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行走在前往广州的路上,刘福平与吴憶白一路上都洽谈甚欢你接上句,我接下句,只有张安山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刘福平不断问着吴憶白军营里面的事情,而吴憶白不厌其烦的给他一一解答,受伤的只有张安山。
刘福平饿了好几天,身体消瘦,没什么力气,吴憶白又受了伤让他拿东西有点不好。
一会儿刘福平渴了,给他找水吃,一会儿吴憶白饿了,摘野果,以及枪和包行李都是张安山背。
最终张安山终于体力不支,坐在地上,张安山大口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安山你还好吗?”刘福平询问道。
“张兄,不行我来吧?”吴憶白说道。
“出门一趟,我是来追求自由了,结果成你俩仆人了…”张安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找个地方落脚吧,再不休息我估计快累死了。”吴憶白一下拉起张安山,张安山把身上的一些东西给了刘福平一些,就在他们分东西的时候。
“砰砰!砰!”身后的树林里传来阵阵枪声,吴憶白拉着两人迅速躲到土坡后面,树林里面藏着一伙土匪。
带头的土匪叫黄大麻,因为脸上有很多麻子,因此得名,这群土匪收了军阀陈炯明残部的钱,时不时伏击国民革命军的部队,虽然土匪们不知道哪伙星国军,但是看军服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妈的!怎么打的?妈的,十几枪都他妈打跑偏了。”黄大麻叫骂道,赶紧命令,手下土匪向着那三人开火,迅速解决掉他们。
张安山立刻给枪上膛,两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的刘福平被吓傻了,呆呆的蜷缩在土丘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吴憶白根据火力密度,判断土匪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张安山吞咽了一口口水,紧紧握着枪,食指已经搭上了板击。
土匪们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迅速的朝着他们跑去,吴憶白掏出手枪,从土丘后面探出身子迅速开枪射击。
吴憶白枪法精准,一下打死了冲在前头的几个土匪,土匪们见状,赶忙跑回树林里面,黄大麻被气的脸涨得通红。
“谁让你们回来的,不就三个人吗?怕什么?!”黄大麻朝着天上开了几枪,亲自带着土匪们冲了过去。
双方很快交上了火,张安山虽然紧张的手抖,但是对付几个枪法不准,天天吸大烟的土匪还是绰绰有余。
但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土匪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火力很快被压了下来。
刘福平抱着头,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全身发抖,精神几乎崩溃了。
“含山兄!那个骑马的应该是头吧?!”张安山询问道。
“是,打下那个土匪!”
张安山拿起枪,低着身子往左走了走,迅速瞄准黄大麻,此时黄大麻还在指挥着土匪们朝着张安山三人反击。
张安山瞄准黄大麻,朝着他的胸膛开了一枪,但非常可惜的是没打中,但是打中马的腿了。
马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在地上,黄大麻率落下马,连忙爬了起来,赶紧朝着树林里跑去,土匪们见三当家的都跑了,连忙撤退。
张安山长舒了口气,躺在土丘上,突然感觉腹部传来阵阵温热,手摸了摸,双手沾满了鲜血。
“张兄!”吴憶白冲了过去,刘福平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鲜血不断的张安山腹部流出,张安山两眼一抹黑,“妈的…”,张安山青筋暴起,疼痛感蔓延全身。
吴憶白赶忙把布包裹在岸上的腹部上,紧紧的系住,防止血液外流,张安山两眼一黑,倒在了土丘上。
(完结撒花,开个玩笑)
。。。。
在张安山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草屋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但全身还是很痛,并且腿感觉有什么重物压着。
张安山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刘福平坐在椅子上,正趴在他的腿上睡觉。
张安山摸了摸他的头,“喂,福平。”
“嗯?!”刘福平猛的抬起头,看着张安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把抱住张安山,哇哇大哭,不停道歉。
张安山被吓了一跳,拍了拍他的背,“大老爷们哭什么?我还没死,含山兄呢?”,张安山安抚了刘福平十多分钟,刘福平才安静下来。
“他把你背到这里后,给你包扎了伤口,把血给止住,然后他自己去找部队汇合了。”
张安山听了刘福平的话,思考了一会儿,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有点失落,“应该不会把我们两个给丢下来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张安山见状,不管身上的伤势,拿起枪,牵着刘福平迅速离开茅草屋往山下走去。
