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灾要来了

面前水流围成的光圈逐渐退去，灵泉底下长出一朵水莲花，水莲花缓缓绽放露出躺在花蕊里白皙可爱的小女娃。

胖嘟嘟的女娃眉心处生出一点小巧精致的水莲，随着女娃意识逐渐恢复慢慢消失。

方蓁蓁睁开眼，瞳孔的颜色变得浅淡了些，肉乎乎的脸蛋泛着绯红，五官却更加标志完善。

她被水莲花送到岸上，意外惊讶地发现自己腰间的肥肉变得紧实了些，之前往下瞧都看不见脚，现在居然看见一点脚尖了。

“这灵泉果然是有奇效，小主子，你看起来瘦了一些诶。”

霹雳蛙跳到岸边，围着方蓁蓁四下转悠，圆碌碌的眼珠子完全移不开，伸了伸舌头想一亲芳泽。

被方蓁蓁连忙躲开，她跪在岸边瞧着灵泉里倒映出的小女娃，面容蜕变得愈加精致，脸颊两边的肉好像更匀称了些，使五官开始立体了。

虽然没瘦多少，但看上去就是不一样了。

“真不错，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泡灵泉。

对了，你知道这灵泉水还有什么作用吗？

比如说，可以养育灵草，或者随便洒一点灵泉就可以解毒之类的？”

方蓁蓁拿出药房桌上的空瓶子走过去舀了一点灵泉水，瓶身由黑变白，通身华韵非常。

“这……好像没人试过，小主子你不如试试看好了。”

方蓁蓁将瓶子放进怀里，眨眼间就坐到床榻上，从空间出来后，已是深夜。

她躺了下去，耳边却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响起，很奇怪，不像人的声音，倒像是小动物。

她愣了下，屏住呼吸仔细留意耳边响起的声音。

「吱吱呀，吱吱……去屯粮，又要挨饿咯……」

「屯啊，地里的稻穗要熟咯，又大又圆，小的们跟我来……」

「水不能喝，不能喝。前天夜里我那兄弟见着河上头有好多人的尸体扔在那烧了，灰全倒河里了。」

「啥，那些人死状太吓人了，满身都是脓包，脸瘦得眼珠子凸出来还浸血，指甲全断了，没一点人样。

水不能喝，不能喝。」

「快了，快到咱们这了，快跑快藏起来。」

方蓁蓁越听越恐慌，她坐起身，四下张望声音的来源，赶忙下了床推开窗台，屋外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谁，谁在装神弄鬼！”

她冲窗外喊了两声，除了风咿呀呀吹动破罐子上的盖子声，再没有声音了。

「那个人是不是听到我们的声音啊？」

地缝里成群的小蚂蚁搬着粮食往洞里钻，最后一只瘦小调皮的蚂蚁放下小米粒，朝方蓁蓁爬了过来。

「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吗？」

方蓁蓁顺着声音往下瞧去，蹲下身靠近朝她爬来的小蚂蚁，她伸出手指点到小蚂蚁，将它放在手心里。

“小蚂蚁，是你在说话吗？”

她居然能听到蚂蚁的心声，真神奇啊。

她好奇打量手心里红色的小蚂蚁，左右瞧着，好像没啥特别的。

「是啊，你还是第一个能听到我们声音的人。

小心些，要有天灾了，我们都在屯粮搬家了，你们人也要小心啊。」

“真的吗？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说的天灾指的是什么，还有河上头死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方蓁蓁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她预感一向很准，不禁担忧起来。

小蚂蚁爬到她手臂上，有些舒服的晃了晃触角，很是可爱。

“不知道，我们王后说天灾要来了，我们这两天都在屯粮。

你身上真温暖，好舒服呀……”

小蚂蚁像醉了般从她手臂上掉下来，随后被一旁追来的一群小蚂蚁动作迅速架走了。

「来不及了，快走快走……」

方蓁蓁听着它们的话，想到之前官府张贴的告示，大量收草药野果，难不成是有人在制毒拿人做试验品？

还是说，发生什么疫病，被官府的人控制起来，才需要这么多草药来救治？

那么多药草，起码说明有一个镇的人都染上了。

这只是猜测，她想明天去瞧瞧小蚂蚁说的河上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得早做准备。

炊烟起，张氏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方小蛋抱着柴火蹲在灶台烧火，就见锅里熬了满满一锅的米汤，锅底米儿粒粒分明，泛着甜香。

张氏拿出盆里的红薯土豆切块，利落一盆全倒进米汤里，又拿起桌上的野菜根子切得碎碎的揉成团丢进去。

都做好后，拿起一把铁大勺放进大锅里搅拌一通，米汤顿时变得浓稠起来。

“娘，好香啊……”

