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天后。
小镇海滩,浪花犹如诗章般在沙滩上缓缓铺展,诉说着海的呢喃。
“封尘绝念斩!”
“蓝银霸王枪!”
只见艾兰一个见切避开两人进攻后,轻轻吐出两个词:
“灵甲,着装。”
于是,像是从肉体中生长出的几丁质装甲覆盖全身。是变身类的技艺。
持续不到两秒的激烈教具对攻声之后,是两坨重物砸在沙滩上的闷响。
亚诺与兰瑟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中的木刀木枪对准艾兰。
两人浑身沾满细沙,十分狼狈。
反观因血羽抵达时效,重新取回灵能的艾兰,衣角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两人一个上午连艾兰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一直处于被压着揍的状态。
亚诺本以为哈勒昆在二阶黄金已是天下无敌,没想到还有人更加勇猛。
对方见切、戳刺、上挑、袈裟斩、气刃斩、见切、居合朴素的招式自由组合,打得他两人毫无脾气。
也对,毕竟是圣女的守护骑士,战斗力高是应该的。
更加离谱的是,之前闲聊听塞西莉娅说之前艾兰带着她在三名御座带领的猎杀小队围追堵截中反杀一人,击伤一人后逃了出来。
亚诺和兰瑟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昂扬的斗志。
上头,十分上头。
就像1级的无用之人面对恶兆老师一样,哪怕已经连着死了两小时,但倔脾气上来了,就是要不升级打过他。
“再来!”
......
......
十分钟后。
“对不起,艾兰大姐,没能让你使出全力......”
说完,兰瑟俯面倒下,脸埋在沙子里,陷入如婴儿般睡眠。
而亚诺则是断掉了7根肋骨,手臂、小腿、胸口的骨头也全都折断。
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扭曲姿态躺在地上。
旋即,他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素色裙摆,只要在往前一点,就能窥见少女秘密的色彩。
接着,柔和的白光充满亚诺的视野。
自然不是因为女孩裙下有圣光,而是塞西莉娅的灵能技艺。
柔和的白光照耀在亚诺身上,很快亚诺就觉得有无形的能力开始为自己正骨,接着一阵阵麻痒感又伴着流遍全身的暖流。
“亚诺,你就是那种被折磨,就会快乐的人吧。”
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肯定的语气。
“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圣女小姐。”
亚诺闭着眼,大声说道。
“那你老找艾兰姐挨打干什么?还要拉上兰瑟。”
“什什什么挨打?”
亚诺顿时急了,“这战士间相互学习,交流技法的事情,能叫挨打吗?切磋,这叫切磋。还有,兰瑟那小子不是我拉上的,是他自己手痒,自找的。”
“你都说他自找了,那你怎么又不是啦?”
像是发觉了亚诺狡辩的漏洞,圣女的声音中带着揶揄,浅浅的笑挂在嘴角。
“我可是有切切实实的进步呀,塞西莉娅。”
【近战专精Lv8(522/800):你的近战伤害提升24%,并提升近战武器的操控能力。】
亚诺看着自己视野中,面板的提示,向圣女阐述着事实。
教廷骑士?再牛逼也不过是给我刷近战专精等级的工具人罢了。
“好了,快起来吧。”
塞西莉娅戳了戳亚诺的额头。
亚诺站起身活动活动,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妙手回春呀大夫。”
几句话的功夫,骨折就被治好了。
心中感慨这治疗术真是强强又力力呀。
说起来自从昨天血羽的效果消失后,塞西莉娅就开始为小镇镇民,特别是那种有慢性病、或者不治之症的人进行治疗。
明明她还没有完成对奇迹的解析,就已经能有这种效果。
领主寄了的事,领主师爷也没有声张,似乎是想闷声发大财。
不过,这就和亚诺没有关系了。
而圣女一行准备再待一天,再多治愈一些人后,出发前往莱塔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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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名失恋的深海族趴在礁石上,望着天空中的圆月愣愣出神。
他想起白天被玛丽小姐果断拒绝时的情景,一时间悲从中来。
他一个翻身,看着满月,心中充满酸楚,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噗呲一下滋了出来,自言自语:
“我好想做玛丽小姐的狗啊。
可是玛丽小姐说她喜欢的是猫,我哭了。
我知道既不是狗也不是猫的我为什么要哭的。
因为我其实是一只人鱼,从没奢望玛丽小姐能喜欢上自己......”
想到这里,他彻底崩溃。
呜呜呜——
泣声哀转久绝,在海风中悠悠荡开。
满月的银色月华洒染在海面上,显得一片静谧。
只是这幽怨的泣声,令静谧变得有些诡异。
然而,盈满的圆月不知何时开始像漩涡一样扭曲,污秽血色逐渐渗出,将月轮染红,渐渐地,整片海湾被笼罩在一片红色滤镜中。
漩涡中,仿若有某种不祥事物正通过漩涡侵犯现世。
蓦地,一只被血肉皮膜包裹着的球体从漩涡中挤出,取代了月轮。
皮膜蠕动淌着令人作呕的粘稠体液,裸露的青筋血肉跳动着,无数枯萎又湿润的畸形肢体从血肉皮膜上缓缓探出,抓住皮膜间的缝隙,向外拉扯着。
随着撕扯,血肉皮膜涌动,如同繁花开华,缓缓绽放,露出了其中,
难以名状的眼。
依凭往日残留的旧迹,祂初次向现世投来惊鸿一瞥。
礁石上哭泣的深海族瞪大眼睛,连他最爱的玛丽小姐都在这一刻,被忘却至脑后,傻傻地看着这千百年来第一次出现的奇观不知所措。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必将回以凝视。
满是污秽与亵渎的视线注视着唯一的观测者。
顿时,疯狂邪祟的呓语在这生灵脑中炸开。
夜色帷幕上,眼再度扭曲,似是隐藏在之后的存在欲更进一步染指现世。
只是还没待有更多动作,便被明亮薪火点燃,化作劫灰自高天飘落。
而弱小凡物难以够承载如此伟力。
他眼神变得空洞,接着是极致恐惧、疯狂。
倒灌的邪恶知识令他以头抢地,刺耳地喊叫回荡在这空旷海域。
良久。
他起身,环视群山与深海,眼中满是瞢暗混沌。
无数布满亵渎花纹的触须从他体内萌芽而出,滴淌下的恶臭脓液顺着礁石流入海中,不断从体内钻出的扭曲肢体与增殖肉瘤上遍布着疯狂的眼球。
“原来如此,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