他们走后不久,一伙儿土匪来到了茅草屋里。
“妈的!人呢!”黄大麻皱起眉头,他心想:必须得赶紧抓到这两人,如果再没抓到大张家怪罪下来,我脑袋不保。
张安山两人跑了许久,因为身上伤口,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这时土匪已经跟了过来。
张安山与刘福平躲在树后,这次的土匪非常多,小一百号人,土匪慢慢围了上来。
张安山已经做好饮弹自尽的准备时,就在这时,传来阵阵枪声,土匪们应声倒地,吴憶白迅速带人赶到。
土匪见来了那么多官兵,被吓得丢盔弃甲,迅速逃离,黄大麻刚准备转身逃跑,吴憶白眼疾手快瞄准黄大麻,“砰!”。
子弹穿过他的胸膛,黄大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你们俩还好吧?”一个穿着军官服的蹲在两人面前,“我叫袁之亦,二团一营教导员。”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气度不凡,跟刘福平一样,戴着一双眼镜,能看得出来十分的有文化,脸上有一处刀疤格外的明显。
袁之亦把他们俩扶了起来,虽然在部队里算个文职,却身型十分壮硕。
“我叫张安山,他叫刘福平。”张安山艰难的站起来,手搭在刘福平肩膀上。
袁之亦轻笑了一声,“我叫袁之亦。”
吴憶白没有继续追击土匪,抽了一口烟,走到袁之亦身边。
“好的,我带你们回广州,路途不是很遥远,走个几个时辰就到了。”吴憶白说完就带着人向着山下走去。
“你离我那么近干嘛?”张安山询问道,刘福平几乎快贴在张安山身上了,紧紧跟在后面,“有安全感。”
袁之亦牵着马,回头看了一眼张安山,轻笑了一声,凑到吴憶白身边,“长得还真像他。”
“嘘…把他分配到王爹他排里。”吴憶白说完,比了一个小声的动作。
这一路上,不停的有士兵回头偷偷的看着张安山,交头接耳着窃窃私语,张安山有点略微的不知所措。
“唉!兄弟。”一个宽宏的声音从张安山背后传了过来,拍了拍张安山的肩膀,“你是?”张安山回头看去。
一个膀大腰圆,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出现在张安山的面前,男人长得十分壮实,身材十分魁梧,腰板笔直,肩膀很宽。
“你是?”张安山询问道。
“俺姓牛,叫牛大壮,俺娘给我取的,嘿嘿。”牛大壮说道,他的眼神十分清澈,流露出来的是天真无邪的目光。
“你长得还真壮啊。”张安山说道,笑了一下,“俺…俺今年才十六,没当兵前一直在种田。”
“十六啊…几月?”
“三月。”
“我一月生的,比你早生两个月,个子比你矮一点。”张安山说道。
“那你是俺的大哥啊,比俺大两个月。”牛大壮自顾自的说道,张安山一脸懵,同样刘福平也是一脸懵。
“大壮兄啊,安山又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是你大哥呢?”刘福平说道。
“俺不管!他以后就是俺大哥了,长得跟俺多像啊。”牛大壮说完,明显有点生气,刘福平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安山与牛大壮走一路聊了一路,越聊越投机,跟亲兄弟无异了。
很快,他们走进了广州城里,天色渐晚,城里面灯红酒绿,到处都是拉黄包车的,路上行走着各色的行人。
张安山看呆了,“哥!你看,漂亮吧?”牛大壮说道,张安山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的高楼大厦是张安山从来没见过的,傻笑了一声。
“福平!你看看那里!”张安山拉着刘福平往四处逛了逛,这里的美景与事物,说夸张点,是张安山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
此时的袁吴俩人,先后回到了营地。
吴憶白刚到房间,见袁之亦来了,站起身,走到袁之亦身边。
“他们俩人呢?”吴憶白询问道。
“啊?哪俩个?”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一时之间,空气迅速的凝固了下来。“你没让他们跟着你?!”吴憶白惊慌失措。
“不是,我还以为你带着他们去客栈了!”袁之亦虽然有些慌张,但迅速平复好心情。
“没…没事,俩大活人还能消失不…不成?”吴憶白说话都结巴了,叼着烟的手都开始发抖,心想:完了完了!
牛大壮走进屋子里,袁之亦立刻紧紧的抓着他,“他们俩人呢?!”
“俺把他们送到珠江客栈了,就离俺们这几十米。”
吴憶白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张安山和刘福平走进房间,张安山瘫软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面,静静的趴着。
刘福平不禁笑出了声,“看你挺严肃端庄的一个人,去玩的时候那么疯啊?”
张安山从床上坐了起来,解开了衣服,背后布满了许多伤口的印子,看起来应该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你这后背怎么回事?”刘福平看着被打的印子,触目惊心。
“小时候不听家父话被抽的。”张安山边换衣服边说道,刘福平伸手摸了摸印子,“打的还真深…”刘福平心想:这虎毒还不食子呢,安山他爸比老虎还狠,禽兽。
张安山换好衣服后躺在床上,刘福平躺在一旁,“安山,明日我们就去吴营长那里报到。”刘福平说道。
张安山点了点头,把蜡烛吹灭了,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