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动风波

煤气罐发现的第三天,前进派出所突然接到分局政治处的通知:萧勇调往刑警大队,次日报到。

一时间,前进派出所炸锅。

萧勇是郑礼贤一手培养的尖刀,最是不舍。他拨通分局局长宋泽忠的电话:“局长,能不能给派出所留一个人才?”

宋泽忠回复:“我的所长同志,分局更需要尖刀。”

郑礼贤力争:“可是局长,萧勇这把尖刀是在派出所磨出来的!”

宋泽忠笑着说:“所以你功不可没。”

“局长......”

宋泽忠终于发火:“郑礼贤!你不要再磨磨唧唧!分局党委研究审议通过的事项,你也要反对?”

郑礼贤不说话了,只好找萧勇谈话。

办公室里,郑礼贤将调令拿给萧勇,萧勇沉默。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会去!”

郑礼贤倒是有些好奇,问:“说一说,为什么不去?”

“所长,你知道我的师父李知趣吗?”

“李知趣是你师父?”

“是,他虽然只大我几岁,但是我入警的师父。”

“难怪!难怪!你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萧勇离开了所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办公区。

萧勇的办公区在派出所情报室,除了萧勇,还有一名老民警协助,下面有6名视频员。

他坐在办公室座位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故我。

案件队同事来祝贺他,他微微一笑,就回复一句话:“我不会去!”

同事们以为萧勇在开玩笑,都没当回事。

从警以来,还没有听说,谁敢公然违背分局调令。

到了次日,萧勇照常到派出所上班。刑警大队内勤花姐给萧勇打电话,通知他去报到。

“萧勇,我是花姐,今天是你到刑警大队报到的好日子。怎么没见你过来,洗漱用品我给你准备好了。”

萧勇说:“花姐,我就不过去了,派出所挺好的。”

刑警大队内勤花姐吃惊地说:“那怎么行?通知都已经发了。”

萧勇也不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刑警大队内勤花姐气血上涌,拍着桌子:“这个萧勇果然邪,竟然拒不执行党委命令!”

她将情况报给邢关,邢关将手里的烟掐断,说:“没事,将情况书面报政治处,让分局党委处理。没有他,咱们刑警大队不过了?”

得知萧勇拒不报到,宋泽忠给郑礼贤打了电话。

“郑礼贤,你们前进派出所还是不是岭南分局的派出所?”

“局长,萧勇是李知趣的徒弟。”

“谁的徒弟也不行,不服从组织命令,就要处理他。郑礼贤,我告诉你,岭南分局没有法外之地,我再给他一天时间,如果明天上午9点不去报到,分局纪委就到前进派出所调查,先关他禁闭。他不是很邪吗,看看谁更邪!”

宋泽忠说完,不等郑礼贤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郑礼贤只好把萧勇再叫回办公室。

“萧勇啊,为了一口气,断送了大好前程,不值得。你现在是分局最亮的一颗星,调你过去,就是认为你够优秀,可是如果你不服从命令,就会犯重大错误。”

“所长,不必说了。对于调动的事,我决心已定,绝不会去刑警大队的。”

“你这个人,就是拧!刑警大队已经物是人非,李知趣也离职多年,你何必这么执着?”

“抛开李知趣不谈,就刑警大队现在的作风,我也看不上。”

郑礼贤也是从刑警大队提拔的,听萧勇那么说,火气上窜,说:“你有什么看不上的,我看你是傲上天了。”

萧勇语气下降,说:“所长,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郑礼贤也转了语气:“唉!能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培养了你,我也不想你走,为了你,我还到局长办公室拍了桌子,可命令已经下了,我们不能对抗组织安排,影响你的前程。”

萧勇似乎决心已定,他说:“什么前程不前程的,去哪儿都是破案!爱咋咋地吧!所长,我走了。”说完,离开了郑礼贤办公室。

“犟驴!犟驴!”郑礼贤气地直跺脚。

萧勇终究没有去报到。当日下午3点,分局监察科的人来到了派出所,找到了萧勇。

“萧勇,我是分局监察科长吴华。因你违反组织命令,拒不报到,现决定给你7天禁闭处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勇眼睛一翻,问:“拒不报到就要关7天禁闭?”

吴华波澜不惊,说:“是。”

萧勇也极为沉稳,他点了点头,说:“禁闭没问题,这几天烦心,正好找个地方静一静。对了,记得把处罚决定书给我。”

吴华看了萧勇一眼,说:“萧勇,你这看着也不像不服从组织的样子。”

萧勇说:“是啊,我那么听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配合?嗯!今天是9月24日,30号就能出来。出来以后,是不是能补休2天,听说BJ香山的红叶正是观赏期,我正好去看看。”

吴华大吃一惊,说:“你想干什么?”

萧勇摆手:“我能干什么,这不是有事都往北边去嘛。3月是个好时候,10月也不错啊!”

吴华的手变得颤抖起来,说:“你!你!你!你等着!”

萧勇的话吓到了监察科长吴华。回到分局,吴华将情况报给宋泽忠,宋泽忠也吱吱呜呜起来,只是说了一句“还挺有个性”就没了下文,也没说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调动。

吴华来派出所的第二天上午,郑礼贤将萧勇叫自己办公室,将分局的情况告知了萧勇。

“萧勇啊,我万万没有想到,软的真的怕硬的,硬的真是怕不要命的。你的那句‘BJ香山的红叶正是观赏期’吓坏了吴科长,现在他再也不提禁闭的事了。另外,今天早上,邢关大队长给我打了电话,说市局按照公安部的要求成立了积案清理专项工作组,对全市范围内的积案进行清理。你也知道,积案哪是这么容易破的,不是证据缺失,就是没有线索。现在南国新苑煤气罐藏尸案出现了,分局对标市局,也成立了积案清理工作组。根据分局决定,邢关大队长任积案清理小组组长,组员有你,让你以积案清理工作组组员身份派驻前进派出所,继续开展煤气罐藏尸案的侦查工作。其实啊,哪是什么派驻,就是分局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想大家搞的这么难堪!咦,你怎么不说话?

萧勇点头,说:“没啥说的。”

郑礼贤拍着萧勇肩膀,说:“行了,专心工作吧,闹腾过头就不好收场了。过了这个时间段,我再想办法把你的编制调回来。”

萧勇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收场了,他说:“谢谢郑所。煤气罐藏尸案侦查的怎么样了?”

郑礼贤说:“我听说不是很顺利,现在你是专案组成员了,具体情况还是问建胜。”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萧勇问:“建胜,怎么了?”

李建胜说:“花姐跟我说,你被编入积案清理工作组了,现在工作组主侦煤气罐藏尸案,咱们俩一个小组。今天有任务,你在哪?”

“我在郑所这里。”

“下楼,我在派出所门口的车里,你带上证件,我们到岭南看守所提审一个嫌疑人。”

“提审谁?”

“谭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