的嫌疑分子,并强迫被抓捕的群众自首,提出所谓“有关系的交关系,没关系的找关系,找到关系交关系,交了关系没关系”的诱供谎言和骗局,妄图破坏我党地下组织。对抗日军人家属逼令他们从我军中叫回自己的子女和丈夫。在这一片白色恐怖下,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说来就来,说抓就抓,尤其是牵连到我村的地下党员和进步群众,都人心惶惶,提心吊胆,闹得全村人人自危,鸡犬不宁,有不少人惜别了自己的父母妻子,背井离乡远逃外地求生。开始张x银只在本村躲藏,白天躲藏在地里或邻居家中,晚上回家睡觉,后来敌人晚上也要抓他,有一次半夜三更敌人来抓捕他时,他就从窑顶上跳到西邻的空窑洞中躲藏。被敌人发现后,他越院而过躲在了张守伦住的窑洞内的后窑洞里,多少天不敢出来,后敌人又要挨门逐户地搜捕他时,才在一天的深夜又从我们窑洞顶上越墙而过逃到了东西尉庄村躲藏。

当敌人很久也抓捕不到张x银时,就威逼他的女儿张x琴(此人现在HEN省汤阴县×××队落户),有些情况是她亲自口诉予的。敌人把大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又用刺刀对准她的心窝,逼她说出她父亲躲藏的地方,时年只有15岁的小女孩,一见敌人那种凶狠歹毒的丑恶面孔,顿时吓得软瘫在地,不省人事,说不出话来。敌人见此情形,便自言自语的说:“杀了你吧?看你很年轻,不杀你吧?你好嘴硬。”最后敌人用刺刀在秀琴的胸部一挑,把胸部的棉衣挑了个大窟窿,出门走了。当时村中老人走过去把秀琴紧抱怀中,给揉搓、喂水等方法照顾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因张守银多次遭敌人的残酷折磨,致使他身患半身不遂病,说不出话来,最后这位老支书终于惨死在野外。从此,由于群龙无首,党支部无人领导。党员们失掉了联系,支部被迫停止了地下活动,党的组织被敌人完全破坏,在敌人残酷镇压的年代里,全村除了共产党员王x发和进步青年郭x(小名)、郭x玲(小名)参加我洪赵支队外,敌人共杀害了我村青年郭x冒、郭x万、郭x等人(以上都是小名),被阎顽军和反动军警抓去当兵的有郭x生、郭x有、李x元、李x团、郭x有和我胞弟张x福(以上都是小名)等二三十人(包括编组抽丁在内)。为此,全村人民对阎顽政权的残酷镇压和“兵农合一”暴政恨之入骨,普遍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兵农合一好,遍地长满草”,“三人编组抽一丁,家家哭得泪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