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山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胸口上好像压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一眼就发现是余明躺在自己身上。
张安山一下把他放在了床上,穿好衣服之后就迅速的走出了门,在昨日开会的时候,附近的叛军开始有了动静,在三四十里的小河边附近,驻扎了一伙敌人。
所以决定以卢靖,王六子,车骋,胡长顺,左桐,沈十八,牛大壮,包括张安山这几个人组建了一个侦查小队,打算去那里侦查一番。
张安山起了一个大早,屋外的几个人,已经全部整装待发准备好了,“所有人,火速出发!”,众人全部整装待发,向着敌人驻扎的方向前进。
在这一路上众人都保持了沉默,特别是卢靖,因为昨天的事他心生愧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把话憋在了心里面,张安山把烟叼在嘴里,肩膀上扛着一把机枪。
但卢靖听部队的一些人说过,张安山特别喜欢吃甜食,一般都是糖果糕点不离身的,所以左桐和胡长顺两个人就给他出了一点主意,反正总的来说张安山还是一个小孩,给点糖应该就好了。
卢靖从口袋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张安山有点好奇,伸头看了过去,卢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糖果,这几个糖果是排里面东拼西凑出来的。
卢靖不太好意思说话,把这些糖果塞到了张安山手里后,迅速的低着头大步往前走去,张安山早就忘了昨天的事情,毕竟小孩不记隔夜愁,打开一个糖果吃了下去。
“左桐,那个张博行身体怎么样了?我有两三天没看到他了。”,张安山这几天没有看见张博行,心中不免产生疑虑,左桐听了之后,迅速的回答。
“张博行啊?他伤好像刚刚好,今天才开始巡逻。”,张安山点点头,“没事就好。”,张安山继续吃着糖,把吃过的糖纸全部放在了口袋里,口袋里不知不觉的塞满了糖纸。
“连长,我说你听着就行了,我们就在河边的附近侦查一会,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张安山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在不远处,车骋发现了敌人的军营,连忙招呼众人躲起来,所有人迅速的躲在了树林子里面,张安山靠在土丘上把机枪架了起来。
“都别乱动…”,卢靖小声的说道,这次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侦查,并不是来偷袭的,这伙敌人的军营在树林的附近,人数不多,看起来也就一两个排的人数。
“胡长顺,车骋,你们两个跟我走,抓几个舌头过来。”,卢靖说完之后刚想走,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张安山,“连长,行吗?”
张安山点了点头,在张安山的允许下后,三人随即摸到了离军营更靠前的位置,车骋作为抓舌头的好手,拔出一把刺刀,偷偷摸摸的向着两个巡逻的人走了过去。
那两个巡逻的压根就没有发现他,突然车骋一刀抹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另一个人刚想反抗就被打晕,胡长顺迅速的把打晕的那个人拖了回去顺便带走了那两把枪以及他们身上的子弹,车骋则是把尸体拖到了另一处地方埋好。
两个人迅速的回到了卢靖身边,“好了,赶紧走。”,车骋刚要起身,突然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不出所料,敌人发现他们了。
这一个排的人迅速出动,车骋的肺部已经被打穿了,大口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卢靖拉起他的手,正准备走,车骋一下推开了他。
“营长…你先走,我断后。”,车骋上气不接下气,讲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嘴中不断的咳出鲜血,卢靖见状立刻拒绝,“放屁,我给你们从云南带回来,我就要给你们带回云南去!”
胡长顺背起那个俘虏,拉着卢靖,“营长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胡长顺再三劝说下,卢靖只好忍下心来,离开了这里。
车骋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拿起手榴弹,拔开了引线,“营长…我先云南了…”,在两个人疯狂奔跑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爆炸的声音。
卢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去,胡长顺见状立刻拉着他继续奔跑,卢靖的心非常的痛,从云南带出来的弟兄已经所剩不多了,就三十几个人了,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有可能是被俘虏这是不太可能的,或者被打死牺牲了,卢靖不敢想下去了,眼眶已经红了,他实在对不起带出来的弟兄,有什么脸面去回去见父老乡亲呢?
两个人背着俘虏迅速的跑到了张安山他们的身边,“怎么样?发生什么事?在那边怎么突然有爆炸的声音?”
