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史塔克很郁闷,非常郁闷,他烦躁于这些人连让自己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开始动手,把自己给抓了起来。
但他也清楚,听到‘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死讯对于戴恩家族的后辈们打击会有多大...一群戴恩家的年轻人突然看到族剑‘黎明’被一个陌生人带在身上,而自己刚刚又亲口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亚瑟,他们情绪失控是很正常的。
艾德知道,这怪不了他们。
“把他绑起来,我们立刻返回星坠城通知威尔森爵士和莫蒂默学士,然后让学士送渡鸦去天及城,将消息报告给莱曼伯爵。”杰洛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将黎明放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重新回到已经被控制的艾德·史塔克面前,向身边的卫兵下令道。
这...他都不问一下我是谁?是来干什么的吗?艾德·史塔克一下子懵了,他原本还想着等对方开始询问之后将极乐塔之战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前往星坠城送剑之事如实相告。
可...如果对方不问的话,自己怎么好说出口啊?
杰洛没有开口提问,‘断矛’三人自然不会开口,而马林·戴恩虽然一肚子的问题,但每次想要开口都会想起杰洛前几天讲的那些故事,虽然他当时都是信誓旦旦表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临到实战了,他又突然觉得审讯犯人这种事自己把握不住。
杰洛不知道马林的心思,他原本就是计划让马林来当这个审讯者,狠狠地羞辱艾德公爵,自己再跳出来唱红脸,把人放掉的。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关键时刻拉了闸,一直等到艾德·史塔克都被绑严实了,他都还没有开口提问。
杰洛知道,这件事还是必须得自己来开头才行了。
总不能真的把史塔克公爵就这么绑回星坠城吧?刚出生不久的琼恩·雪诺应该还在艾德给他找的奶妈的照顾下停留在多恩境内,需要艾德去带走他们。
如果自己直接把艾德‘抓’到星坠城去,那艾德自然就不是来还剑的,他作为俘虏肯定就会被献给多恩亲王...后面的历史搞不好就全乱套了。
杰洛不是不敢改变历史的人,但做事总得看个利弊。
夺回了这柄‘黎明’,即便是按照戴恩家族最严苛的标准,自己被册封为骑士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就算把史塔克公爵献给道朗亲王,自己也不可能被封为伯爵(反过来,自己是新国王劳勃那边的人,抓到一个旧王党的公爵还差不多)。
当然,道朗亲王会给自己赏赐,但这种赏赐只是钱(还不会太多)...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这些钱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已非雪中送炭。
但弊端嘛...那就太大了。
首先就是改变大幅度改变历史,让自己失去一些先知先觉的优势,甚至因为琼恩·雪诺的命运发生改变而带来一些魔法侧的不可预料的后果,而这些后果最后很可能要由自己来承担...毕竟要是琼恩·雪诺不去干寒神的话,就只能自己去干了,总不能等死。
其次,将艾德·史塔克交给道朗亲王后,艾德虽然不一定会记恨自己,但自己以后再想要结交他,那基本上算是不可能了,而艾德·史塔克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整个冰与火世界最值得结交的朋友,没有之一。
最糟糕的,要是自己不小心得到了亲王的赏识,被召去阳戟城当宫廷骑士,那就是直接完犊子,田都没的种了。
“北方人,在带你回星坠城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们潜入多恩的目的,以及...你们为什么要谋杀亚瑟爵士?”杰洛走到艾德的面前。
“亚瑟爵士是死于我手,但这不是什么谋杀,而是一场正面的战斗...”艾德·史塔克立刻开始解释。
“所以你想说你在一对一的对决中击杀了‘拂晓神剑’?如果你有那个实力,你又怎么会轻易被我们抓住?”马林·戴恩立刻跳了出来,狠狠地瞪着艾德,在他看来,这个北方佬的每一句话都很可疑。
如果不是你们先射了我的马,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们抓住?艾德暗叹自己的运气不好,虽然他的实力比不上亚瑟·戴恩和自己的挚友‘巨人’劳勃,但即便是跟上述两人,也是可以正面过招的,如果对方不是趁自己落马的未定的时候群起围攻,胜负还真不一定会轻易分出。
“马林,”杰洛等马林说完之后,‘及时’出面制止,“让他说完。”
“我是艾德·史塔克...”
“临冬城公爵?北境守护?”杰洛抢着问道。
“对,是我。”艾德·史塔克点点头。
“你还真敢说啊?你是史塔克公爵,我还是‘征服者’伊耿呢!我有三条龙!”马林再度跳了出来。
“马林,让他说完!”杰洛又训斥了马林一句,然后转向艾德,“您需要证明您的身份,公爵大人。”
“我的剑,寒冰,是一把瓦雷利亚钢武器,史塔克家族的族剑。”艾德想了想,说道。
瓦雷利亚钢是一种注入了魔法的钢铁,质轻坚硬,比任何其他钢材都要锋利,由古瓦雷利亚人锻造而成。
古瓦雷利亚毁灭之后,锻造这种钢铁的技术已经失传,流传至今的瓦雷利亚钢剑只有几千把,维斯特洛大陆则只有200多把,其中的双手剑更是稀少,每一把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故事。
一把瓦雷利亚钢剑,足以帮助艾德·史塔克自证身份...毕竟凡是拥有这种宝剑的人,无不出自古老而荣耀的家族,他们没有理由去冒充别人。
杰洛一愣,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他随即向‘断矛’点点头,让其把刚刚从艾德公爵手中缴获的另一把巨剑递了过来。
钢剑入手,杰洛的第一感觉是轻,‘寒冰’是和‘黎明’差不多大的巨剑,但瓦雷利亚钢制成的‘寒冰’却比天外陨石铸成的‘黎明’轻了一半不止。
‘寒冰’色泽暗沉,剑身上浮现着一层层的水波纹路,那是是瓦雷利亚钢的标志性特点,也是锻制时千锤百链的印记。
这一下,杰洛的呼吸开始真正急促起来了。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坐拥这片大陆最大金矿区的那位拉屎都能拉出金子来的【凯岩城】公爵,为了得到一把瓦雷利亚钢剑作族剑,开出了一个大到天上去的价格。
甚至可以说,十个艾德·史塔克的赎金,都比不上他这把剑值钱。
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史塔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