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仙也要钱财助(求收藏)

“袁大人,您可节哀呀!天子听闻袁公骤去,悲伤不能自已,以为礼数不便来此吊唁,只能拜托咱家一人前来,望你千万海涵。”

灵堂当中,众人皆是披麻带孝,整个袁府都在一片白绸衰礼之间,正中央则停放着袁汤的遗体,袁家的门生旧故更是跪在灵堂前不停哭泣,除此之外另有不少朝中要员。

袁逢回答道:“多谢天子宽慰。”此时孙璋代表天子,袁逢虽不喜宦官,不过也只能强忍不发,依照礼数还礼罢了。

“袁公之死实在是我大汉的损失,我等已经表奏天子,等大人丁忧过后,随即就任执金吾的职权,执掌京师之军,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天子和咱家几人的一片心意啊!”

袁逢闻言,心中暗道:父亲临死之前,嘱托我再三不让我涉足朝廷党派之争,可现如今既是天子任命,况且又是京师重职,况且父亲已死,我袁家自然大不如前,若是我当真能够成为执金吾,我袁家也不至于落败!

于是心中打定主意,违背自家父亲临死嘱托,决定在丁忧之后便出任此职。

……

“父亲!今天孙璋让父亲出任执金吾,怕是不怀好意想要拉拢我袁氏一族和士人对立,父亲为何轻易答应?”

出此言的正是袁逢的长子袁基,在得知袁汤之死,袁基便立刻星夜不停赶回袁家。

“哎!为父有何尝不知,只不过你祖父已亡,我若再不应下这执金吾一职位,只怕是我袁家再难复昔日之辉煌。”

一旁的袁绍义愤填膺地说道:“可惜了,天子被那些小人蛊惑。天下英才豪豪,却没有一人能够将那些小人给诛杀!”

袁隗忙道:“噤声!我袁家如今当要之事便是蛰伏,汝等兄弟即人切记谨慎言行,莫要忘记父亲临走言语,不陷入党争之乱。”

袁汤的葬礼又隆重举行了几日,落葬之时两岸百姓夹道,甚至是连天子都派下人吊唁。

虽然袁家众人陷入丁忧,不过这倒也给了袁家有了三年时间可以脱离朝廷纷争,这段时间也正是袁氏能够好好发展,特别是袁绍几乎是在洛阳四处交友,博得了一个美名,当然袁术也是不妨多让。

相比于袁家的几兄弟,袁盎则是有些单调,每天除了去郑玄所在之处听讲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上就待在自家小院里头,钻研导引之术和祝由术。

袁盎在庭院里头,一面慢慢地把黄芝放在石臼当中磨成细粉,一面又不紧不慢地把黄芝粉倒在铜盆里头,底下架起火,混合着清酒不停熬煮,不时还会冒出泡泡,一股药香逐渐弥漫起来。

趁着那清酒在铜盆当中蒸发之时迅速搅拌,将那粉末混合成一颗颗的药丸形状。

“这黄芝虽好,能够增益精气,只不过也太耗费钱财了,再这样下去,我剩下那些钱财也就只能够勉强支撑个一两月,看来得要想办法赚钱才行。”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袁兄这里倒是冷清,正好适合读书!”

只见孔融缓缓走来,见到袁盎在那里不停地捣鼓,有些好奇地走上前问:“兄竟然喜欢方术?”

在汉代,西汉初年推崇黄老道,方术自然也随之盛行,虽然后面独尊儒术,不过方士一学却依旧未断,汉武帝也曾有宠性的方士栾大等人,现如今,汉恒帝更是偏好浮屠黄老之学,所以说在士族当中方士炼丹之学更是十分盛行。

所以说孔融看见袁盎在炼丹也并没有吃惊,而是觉得十分正常不过。

“只是喜好罢了,反正终日研学,也该寻一些兴趣,陶冶陶冶情操。”

孔融好奇问道:“不知修炼的是何灵丹,给我一丸尝尝如何?”

“一颗一百钱!”

孔融闻言嘟囔嘴道:“亏你还是个大家子弟,怎么这么小家子气,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袁盎则是无所谓,说道:“市不二价,我这丹药来之不易,药方更是天下奇方,我又不曾多要你,旁人若是拿钱来买,我还不卖他呢!”

孔融也是摇头失笑,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知道袁盎此人虽然有些时候不要面皮,与世家子弟四个字格格不入,行事又不遵章法,但是为人却极其率真,而且博学多文,古灵精怪,就连李膺评价他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索性真就从怀中取出一百钱,递过去说道:“我倒要尝尝,你那丸药有何不同之处!”

袁盎双眼一亮,急忙把钱收了起来,生怕孔融反悔一样,这一百钱若是换算成原料,至少可以做两枚,还有一枚的利润就当做是人工费了。

“你可别光收钱,不给我东西啊!”

“放心放心,我这里绝对童叟无欺。”

袁盎从盆中取出一颗黄芝药,递过去说道:“我这秘方可是从当世名医华佗那里获得,能够祛病延年,增益气力,正好适合你这书呆子吃,补补每天看书所损耗的神气!”

孔融闻言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把那颗黄芝放入嘴中,立刻入口即化,有股子酸苦味道,不过之后就立马回甘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孔融笑道:“才吃一颗,哪里能够尝出其中的奥妙,再多给我几丸!”

“你还要几丸?我一身的身家也就只能供我一天吃两丸,只吃上一个月,你还想让我做赔本的买卖,白送你一丸不成!”

接着袁盎又巴拉巴拉说做这丹药如何如何不容易,材料如何如何贵。

孔融急忙说道:“别说了!再怎么说也是士族,要让别的人瞧见你这副是块嘴脸,只怕第二日就要传遍整个洛阳城,到时候连郑玄先生都得将你逐出门不可!”

袁盎反问道:“名士风度能当饭吃不成?再者说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除了一个祖父外,家里头连个劳力都没,现如今吃喝睡都是还是在别人家咧!更何况,相比寒门子弟,我已经不知幸运多少了,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孔融听到袁盎这么说,也只能无话可说,随即又告诉袁盎道:“对了,过几天西郊要举行一个宴会,全是洛阳城中士族家的子弟,到时候你也会去的吧!”

袁盎手中的动作一停,随即说道:“再说吧。”然而思绪却渐渐飘远,现如今已经是延熹七年,再过两年之后,大名鼎鼎的第一次党锢之乱就要起来了,到那时候整个汉帝国将真正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