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忏悔室

好像有海浪在脑子里翻涌，何不苦感到喘不过气，她的意识从模糊到清明。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处在一群脏兮兮的小孩中间，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天蓝色衣服，样式像病号服。

小孩们坐在草地上，何不苦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她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小孩。

她放眼望去，铁丝网和墙壁隔绝着外界，周围还有一排排小房子，小房子中间是一栋四层洋楼，大门处有六个保安都拿着电击棒。

何不苦想：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小屁孩也要坐牢了？

这时一个穿着教士服的高个男人走来，他戴着帽子，露出褐色头发，脖子上带着银色十字架。

他背着光，脸上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其神情。

他说：“吃饭时间到了，我亲爱的孩子们。”

男人说话的声音像是机器人，听不出一丝感情。

听了这话，小朋友纷纷站起身喊了起来，他们语气中是愤怒和不满。

“我们不要吃剩饭嗖菜！”

“我们要喝牛奶，我们也喝你一样吃鸡蛋！”

“我们要吃面包，要吃馒头，不要带霉点的！”

小孩子们群情激奋的样子让男人沉默了一会，他说：“孩子们你们想吃的东西都会有的，现在如果不听杰罗麦叔叔的话，得了红点病就治不好了。”

听到这话孩子们纷纷安静下来，他们齐刷刷把头扭向何不苦，有个离得近的小男孩问她：“大姐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何不苦现在得知了几个重要信息。

1那个传教士叫杰罗麦，这里似乎是福利院。

2小孩子们很怕红点病，这听上去像是致命的传染病。

3她现在是孩子王，这些小孩会听她的指挥。

何不苦抬起头，发现杰罗麦正盯着她看，杰罗麦走过来蹲下身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说：“不苦小朋友，虽然你才恢复健康，也要遵守规章制度，但也不能煽动其他小孩子捣蛋。”

小孩子们涌上前来说那些话都是他们自己想说的，和大姐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不苦明显感到杰罗麦用力按压她的头，不过他很快抽开手，起身说：“上帝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小朋友们还在吵吵嚷嚷，杰罗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让人把何不苦给带走了。

何不苦现在是小孩子，她根本跑不了，只能任他们拉着胳膊拽着走。

杰罗麦大声说：“何不苦小朋友是你们的表率，那么这次就罚她去忏悔室待一晚，谁要是不乖就去陪她！”

看着小孩子们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杰罗麦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洗洗手后去食堂吃饭。

她一回头，小朋友们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和伤感。

何不苦意识到自己去的绝不是小黑屋什么的那么简单，她被人带到一个小木屋，然后像物品一样被丢了进去。

她哎呦一声，在心里骂骂咧咧道：这些个坏人，要是我现在是鬼的话肯定把你们都吓死！

木屋里有股恶心的味道，只有一扇蒙灰的小窗户，光线昏暗，她能看清屋里有个小床还有个小板凳。

何不苦想过去坐下，在她屁股沾到板凳的一瞬间，木头凳子四分五裂，她也摔倒地上。

“这什么破凳子！”

她刚想起身，插进土堆里的手摸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何不苦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个白森森的头骨。

何不苦吓得赶紧丢掉，她这才发现小屋的一角骨骸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