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华,陵兰县的一名学生。
我喜欢看小说,喜欢在课堂上,在一片漆黑的夜晚,幻想自己在小说中的世界与主角互动。
但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事实上也没人肯听我叽里咕噜地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只能把它们记载到纸上。
周一早晨,我从猛然睡梦中醒来,一边回味着在梦中的经历,一边吃着爷爷为我准备的饭菜。
喝完稀饭,锁好铁门,我就骑着我那辆绿色的自行车去上学了。
清晨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太阳还没有突破云层的封锁。天空蓝蓝的,就连地上事物的颜色也被削弱,好似有一层透明的蓝色覆盖在上面
眼前的场景让我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但一旁小屋内传来的小孩的打闹声让我收起了心思,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骑车不能分心。
我在上课前二三十分钟才到了教室,早读老师看得不严,趴在桌子上睡觉都没什么事。
说到睡觉,我的同桌可以称得上睡神,他的个子高高的,每天都顶着一副黑眼圈,脸色憔悴,喝水只喝自带的瓶装水。
早读只有那几个人在读,当然不包括我,我一般趁着这时间补昨天的作业。
班主任也说过:“如果只是想上个高中,在学校好好学就够了。”在陵兰县中考两万多人,九千名往上能上高中,只是分公办、民办。
后来又听高中老师说学校的老师、设备也不一样。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在周围同学单调得像和尚念经的读书声的攻势下,我的眼皮一开一闭,昏昏欲睡。
这时田洪,也就是我的同桌,背着书包从后门进来了。
田洪的样子和之前截然不同:眼上的黑眼圈不见了,头发梳得齐,平时常弯着的腰也挺着笔直。只是有些瘦,典型的瘦竹竿。相比之下我大概是个胖竹竿。
他戴了副金丝眼镜,眼镜下的目光炽热,仿佛看到了救世主,那一双棕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莫名的感到一阵寒颤,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早啊,怪有精神的。”
“嗯,早上好。”他冲我点了点头。
嗯!我敏锐的察觉到他不对劲,平时他都是一脸衰样,虚得像是被榨干了,往往是有气无力的回我一声。
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对劲。
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上课铃响起之前,我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卢得风早早的来到了教室。
卢得风老师的穿着单调:黑色外套是羊毛制的,罩着一件白衬衣,其它的什么裤子、皮鞋、头发都是黑的。不像我们那位实习教师的头发,今天是黄的,明天是绿的。
老师手里拿了一叠纸,我知道一会会有事干了。
果然,老师扯起他那尖锐的嗓音喊道,“李华、田洪、刘德旺、李俊豪,你们去楼下帮忙。”
我们几个应声出座,老师又巡视了一眼教室,嘱咐班长看好学生才带我们下楼。
在教学楼外停了一辆白色的车,车门上写着:东兴区医院。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医护人员把体检器械搬到空教室内。
领头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看起来风韵犹存:双眼皮、薄嘴唇,脸上的皱纹也很少。
她朝我们笑道:“小伙子们,早上好。你们只需要把这些桌椅搬到教室里,辛苦你们了。”
在她笑容的照耀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也红了。田洪则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手伸进口袋摸索着东西。
在我搬椅子时,田洪从我身边走过。
他靠近我说道:“小心点那个女人,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但田洪没有再说话。
搁这跟我玩谜语呢,哥们我就不喜欢这种行为。
我采取了现在我认为羞耻的行为:伸出一只胳膊把田洪靠在墙上。逼问:“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洪把我拽开,他的表情还是那样臭屁:“哼!你真是本性难改,难怪这段时间小凤都不理你了,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我……,小凤是谁?”
我这话刚说口,其余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俩闹翻了?”这是脾气好的。
“呸,渣男,”田洪骂道。
我:啊?咋了,一觉醒来我成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