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空找到我这个通缉犯这来了?”
尽管魏枭脸上满是笑意,但杜鹃却丝毫都没有给他面子。
扯了扯身上的白背心,她也毫不介意将胸前雄伟的波涛乍现,仿佛魏枭在她的面前既不是曾经那个尊敬的头领,也不像是需要避讳的陌生人,反倒更像是个彼此熟透了的损友。
魏枭似乎也很适应杜鹃这种态度,自顾自的坐在柜台前,瞧着杜鹃锁上大门后,方才从兜里掏出颗咖啡糖,边低着头道:“杜鹃,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说说看。”
“鹈鹕,就是当初第三分队的那只雏鸟,他还活着。”
房间内沉寂下来,只有魏枭手指轻抚过糖衣包装时发出的“沙沙”声。
半晌,杜鹃终于开口。
“你跟他解释清楚了吗?”
“没来得及。”
魏枭叹了口气,面露无奈:“那小子冲动的很,似乎认定了我是猛禽团的叛徒,所以才刚打照面,他就恨不得把我当场挫骨扬灰了,你说这种情况,我怎么和他解释?”
“怎么,你难道觉得你不是叛徒?”杜鹃白了魏枭一眼,反问道。
魏枭顿时语塞。
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撕开包装纸,将糖块丢进口中,嘴巴里面满是苦涩。
“别在我这装可怜。”
杜鹃对魏枭的做作毫不感冒,自顾自的仰靠在椅子上,扬了扬下巴继续道:“说吧,我该怎么联系那小子,等事情解释清楚后,又该怎么安排他?”
魏枭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口中糖块彻底化开,这才回道:“我在他脑机终端里植入后门程序,你用以前猛禽团通讯频道,可以跟他进行强制通话,软磨硬泡也好,威逼利诱也好,反正尽量劝他离开远江城这地界。”
顿了顿,魏枭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存储芯片,放在桌上。
“等他同意了,就送他去港口区,把这个存储芯片交给智海集团的码头负责人,到时让他坐智海集团的运输船一起走,等离开远江城,叫他忘记这里的一切,好好迎接他的新生活。”
杜鹃接过了存储芯片,夹在手指间,把玩着。
“你安排的倒是挺细致,不过你考虑没考虑过,如果他不想走怎么办?”
“那你就多劝劝他。”
将这个难题重新抛回给杜鹃,魏枭站起身。
“这就要走了?”
“嗯,我这次就只请了两小时的假,我可不想上司骂我。”
“得了吧你。”
杜鹃翻了个白眼,目送着魏枭起身走到门口。
眼看着他推开了大门,即将离开,杜鹃又忍不住补上了一句。
“灰鹰,你就不想再试试吗?重来一次,说不定我们能成功的!”
“算了吧,有些事经历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没回头,摆摆手,魏枭离开了店铺。
……
驱车返回治安局后,魏枭刚走进大厅,就听见了一阵争执声。
寻着声音,好奇的来到特勤三组的办公室外,梁薇愤慨的怒喝在屋内炸响。
“这起案件进展到这一步了,现在你居然告诉我要移交?不可能!”
“我现在不是和你商议,这是命令!”
“我不管你是商议,还是命令,我的回答我已经告诉你了,不!可!能!”
耳听着冲突似乎越来越激烈,魏枭皱着眉头,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房间里,梁薇手里正抓着那本她从铁镇带回来的笔记本。
而她面前站着三个男人,领头的,神色桀骜,一头金色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另外两人则是身穿警员制服,神色严肃的堵在门口。
望着三人胸口处,统一的“经济罪案调查科”铭牌,魏枭嗤笑了声。
“我说,你们这些家犬是找不到主人留下的口粮了吗,竟然要跑到我们这来打秋风。”
充满讥讽意味的话出口,屋内的三人齐刷刷的转回了头。
一名守在门口的下属,恶狠狠的瞪向魏枭,愠怒道:“你说什么?!”
“少在我面前呲牙。”
魏枭抬起手,屈指在那人脑袋上敲了下,随即也不理会恼羞成怒的那人,转头直接看向他们的领头者,冷笑道:“艾登组长,这里是高危科特勤三组的地盘,不是你那间狗窝,我手下的人更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趁着我还没发火儿,要不你快点滚怎么样?”
见到魏枭的脸,艾登眉头斜挑,仍不愿意收敛脸上的傲色。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件,甩在魏枭脸上。
“局长特批,军用脑机案后续将移交给我们经济罪案调查科接手,魏枭,叫你的人立刻移交相关证据,不然我有权以干涉公务为由,立刻扣押你和你的下属。”
看着艾登甩到自己面前的文件,魏枭嗤笑着伸手接过。
随后他当着艾登面,将那封文件团成一团,丢在了地上,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你!”
艾登见状,顿时双目圆瞪,怒气上涌。
但魏枭却全然是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主动伸出手,递到了艾登的面前。
“我说,你不是说要以干涉公务为由抓捕我吗?喏,来呀,我等着你呢。”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的话,就动手铐我,还问个屁啊,怂逼。”
艾登捏紧了拳头,咬牙盯着魏枭,场面一时僵持在了原地。
见他半晌都没有动作,魏枭嗤笑摇了摇头,撞开堵门的两人和艾登,走到梁薇面前。
“东西没被他们拿走吧?”
“都在呢。”
梁薇点点头,随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
“他们啊,经济罪案调查科的,和咱们高危罪案调查科一样,都是隶属治安局特别安全处的下属科室,硬要说区别,就是咱们是得出门找食吃的野狗,他们是吃公司狗粮的家犬。”
听到魏枭毫不遮掩的讥讽,艾登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朝着魏枭怒吼道:“你这是诽谤,是污蔑!你别太过分了,魏枭!”
魏枭再度转回头。
本来去看过杜鹃后,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如今再被艾登搅和了番,他是真有些生气了。
虚眯着眼睛,魏枭从怀中掏出地鸣,拍在了桌子上。
“艾登,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下,你之前那一任组长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