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连我都看不出来

萧玉轩眼神阴柔：“郎君们也看到，我每天要接很多客人，一般来的都是熟客，我只认脸，不认名字。”

杨重光听到他的话，只认脸是吧，那好办，杨重光从怀里拿出周阿福画像摆在他面前。

“这人认识吗。”

画像都提供了，就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萧玉轩拿起画像，仔细看着。

杨重光提醒：“看个画像都要认那么久吗？”

周阿福的妻子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明显有问题。

萧玉轩笑着说：“这个是周郎，他前段时间最爱听我弹琴，已经有段时间不来了，是出什么事吗？”

“周阿福死在河里，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你会不知道？”

萧玉轩无辜的说：“郎君说笑，这里都是嬷嬷说了算，能出去的机会寥寥无几，奴家又从何得知周郎的事？”

阎绍辰询问：“你最后一次见周阿福，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萧玉轩手撑着脸颊，仔细思考：“他两月有余没来，实在没什么印象，三位郎君，要不要再来点酒？”

他看了眼他们面前的酒杯，都没喝，看来不是找乐子的。

“郎君还有什么要问？奴家还得赶下一场。”

阎绍辰给了他银子，他们三人走出青楼，在大街上走着，看到子时跑过来。

“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出，出事了，赶紧跟下官走吧。”

他们跟着子时到河边，周阿福出事的河，丁二躺在岸边。

寅时走过来：“大人，死的是丁二，据他们说，大约晚饭时间，河里出现一具尸体，丁二去捞尸，结果下水后，就没再上来。”

柳莺看向他：“我刚想说，杀死周阿福的凶手，身上带着愤怒跟怨恨，刚才萧玉轩看到周阿福的画像，有一点这种气息。”

阎绍辰开口：“你的意思，凶手是萧玉轩。”

柳莺认真的说：“你们凡人善于隐藏，我这个办法可能不适用找凶手，而且丁二死的时候，我们和萧玉轩在一起。”

杨重光在旁边听着：“柳姑娘说得对，萧玉轩不可能杀人。”

寅时听着他们聊天内容，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大人，你们找到凶手了？”

阎绍辰询问：“仵作那边有什么发现？”

祁繁拿着笔纸走过来：“仵作当场验尸，证实丁二是淹死的。”

他们看到丁二的同伴，两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吴苟闭着眼睛，不敢看尸体：“下河捞尸，迟迟未归，这是龙王拿命。”

魏存在旁边附和：“请龙王饶过我们，我们这段时间保证不下水。”

杨重光走过去：“说什么呢？”

寅时看到她，凑过去：“辰时，你怎么穿回男装了，大人，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方便查案，还没有。”柳莺走上前。

魏存害怕的说：“这行一直有个规矩，要是死人，短时间内不得再下水。”

“上次你们还说是鲛人杀人，这次怎么又变龙王了？”柳莺质问。

吴苟念叨着：“鲛人祖宗，求您放过我们，我们近期绝不下水。”

柳莺见他刚才还念着龙王，现在又变鲛人，明显就是被吓得龙神无主。

她走近尸体，仵作认得她：“你怎么来的那么晚？这些人看着个高，还不如你力气大，还有一名女子，力气跟你不相上下。”

“有没有可能，我和那名女子是同一个人？”柳莺开口说道。

仵作抬头打量她：“你变成男子，这骨骼，连我都看不出来，太像了。”

鲛人生来雌雄同体，成年之后，靠着修炼成为女子或者男子继续繁衍生息，所以他们男装和女装，凡人是无法用肉眼分辨出来的。

子时在他们后面经过：“老方，你这也不行啊，你当初吹过的牛，说什么，看人骨骼就知道男女，现在是老眼昏花了？”

“去。”仵作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真是奇怪，你这骨骼是男子的，怎么会。”

阎绍辰走过来，打断仵作：“抬尸体回去进一步检查。”

仵作看向他们：“你们谁给我抬一下尸体。”

他们不想沾染上尸臭，这味道要洗很久才能洗掉，全部集中往远处走。

仵作碎碎念：“看你们各个猴高马大，干点事磨磨唧唧。”

仵作看向柳莺：“辛苦你一下，把尸体抬回去？”

阎绍辰看向他们：“怎么，尸体需要我亲手抬回去吗？”

子时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折回走到尸体旁边：“你们一个个，有事就知道躲，今天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把尸体从这里扛回司狱。”

“郭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卯时上前说。

老郭一脸认真：“那你来。”

卯时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他就不应该多嘴说。

柳莺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走到阎绍辰身边：“他身上没有别人气息，死的时候非常平静。”

“没有人杀他，他是自己死的？”阎绍辰询问。

“人与人之间近距离接触，身体会留下对方的味道，有可能凶手和他并没有接触。”

阎绍辰从她这里得到两种答案，一种他是自杀，第二种凶手并未近身，就把他杀死。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为何说鲛人不会杀人？”

“我们鲛人一族是深海医官，终其一生都在增进医术，绝不可能伤人，如果这里有同伴留下的气息，我肯定能感觉到，但我肯定，没有。”

阎绍辰看了她许久，选择相信她，他经过他们身边，见他们还在跪拜龙王。

想着四个河里捞尸的，已经死了两个，会不会凶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杨重光，把他们带回去，看好。”

“是，大人。”

杨重光一手一个，拎着他们往前走：“这个时候拜我家大人比较管用，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保命不是问题。”

吴苟还在念叨龙王，鲛人爷爷饶命，魏存手肘杵了他一下，让他回回神。

他因疼痛暂时回神，视线和魏存对上，魏存眼皮压低，暗示。

吴苟看向阎绍辰：“大人，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