方小桃从门外跑进来，双眸放着光，围在张氏身边盯着灶台上滚烫冒着热气的粥，馋得只咽口水。

张氏瞧着小闺女嘴馋的样，拿出一旁的小碗，笑得一脸温柔。

“喏，帮娘尝尝咸淡。”

张氏盛出两小碗，特意舀了满满都是米粥，递给两个小娃。

方小桃高兴得伸手接过，方小蛋却迟疑不敢去接。

“怎么了，小蛋快吃啊。”

张氏赶忙将小碗塞到儿子手心，对着两个小娃小声嘱咐道。

“赶紧吃，等人来了，把嘴擦干净了，对谁都不能说。”

“呦，吃啥好吃的，还藏在厨房偷吃，我还以为大嫂是个老实的，没想到……”

昨夜，方老汉特意去请杨大夫，杨大夫放话不来方家，便遣来学徒过来把脉。

这李氏还真怀上了，方老太高兴得直呼感谢菩萨，连忙嘱咐往后二媳妇啥活都不用干，只管好好踏实把娃生下来。

一早，李氏来到厨房想看看她都怀孕了，大嫂和娘能给她做啥好吃的，刚到屋外就听见大嫂偷偷给自家娃开小灶，不免嫉恨起。

她可是怀上儿子了，这方家所有的吃食都该紧着她才是。

“弟妹，你起来了。没吃啥，就是熬了粥，让两娃尝个咸淡滋味。

来，你要是饿了，我给你也盛碗粥。”

李氏不屑撇撇嘴，扶着腰一副矜贵的模样，像是怀了六七月的孕肚似的，很是有一番作态。

她慢悠悠走到灶台边，一看到还是平日里吃的野菜红薯，脸色一变，一副倒胃口的模样。

“就这，糊弄谁呢！我可是怀上大儿子了，方家的第二个孙子呢！

就这猪吃的，能给我儿子吃吗？”

方小桃撅起嘴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她躲在张氏身后，害怕二婶凌厉眼神看过来。

方小蛋盯着锅里冒着香味的粥，这是娘一大早天没亮就起来熬的，娘每日要忙活一家老小的吃食，还要照顾大家，喂养鸡鸭已经很辛苦了。

二婶什么都不用做，还欺负他娘，他握紧小小的拳头，想冲出来说些什么。

“你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再说了，猪可比你儿子金贵多了。

真不知道哪来的脸，有本事自己做去。”

方蓁蓁走到门口，拿起地上的木枝对着李氏的脸指着，距离一指头，还差一点就戳到。

李氏吓得脸色苍白，身后是灶台，动也不敢动。

“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长辈，有你……有你这么对……”

方蓁蓁翘起嘴角往上勾，方小桃满眼崇拜盯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大姐。

怎么瞧着，大姐好像变得和村长爷爷家画像上的仙女一样好看，大姐好厉害啊！

方小蛋握紧拳头微微松开，不知为啥瞧到这个大姐，没有往日那么厌恶。

虽然还是很胖，但让人移不开眼。

“二婶，您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啊。

那您知道我娘是您的大嫂，怎么半点敬意都没有呢？

娘，我看，这二婶都怀上凤子龙孙了，也瞧不上这方家的猪食，咱们不好委屈了二婶。

不如，就让二婶回娘家去，自有好吃好喝伺候着，比宫里娘娘还快活呢。

你们说，是不是？”

李氏一听要被赶回娘家，想到那些嫂子的嘴脸，不被扒成皮下来，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额角边冒起汗珠来，哆嗦着身子，两眼一闭打算装晕过去。

张氏见大女儿突然这么维护自己，还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为以往待她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蓁丫头，你……”

“娘，您瞧，这二婶脸色也太难看了，我这有银针，不如给她扎上十几针，让她精神精神。”

李氏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死肥妞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她不敢真装晕过去，免得被这丫头扎得满身是血。

“蓁蓁，二婶没事。二婶刚才说错话了，向你赔罪。大嫂，你快帮我说两句话啊！”

李氏恶狠狠瞪了一眼一旁傻愣着的张氏，随后朝方蓁蓁殷勤赔笑着。

惹不起，躲得起。

张氏抿唇，连忙掀开一旁小锅上的锅盖，露出一碗甜滋滋的鸡蛋汤。

“蓁蓁，你饿了吧。娘给你熬了一碗红糖鸡蛋，快拿去吃吧。”

正说着，院落外传来声响。

“不好了，田里头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