卢靖并不想过多解释,“赶紧走吧,敌人咬上来了!他牺牲了。”,张安山听了之后迅速的带着他们撤退。
带头的长官拔出指挥刀,“弟兄们跟我冲啊!我估计那帮子新来的驻军和他们是一样的臭鱼烂虾不必多害怕!给我冲!”,这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来了这只部队战斗力有多恐怖,他们疯狂的追击张安山的侦查小队,死死咬住不放。
众人很快跑回到了钱府村附近,张博行和王六子发现远处跑来几个人影,张安山扯着嗓子大喊:“准备战斗,所有人都出来准备战斗!”
张博行听了之后迅速的大喊:“所有人准备战斗!”,张博行这一声喊过,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迅速进入了战壕当中,张安山众人也躲到了战壕里面。
那个俘虏刚醒过来就被王六子打晕,张安山让王六子迅速的把那个俘虏拖去营房绑好,王六子点了点头把那个俘虏拖去了营房,五花大绑。
那帮子叛军也冲到了钱府村,这帮子人是以三三制冲锋,防止敌人密集的火力,所有人迅速的瞄准好自己的目标,胡长顺悄悄摸摸的把炮也架了上来。
等敌人离近的差不多了后,张安山率先开枪,众人齐齐开火,在此之前张安山十分明智的把机枪手全部换成了卢靖三排的人。
不愧是老兵,什么点射扫射,绝对不浪费子弹,基本上是枪枪命中,这帮子叛军也懵逼了,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对面是一百号人不到的兵力,怎么能有那么强的火力?而且眼尖的士兵还发现了对面有炮。
四连的人打的很凶,完全不像是没有接触过战场的新兵,反而对面的叛军士气已经开始败退了,并且死伤惨重。
胡长顺一发炮打了过去,瞬间炸到一片人,左桐大喊:“你开什么炮啊?一共就四发炮弹!赶紧把炮收回去。”,左桐靠在战壕里喊道。
这一炮打的好,一炮打到了对面的排长,那个排长一下被炮弹给炸的四分五裂,对面的叛军见自己的长官死了也纷纷开始败退,战斗持续了几十分钟,不过这次溃败的不在是张安山,而是那帮子叛军了。
张安山众人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左桐把伤亡情况递给了张安山,“我们一共是牺牲一人,五人轻伤,对面一共死了十三号个人,俘虏五个,我们消耗弹药大概四百多发子弹,三个弹夹,一发炮弹,缴获了能用的各式枪支十杆,还有杂七杂八的子弹。”
“什么叫各式枪支?”,听了他的话后刘福平不免产生疑问,“就是各种各样的枪,这有日造的枪,还有汉阳造,子弹型号大多不匹配,留着当备用吧。”
“留着也没用,卖了换子弹吧。”,刘福平开玩笑似的说道,随便拿起一把枪看看,卢靖把俘虏都带去了营房,“连长,我先去让他们招供了啊。”,张安山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很显然他压根就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卢靖原本还是笑盈盈的脸,一走进营房脸就黑了下来,一脚就踹在了一个叫朱庆伟的俘虏兵身上。
“给我打,先给我打十分钟再说!”,卢靖因为车骋的死,怒火中烧,其余同是云南人的弟兄开始对这些俘虏兵拳打脚踢,把车骋的死全部归功于他们身上。
没打一会这帮子俘虏兵就不行了,朱庆伟十分痛苦的躺在地上,卢靖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把你们的部队位置全部告诉我,火力以及人数。”。
就在卢靖刑事逼供的时候,刘豪龙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发现见此情景立刻拉开了卢靖,“你在干什么?我们不能虐待战俘!”
胡长顺听了他的话后气不打一出来,“我听你放屁!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虐待不虐待?死的是咱自家弟兄。”
卢靖的脸色也明显不好,但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好好好,我不打了,他把人数火力配置都说出来,我就走。”
朱庆伟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卢靖,胡长顺听完之后又踹了他一脚,“你要说的不是实话,我马上就给你枪毙了!”
朱庆伟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刘豪龙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刘豪龙!别拿你们那一套跟我说事。”,卢靖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从云南带出来的弟兄就剩三十几个了,少一个都不行。”,“那你也不能违反部队规定!”
就在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张安山叫走了,他们两个说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