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了双胎

陆云骁心一喜,便见陆岁岁挥舞着双手打了个哈欠。

【我可怜的爹呦,人家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激动个什么劲?】

到底还只是一个婴孩,填饱了小肚子,不多时便打起了哈欠。

陆云骁耳中的小奶音也嘟囔了两声,便渐渐弱了下来。

陆云骁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看向床上的幺女,他面色茫然,内心也是复杂至极。

今日听了岁岁这番心声之后,他这二十多年以来的认知轰然倒塌。

他以为,程氏待他极好。

他以为,程氏对几个孩子视如己出。

他以为,他的三儿一女会一生顺遂。

就如同他当时给岁岁取名时想到的:岁岁无虞,昭昭如愿。

陆云骁嘴唇微微发颤。

程氏是家中独女不错。

但是,他自认为他对岳父岳母敬重有加,往日更是念着她对几个孩子的好,让几个孩子要听她话。

程氏平日里的敬重公婆、知书达礼、温柔小意,难道这些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吗?

可岁岁那番心声……毕竟是稚儿,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还是要让底下人探探虚实,别冤枉了程氏才是。

陆云骁强忍住心中的烦闷,单手抱起幺女,便朝着书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陆云骁唤来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推门而入。

约莫过了半刻钟。

随着吱呀的一道推门声传来,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大步流星走来。

“把门关上吧!”

陆云骁眉宇间有些倦意。

云雀心头当即一跳,脚步略顿,转身朝外头的小厮吩咐:“二爷寻我有要事相商,切记,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几名小厮连连应道。

随即,云雀便关了房门,转过身匆匆走到了陆云骁跟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

“不知二爷差人将属下叫来,有何吩咐?”

“你和鸣琴二人,去一趟程家在郊外的庄子……”陆云骁声音微顿,伸手抹了把脸。

“去看看……去看看二夫人是否当真在那里侍疾!”他眉头紧皱着,先前他还有些疑惑来着:

程氏即便是家中独女,可也终究是个外嫁女,为何这一侍疾便是一年半载?

“是!”云雀即便心有疑惑,也连忙点头。

陆云骁抬眸:“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你们。”

届时,若真是冤枉了程氏,也不好收场。

而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有什么发现,也万不可声张!”

“二爷放心吧,属下一定办妥。”云雀当即匆匆退了下去。

陆云骁望着云雀离去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手握一盏冰冷的茶水,一手抱着幺女。

见都已日落西山了,云雀仍旧未回,心也随之高高悬起。

过了良久,才听见门外小厮的一声通禀。

“二爷,云雀姑娘求见!”

“快快让她进来!”陆云骁蹭的一下站起身。

云雀低着头,大步踏过门槛,便立即反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随着哐当的一声,陆云骁握着茶盏的手抖了下。

“二爷!”云雀缓缓抬眸。

她撩起衣摆,单膝跪地,一字一顿的道:“二夫人确实在程夫人名下的庄子里。”

“还有什么发现?”陆云骁刚要松一口气,便听得……

云雀回想起那一幕,只觉得恨意滔天,恨不得当即就……

“属下与鸣琴潜入了庄子,发现……”

她深吸一口气,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夫人并没有在那里侍疾,而是怀了孕,且与一名男子以夫妻相称,据那男人所说……”

“说什么?”陆云骁面色难看。

云雀浑身发抖,艰难道:“今日,那男人为她请了大夫来把脉,说是她怀了双胎。”

霎时,陆云骁浑身的力气仿佛被尽数抽干,颓然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真的应验了!

过了半晌,陆云骁才慢慢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云雀,沉沉道:“你们二人可是看清楚了?”

“属下与鸣琴都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二夫人。”云雀冷笑一声。

“那男子还说什么……待音娘生了,就立即动手。”云雀顿了顿,“程尚书还说了一声,贤婿放心,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话落,陆云骁面如死灰!

“二爷……”云雀高呼一声,一脸担忧的看着他,随即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该死的程家,欺人太甚!

若不是二爷先前有令。

她早就把那对狗男女给宰了。

“你先下去吧。”陆云骁摆了摆手。

“是!”云雀起身,敛了思绪,缓缓走了出去。

【便宜爹之前还信了渣后娘的鬼话,一心认为那双胎是她去了娘家之后显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小奶音陡然响起。

陆云骁低头一看,怀中的小奶娃竟不知何时已醒,想来是被刚才的那一番动静给惊着了吧。

陆云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目光放空,如果没听见岁岁心声,依他对程氏的信任……应当是会的。

【渣后娘对我三哥可是百般“疼宠”,不但百依百顺,还会帮着“积极谋划”,事事“袒护”。】

【一日一日下来,我那三哥也被她养废。】

【人家对那双胎可是极为严厉……】

等等……双胎?

陆岁岁小腿一蹬,呼吸骤然急促。

【爹啊……爹,要出人命了!】

陆云骁手一抖,差点让她给掉下去。

【坏了,坏了……就在发现渣后娘怀了双胎的第三日,有人往祖父的书房放了一件龙袍。】

龙袍?

陆云骁呼吸一窒,私藏龙袍……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虽然,那些贼人被大伯及时发现。但也正是在这场打斗中,大伯被伤到了手筋。】

【如果大伯没伤到手筋,凭大伯的功夫,武安侯府也不至于在一夜之间被贼人血洗,血流成河呀……】

陆岁岁的一番干嚎直接吓得陆云骁头皮一炸,额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一共三十个死士,大伯一人就杀了二十九个,若不是为了审出幕后指使,大伯也不至于被那贼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