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走的夜

时间转眼就到了晚上八点，乘务员推着餐车在过道上吆喝，这声音把沉思中的女孩拉回了现实。想那么多干嘛，这一路向北，他们之间就真的是南辕北辙了。或许就本身就没啥可交集的两人罢了。手机没有，但是认识那么久连qq都没有，不是讽刺还是啥。想到这顾海韵索性就把那个人和飘远的思绪一起扔之脑后，然后朝父亲走去。顾父见到女儿，叮嘱她在车厢不要乱跑，顺手把刚买的晚饭递给了顾海韵，父女俩借别人的位置把饭吃了。顾海韵起身又去了门边，夜色也挡不住她往外看的心情，而顾父则和旁人闲聊了起来。车厢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送孩子上大学的，也有些许外出务工的，父亲和他们聊的热火，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啥。火车每过一个站都会稍作停留，有的15分钟有的半个小时，有上站的，也有下站的，顾海韵就站在门边看人来人往，她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短暂，就在这上站下站之间，这就是陌生人的缘分。火车在疾驰，夜色也更弄，车厢的门窗笼罩了一层薄雾，车间的人声已见见安静，不少人都有了困意，除了类似于顾海韵一样没有经历过疲惫的年轻人。父亲顾父此时也来到门边，然后叮嘱了一下顾海韵便靠着行李睡了起来，顾海韵则看着路过的灯火发呆。直到火车从城市中驶进山野，实在看不到点啥，顾海韵才去到父亲旁边挨着父亲眯了会。才睡了一会儿，顾海韵就觉得有点累，虽然说家在农村，但是睡的时候好歹有个床，坐的时候有个凳子，站着睡蹲着睡还是头一回。此刻这个顾海韵再一次体会到了父母在外面的不易，如果可以，谁愿意抛下老人子女在异乡拼搏，如果可以，谁不愿意找个地方一直停靠。为了生活，不愿意也得愿意，上有老下有小，这就是打工人的日子，在外苦，想着家里应该是满足吧。火车没到一个新的省市，移动都会给你来一条短信，说哪里哪里欢迎你，或者欢迎你到哪哪旅游，天气怎样。顾海韵本来就在半醒半梦的状态，此刻看着以前课本上才看到过的城市，没想到此刻居然在一个个的路过，虽然只是路过，但是以后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就可以说，我曾经坐火车的时候路过哪哪。想到这里，顾海韵顿觉精神，当然这精神也有点车外夜深露重，车内灌了少许寒风的作用，顾海韵站起身，搓了搓有点冰冷的手又开始眺望车外，偶尔有点灯火，更多时候是一片夜茫。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快，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慢，就看你在怎样的环境。比如上班总是漫长的，下班总是轻快的。在家里躺着，能一觉睡到天亮，那也过得快，但是在火车站着或者蹲着睡的情况，只能说，顾海韵熬到了天亮，人当然没有刚上火车时候精神了，但是一夜的疲惫还是不能让那颗往车窗外跳跃的心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