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家的“公主”要嫁魏老三那个当兵的儿子的消息,在小刘庄沸沸扬扬传播着。
这个消息也传到冬月妈耳朵里,为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她问魏老三:“外头人咋传冬生和书记的丫头要成亲,有这事吗?”
魏老三说:“没定下哩。冬生回来再说罢。“
冬月妈说:“冬生和冬月两个孩子都一起睡了,不能让孩子再有别的想法了。”
魏老三吸着烟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冬月妈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周小燕去南京回来有两个月后,魏冬生回家探亲。他首先来到冬月家里,把从外地带回来的礼物都给刘继祥夫妇留下。他问:“冬月妹妹呢?”
冬月妈说:“去你那个同学的酒店干活了,和咱村刘继善家的闺女一块去的,在那里住着,不一定啥时候回家一趟。”
魏冬生说:“明天我去城里找她。”
魏冬生进村的时候,有人看见他了,很快让周光泰也知道了。他打发儿子到韩家屯买了肉和菜,又把村里的厨师请来。当厨师开始做菜的时候,他又打发儿子去请魏冬生。
魏冬生打谱迟早要去拜访周光泰的,没想到他还没去就来请他。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在“利民超市”买了一盒上等好烟,就进了书记家院子。
在院子里早有人等他了,有村医生赵光禄,还有两个生产组长,还有几个在村里有头有脸的人。
魏冬生马上掏出烟,每人分了一支,又来到厨房给厨师一支。把半盒烟扔到厨房里了。魏冬生看到案板上各种各样的菜,闹不明白周光泰请自己来的意图。
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他格外客气,辈大的都亲切地喊他“爷们”,辈小的喊他“叔”或“爷爷”。这让他受宠若惊。尤其当众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他来到屋内的时候,那些长辈们让他坐第一把交椅,无论按年龄式按辈伤,他都不能坐的。他坚决不做。众人见他不坐,都坐到一旁,第一把交椅和第二把交椅都空着。
周光禄说:“爷们,俺今天是来陪你的,你是俺光泰哥的贵客。第一把交椅今天你坐,以后就不让你坐了。”
周光禄说罢,就拉起他把他摁在第一把交椅上。
魏冬生浑身如被芒刺挠着似的不自在。他不知道这“贵客”是什么客。他不知道贵客就是对女婿的尊称。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外当兵被周光泰请来,就是周光泰的贵客呢。
周光泰的儿子大贵把菜一个一个端上来。全部端完,桌子上就满了。
有人把酒斟满了。纷纷举起酒杯,说:“边喝也聊。”
魏冬生也举起酒杯,等众人喝过之后,他也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众人不同意,有人端起他的酒杯,让他非干了这杯不可。因为众人都干了一杯,他也必须干了这杯。在众人一至催促下,他不得不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周光禄问他:“在家待几天?”
魏冬生回答:“就十天假。”
周光禄说:“日子挺紧。还要抓紧办呐。”
“什么抓紧办?”魏冬生如坠五里迷雾一般摸不着头脑了。
周光禄说:“你和小燕的婚事呀。”
魏冬生愈感迷惑了。他站起身,说:“我怎么不知道?”
周光泰的儿子大贵把一摞照片放在魏冬生面前,说:“看你俩的照片。现在不认帐了,是吗?”
魏冬生感觉百口莫辩。与小燕照了那么多照片,现在成了“证据”,他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