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呆愣在原地,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俊美中带着温润与疏离的五官,让宋欢都有一时间的恍神。
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夫人,一路辛苦。”
“...”宋欢这下反应过来,额,这人莫非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
宋欢有些懵圈,行礼道“敢问阁下...是夫..君吗?”
陆时初只笑了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宋欢明白了为何婢女非要将若玉谴开,原来用意在这,宋欢不禁对面前的男子心生防备,竟也是个登徒子!
“夫君...我今日来葵水,怕是不方便...”
来个毛葵水,宋欢可没那么傻,虽然是夫妻,却也知日后定是会分开,倒不如干干净净进来再干干净净出去。
陆时初朝她步步逼近,宋欢有些慌,步步后退,却被凳子从后边绊了一下,眼看细腰就要嗑到桌子上,宋欢轻闭眼睛,预想的疼痛并未到来,腰肢被一双大手托住。
陆时初将人扶稳,怀里的美人立马弹开。
”公子...“宋欢低着头,并不看他“恕我无礼。”
“夫人,怎么不叫我夫君了?”陆时初用最温润的嗓音说着可耻的话语,宋欢仍不吱声。
等到宋欢以为她这夫君还要戏耍她时,他却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宋欢松了口气,这陆时初,不是说好的江南第一温润公子吗?她瞧着像个人面兽心的登徒子,一肚子满是腹黑。
殊不知刚从卧房出来某人,紧张到手心冒汗。
“公子?你不是在宋小姐房里吗?怎么出来了?”偷听墙角的侍卫小黑一脸懵逼的问。
见自家公子耳朵有些红,这就完事了...?不可能,老大他明明武功高强,怎么在那方面...
小黑有些不敢置信“公子这...您完事了?这也太快了吧,咱夫人...”一肚子问号的小黑在某人微笑攻击下声音越来越弱。
“我看你最近很是清闲,去守大门一周。”
“啊?公子,谁不知道三小姐每回晚上都要偷偷来府里,让我守大门,还不如...噶了我呢(小声)”最终小黑还是去守了大门。
陆家主宅内,陆善听说叶氏将宋欢送到闲月阁的事,气的半死,直接将叶氏喊到正堂上。
“老爷,你何苦这么生气,区区一个宋欢,我既没打她也没骂她,给足了她面子,还要我如何待她嘛。”叶氏见自家老爷气的胡须都吹直了,连忙跪下。
“一个宋欢当然不足为重,可上面的人要她,这便是顶重要的人!”
在堂的只有叶氏和陆家祖母,陆家祖母听儿子这么一说,便懂了几分深意。
唯有叶氏还在问,陆家祖母便遣人将夫人带了下去。
”你这媳妇要是有一半雪姨娘的贤惠与聪明,家宅也不至于一日不宁了。“
陆善也十分厌烦叶氏的愚蠢,要不是叶府还能扶持他,早将人给休了。
“母亲说的是。”
“是圣上要借宋欢之手逮捕宋祁回,给你施压了吧。”
“母亲英明,儿子不才,刚博了些宋欢的信任,便叫她离了陆府。”
“既然已经被那蠢妇给弄成如今的局面,便叫你那好儿子看着就是。”
陆善为难道“您知道的,我素来不喜这个逆子,况且他也越发不听我的话了。”
“这有何难,送几个丫头进去,就说是我赏给我孙媳的,他还敢拒收不成。”
陆善听此,不觉眉头舒展“那儿子就多谢母亲大人了!”
待陆善走后,陆家祖母轻叹“总归不姓陆。”
闲月阁内,宋欢忐忑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陆时初原只是想瞧一眼她睡着没,却见美人青丝如瀑,眉眼娇娇,纤细的身子就那么半躺在桌边。
就那么怕他吗?
“当年你的胆子可没这么小。”陆时初眼神不觉柔和了起来。
轻轻将人抱到榻上,美人柔弱无骨,轻轻盈盈的。
陆时初回想当年,乱世当道,府中上上下下,无一人幸免,全被斩杀,自己躲进了柜子里,却还是被敌军发现,敌军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他,生不如死。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鲜血染成了红河,啼哭声在群起时鼎沸,渐渐便弱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就要葬生在此处,视线被雨侵蚀,他也不愿看见...
昔日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他以为他也快要死了...
绝望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鲜衣怒马的女孩,眉眼间是何等的英气豪杰,只听见她喊“敌军已被缉拿,我等奉我父亲宋大将军的命,特来支援!”
陆时初回过神来,复杂之意涌上心头。
第二日。
宋欢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立马掀开被褥,底下是干干净净的褥子。
幸好没发生什么,宋欢松了口气。
此时若玉端来洗脸盆。
“小姐你醒了,快些洗漱吧”
若玉伺候宋欢洗漱,宋欢问“你昨日可有什么不妥?”
“小姐,并没什么不妥,闲月阁里的嬷嬷姐妹虽然看着高冷,却是热心肠,奴婢问什么,她们都会领着我细说,比陆府好上不知百倍!”若玉回道。
“没欺负你就是了,左右要在这里住下了。”宋欢见若玉要给她梳鬓,道“不用梳,只做平常样式,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看着。”
宋欢偷偷沿着屋顶摸索着,因着不太熟悉府内布局,一路倒有惊无险的摸出了府。
巡逻的侍卫问道“师傅,那好像是夫人...”
领头的侍卫看了眼在门口装瞎的小黑,干脆当起了睁眼瞎“什么夫人,胡说八道,明明是只鸟!”
“可那明明是个人影...”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拳,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别胡说,没瞅着那老黑不是都当没看见呢,瞎操心。”
从闲月阁出来的某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就被暴露得里都不剩,还在庆幸闲月阁也没外面传闻那么严。
宋欢前往医馆,查看了阿金的伤势,比昨日好多了,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多谢药师相救。”宋欢朝药师道谢。
药师是个面善的老人,见宋欢如此,也多了几分亲近。
“孩子,我知道上次你给我的金条价值不菲,老身也是年近七十,对这些钱财之物看得淡,上次是需要从药铺置办芙蓉膏,你若能寻到蛇信草,便抵这黄金,如何?”那药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