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乐子人皇帝

维斯帕在大多数场合也不是个严肃正经的人，经常和属下开一些不符合身份的玩笑，罗马十二帝王传中记载了好多这种小故事。

他在城市间旅行的时候，马车夫忽然停下来给马匹挂掌（可以简单理解为换马蹄铁修蹄子），一位诉讼人趁着这个机会接近皇帝想谈一些事情，结果维斯帕一开始根本没理他，当场开始和这位马夫理论。

皇帝一本正经的和马夫讨论他这行为收了多少好处费，然后要求自己从这些好处费中收税。

他的一位侍从谎称一个人是自己的兄弟，希望为他谋一份管家的职位，维斯帕让侍从等一等，他利用这时间招见那个应聘的人，让那个人把许诺给推荐人的金钱给他，然后，他立即采用那个人当了管家。

等到那个宠侍重提此事时，维斯帕直接说：“你再去找一个兄弟吧!你认为是你兄弟的这个人是我的兄弟了。”

到维斯帕快死了的时候他都还有种诡异的幽默感，当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说道：“呜呼!我想我正在成神。”（皇帝死后封圣成神）

心态好的这么出奇，所以在得知这种事情之后，维斯帕根本就不在乎，反而跟着一起笑。

“真有那么漂亮啊？！那可真可惜了，我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如果我今年39我一定想试试一亲芳泽。59岁就算了吧，我再跑亚历山大去得累个半死，我到那边就水土不服，还挺难受的。”

奥维尔可不敢跟维斯帕一样真毫无顾忌，维斯帕是皇帝是老子，他是臣子是儿子，说话得注意点。

所以他只能尬笑尬吹：“我还觉得您老当益壮呢，您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还有的是时间享受女人、美食、金钱和权力，这是对世界主人的恩赐，这是统治者应得的礼物。”

维斯帕笑着凑近了奥维尔一步，嘴巴还是咧起来笑着，但是眼神却无比认真，浑浊的眼睛中射出精光：“二十年？我怎么觉得还没有呢，你觉得应该是几年？”

奥维尔的笑容立刻僵住，沉默几秒之后他选择实话实说：“十年。”

维斯帕略微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他马上露出了看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容：“不错，十年也够了，十年也够了啊，哈哈哈！顺便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可别告诉多米西娅或者蒂雅她们俩，最好采妮斯也别说……”

奥维尔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他确实是很好奇内容如何，这可是皇帝的秘密。

“其实我在外面也是有情妇的，年纪从二十岁到四十岁都有，只不过我从来不会把这些女人带到家里来或者和她们公开出席活动而已，有时候我跟蒂雅说我要巡视城市，虽然也有做这些事情，但也会偶尔来点别的。”维斯帕给了奥维尔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奥维尔从来没觉得自己干爹这么猥琐过。

“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啊，哈哈哈哈…”

奥维尔只能继续尬笑，这回维斯帕似乎真被夸开心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诺大的会客室回荡着俩人情绪完全不同的笑声。

等维斯帕笑的差不多了，他开始通过喘大气的方式来调节呼吸，他身体其实不算很好，和堪称铁人的叙利亚总督穆其努斯不一样，那人是真的老当益壮，维斯帕则是各种意义上的老年人了。

缓了差不多两分钟，他继续说道：“好了，我们来谈谈正式的事情吧。既然你从埃及公主那边弄到了钱，我本来想把宦官伯狄诺斯塞给我的好处费分我儿子一点的，但看来你已经有钱了，所以我就把这些钱自己留着了。

偶尔也得尊重一下贿赂者的意见，我想伯狄诺斯绝对不希望我把钱给你，你可是和埃及公主盘算着怎么砍他脑袋呢。

至于你和埃及公主这事情本身，我就先不知道了，然后我会写信给库里奥（埃及总督），让他也不知道。不过你做事的时候手脚干净一点，被抓到了我会给你打掩护，但元老院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旦他们把事情闹大，我也不保证我不会弃车保帅，然后把你发配到什么苦寒之地之类的。

你做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我也没必要事事过问那么清楚，这么活着太累了，我的精力也不允许。不过呢你也记住了，只要你做事是为了罗马帝国着想的，我就会一直都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父亲，这是肯定的事情。”

奥维尔本来想多解释一下，结果被维斯帕直接制止，他说自己体力不支需要休息，直接把奥维尔打发回去，没让他多说话就走了。

…………

总体来说，奥维尔对这个结局还挺满意的，甚至还颇为感动。

维斯帕没把自己当外人，有什么事情实话实说，甚至还能容忍自己一些比较危险的过线举动，奥维尔这事情说小了是倒卖军火，说大了就是危害国家安全，而且和元老院、皇帝的决定相悖，从皇帝的角度来说这已经非常大方宽容。

当然了，这些事情的前提是奥维尔态度良好，而且这事情基本上处于维斯帕的监管之下，这样他才能放心让奥维尔做事情，也对双方都好，省得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有皇帝点头，元老院那边瞒过去就可以了，奥维尔很清楚自己的立场，自己彻彻底底是皇帝派的人，别的墙头草可能还有转换阵营的可能性，他是一点都没。

有皇帝、埃及总督默许，奥维尔还有自己的船队和帕尔菲王族打掩护，事情暴露的风险几乎为零，就算暴露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现在暂时不用担心。

确定了事情能成之后，奥维尔开始从托勒密那边接收金银珠宝，和想象中有点差别。

托勒密就带了三十几个随从，在金属货币时代也带不了特别多的东西，每个人悄悄在行囊中下层塞了三公斤左右的黄金珠宝，由于黄金实在是太重，托勒密带过来的那些金币约合十万第纳尔，不能说多的一笔钱，干不了什么正经事情。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许多珠宝首饰，这是托勒密皇室的私人收藏品，这些东西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托勒密埃及是亚历山大的继业者，他们王室的收藏品中有来自希腊、波斯、埃及等地的珍贵宝藏，不差钱的罗马贵族肯定愿意出重金交换这些珍品，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脱手。

PS.我理解维斯帕芗这性格差不多就这样，正常人也不会和自己的仆人记账记“韦伯芗的火热爱情账”，罗马史家也说“过分热衷于滑稽和低级趣味”，预言说某某军官要做皇帝他直接来句“那感情好啊”，然后反手提拔了一下那人......

所以起码我认为不算毁角色，顶多稍微有点戏剧化(叠甲免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