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就说明马总果然在搞什么名堂，反正游思成的心理感受就是这样，否则光头没必要主动来电，估计是又要找人蹲游思成吧，然后光头想私下给游思成通风报信？
可是游思成跟光头的关系还没这么好吧，就因为在饭店偶遇了，口头说请哥仨吃顿饭，就真把游思成当兄弟了？
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他们道上的人就是这么简单直爽吧。
但终究摸不准光头的意图，先试探一下：“正跟马总谈着呢。啥事儿啊？光头哥。”
光头心里也犯嘀咕，预想游思成应该会问光头怎么会有他的号码，光头会说你少管，反正就是有办法，回答我问题就行。
但游思成没问的话，就显得好像早料到光头会来电，那肯定有所准备，所以原本心理上感觉自己是主动方，但实际上对方才是主动方，自己还是悠着点好。
光头收起不耐烦的语气，笑道：“哟，正谈着呢，谈到啥阶段了这么长时间？”
有些事情不是一谈就成的，尤其是商业上的事情，难免利益博弈，进退拉扯，就很费时间，这一点光头还是懂的。
那游思成就更摸不准了，所以光头根本不了解情况？那干嘛要打电话过来？
“准备签协议了，但协议内容还没确定，等马总回话呢。”
“啥协议？”
“就是版号归属的协议啊，马总要把版号还我了，但是还没最终确定，协议已经发给我确认了，就等他回话啥时候有空，我就去见面签了。”
索性说了，看看光头啥反应。
光头就觉得游思成不得了，竟然让马总就范了，昨晚马总还问哥仨帮谁呢，说明昨天晚上局势还不明朗，今天就见分晓了，马总认怂了！
光头的语气又软了一分：“哟呵，都准备签协议啦，那游仔你可以啊，怎么让马总服软的？”
游思成笑道：“还不就是为了利益，他想让我帮他做游戏，版号还我，我就帮他做呗，做成了给我分钱，我也不亏。”
其实这么解释不算准确全面，但整体上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没必要跟光头讲太详细，说多了他可能听不懂反而更疑惑，不如简单带过。
光头就更觉得游思成厉害了，不仅版号要回来了，还能从马总手里赚钱，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绝对有两把刷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哇塞。”光头的语气透出崇拜，“马总都拗不过你，你给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跟马总对上的，又是怎么把马总干趴下的？”
游思成就觉得奇怪。
开场问“没谈拢？还在抢那版号？”听着有点怎么又给我惹麻烦的意思。
这会儿问“怎么把马总干趴下的？”仿佛麻烦事已经解决了，纯闲聊了。
光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先说你干嘛打我电话？”
干脆直接问了。
“就昨天晚上，马总又找我跟老高还有阿刀，问我们如果你要抢回版号，我们会帮你还是帮他，那肯定帮你啊，之前帮他是拿钱办事，老板下令，问我要帮谁，那肯定帮你，别问，问就是你这人爽快，能处，马总那装逼犯，看着就不爽！”
光头撒谎了，有意为之，拉好感，反正马总已经服软了，游思成没必要还去跟马总求证吧。
游思成信以为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马总可能更加误以为哥仨已经跟游思成结盟了，感觉很难再威胁到游思成了，所以干脆不给协议设期限了，干净利落直接还了，这么说就比较能说得通了。
游思成笑道：“那就是托你的福咯，你这么一说，马总就不敢把我咋样了，我自己都奇怪马总怎么忽然就好说话了，原来是光头哥在帮我，是你把马总干趴下了。”
拍一下，也是有意为之，拉好感。
光头还真受用，被夸得飘飘欲仙，但没得意忘形，因为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光头并没有对马总说会帮游思成，只说让马总找萧姐谈。
然后马总应该是真找萧姐谈了，所以才有今天早上萧姐找光头谈话。
萧姐应该是拒绝马总了，为啥拒绝就不必深究了，可能价钱没谈拢吧，无所谓，反正拒绝之后马总就断了继续威胁游思成的念头，干脆把版号还了。
这么说的话，游思成是托光头的福拿回版号的也没错。
可是马总能找的大佬不止萧姐一个，萧姐不帮忙还可以找别人，难不成是所有大佬都不帮忙，所以马总才无奈服软的？
那游思成的厉害程度可就更超乎预想了。
但如果游思成这么厉害的话，当初怎么各路大佬都愿意帮马总派人蹲游思成呢，拿钱办事也要看对象啊，明知游思成很厉害还去蹲，那不是自找麻烦。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有且只有一个。
游思成背后有人。
当初不知道，事后知道了，这人连萧姐都惹不起，或者不想惹，所以马总再找萧姐谈，萧姐拒绝了，其他大佬也一样，都拒绝了，所以马总昨晚才会尝试私下找哥仨谈，结果也碰壁了，就没指望了，所以服软了。
越分析越合理。
“喂？光头哥？咋不说了？”
游思成以为信号不好。
“别叫哥，叫光头就行。”
光头不敢再有任何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