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歃血为誓，除赵高

“报，王将军回来了。”

扶苏听了大喜，“快请过来。”

不多时一身甲胄在身的王离就走了过来，看见这边的其他两人一愣，“末将见过公子，丞相，廷尉。”

扶苏拉住他的胳膊，“不必如此多礼，丞相和廷尉是咱们的客人，若是客套反而见外，是不是啊丞相还有廷尉大人。”

李斯与王贲乃是同辈，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论关系你还要叫我叔伯。”

姚贾从刚才就一直在听扶苏说的话，他现在只能紧跟李斯的步子。

扶苏摆摆手，“既然大家都是亲戚，刚才也谈好了，那就歃血发誓吧！如此丞相与廷尉放心，我也放心，如何？”

李斯拍手，“此事大善，就依公子所言。”

扶苏看着王离，“请王将军把羊抬上来。”

“羊？”王离有些不解，看到扶苏示意过来的眼神才明白过来。

“诺”说着就离开了。

李斯也奇怪，与姚贾对视摇了摇头，歃血为誓为什么要把羊抬上来。

等王离在进来，看见他背后抬着的人时立时站起身来。

顿时明白扶苏所说的羊就是一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还一起共事的中车府令赵高。

扶苏拔出短刀递给李斯，“这歃血为誓的第一人就由丞相来吧！”

李斯看着扶苏，心里感慨，这人确实变了，当初公子扶苏宽厚的名声众人皆知，又怎会如此行事。

“丞相可是为难，那就廷尉先来吧！”说着就把刀转了个方向。

姚贾也很为难，李斯不来他怎么敢开这个头。

见他也不接到就转到王离面前，“丞相与廷尉有些为难，那就王将军来吧！”

王离咽了下口水，他也很犹豫，虽然自己很想将对方千刀万剐，但行私刑却是违背秦法的。

扶苏收起短刀，看着几人，“既然大家都不来，那就我先来，大家都看着不要眨眼。”

只见他背着众人，一刀捅入，也许是偏了，被骨头挡住了，又一用力，才将整个短刀没入。

因为背对的原因，谁也没有看见他的手也在颤抖，嘴唇也哆嗦着，前世从未伤过人，如今为了活命不得不下狠手，心里还是很怕的，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赵高，想要让他死的赵高，要想活命就得下手。

赵高在胸口被刀捅进去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眼睛瞪的很大，疼痛让他想要大喊嘴却被堵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所有谋划都将在今天终结。

扶苏见他咽了气又平复下情绪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李斯，“丞相，扶苏已经做了，该你了。”

李斯也是被他的这个行为给惊住了，纵然当年也是尸山血海闯过来的，但扶苏这样还是第一次。

心里也明白，如今自己只有跟着他一条路走了，于是也心一狠，接过短刀，牙一咬蹲下身子捅了进去，赵高还没有死透，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李斯。

李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恨意，只能心里说声对不起，拔出又是一刀。

扶苏拉住他的胳膊，“丞相一刀就够了。”

接下来是姚贾，对于姚贾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前些日子同意合谋是因为丞相同意，如今也是如此。

最后是王离，他不知道扶苏是怎么说服李斯和姚贾的，但这个结果无疑是一件好事，于是也给了一刀。

到了这个时候扶苏才觉得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但他想要的不是一时的活着。

“丞相，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说一下。”

李斯正擦着手上的血点，“都到了这个时候，公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扶苏就喜欢李斯这不拖泥带水的性子，说结盟立马就能对赵高下手。

“半个时辰后，亥弟因为醉酒，在使剑时不慎将右手大拇指切断，虽然随行军医尽力救治，最终也没有接上，丞相亲眼所见，只能无奈叹息，如何？”

李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想让自己做个见证，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能反悔，赵高死了，胡亥废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就依公子所言。”

“还有一件事，”话还没有说完李斯就打断了他。

“有什么事公子一次说来，如此行事太过啰嗦。”

扶苏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毕竟要求确实很多，“劳烦丞相给卫尉杨端和写一封书信，表示为父皇御驾安危，允许王将军派人与其一同驻守行营。”

李斯也没有推辞，“拿笔来。”

扶苏伸手示意，王离让卫士去拿了毛笔和锦帛。

扶苏亲自给铺到桌案之上，跪坐一旁捧墨伺候。

李斯见此也不再多言，稍加思索便下笔书写，不多时一篇高超书法文字展现在扶苏面前。

前世就记载李斯是有名的大书法家，今日拿起一看，果不其然，这书法没有几十年是练不出来的。

“丞相之书法乃无价之宝，若不是此事，扶苏定然珍藏，还请丞相为扶苏写两个字，让扶苏能够珍藏。”

李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公子真是如此想的。”

扶苏猛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李斯也不怀疑，直接就写下法治两字，“望公子日后能够坚守法治以安大秦。”

扶苏双手接过，“扶苏谨记。”

让人端来木匣，珍而重之的放在里面，小心的盖上匣盖。

李斯见此点了点头，如果对方拿到手里就直接夸奖，就有些故意了，如此是看过放到木匣里，可见是真心喜欢，心里的不舒服也去了三分。

扶苏深知做大事最忌讳的就是拖延，当场就把锦帛给了王离，“尽快派人交于杨卫尉，令两万将士开往行营，明天之前完成开拔前的准备。”

姚贾听了很是惊讶，“这么急”。

扶苏向他解释，“不急了，从沙丘到这里，御驾一天行三四十里路，如今天气炎热，耽搁不得。”

李斯也附和着，“公子说的是，之前拖延是因为秘不发丧，如今公子既然来了，也就没有必要了。”

随后他们亲眼目睹了陛下最宠爱的儿子是如何因为喝醉将自己大拇指割掉的情景。

扶苏将此前胡亥签名字的锦帛递给李斯。

李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扶苏指了指，“丞相请看。”

李斯听了这话打开一看，惊吓的出了一身汗，“公子，这？”

“我相信这是亥弟的一派胡言，他也是被中车府令给蒙骗了，所以这份东西是假的。”

李斯听懂了他的意思，起身拱手行礼，“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