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整个大泽县除了寥寥无几的灯火外,大部分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怕是员外老爷晚上也都是躺在被窝里玩,谁闲的没事大晚上挑灯夜读,大白天的时间都有剩余。
癞头张,全名张岩,本地一泼皮无赖,不过人家将自家姐姐送到了埠头管事床上后,便成了这里的一霸。
夜晚,一道人影出现在癞头张院子外,借着月光下遮面的陆尘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这有院墙的小院子后不禁暗骂一声。
“这癞头张没少作恶。”
跳入院子内后,清晰能听到屋子内癞头张父亲的呼噜声,而他没有选择进入屋子,反而转头朝着院子的茅房走去。
在这个季节恶臭下,陆尘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美女般,眼眸中透着贪婪之色,在茅房的墙壁上开始扣动起来,当触摸到又软又硬的东西后,更是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
只见一黑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硬物,随着他打开,月光下清晰可见十几块发黑的硬物。
满满登登的碎银!
“好家伙,这足足有十两碎银了吧!”
月光下破布蒙面的陆尘瞪大了眼,虽然他通过宝镜知晓了癞头张藏钱的地方,但他以为能有个五六两就算是不错了,不曾想竟然足足有十两。
“该死的癞头张,这是喝了多少人血啊!”
虽然早就知道癞头张不是东西,但看到这些银子后陆尘眼都红了,从此以后他更是决心要开启劫富济贫的道路。
“癞头张,这些就当做今日的药汤费了!”
眼珠子一转,陆尘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不仅没有糊上这个缺口,反而还从怀中取出一缕布条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嘎吱~”
随着屋门缓缓推开,月光洒落进来,屋子内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迎来,同时还有后屋里面震耳的呼噜声。
月光下,一道黑影出现在屋子内,陆尘一双冷眸扫了一眼后屋,“老东西也是一个无赖,不过一报还一报!”
陆尘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屋里的桌子前,直接伸手从桌下取出一物,铿锵一声一道雪光闪烁在眼前。
“雪花镔铁刀,癞头张到是舍得,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好刀。”
一道亮光闪烁,这柄价值数两银子的雪花镔铁刀已经消失,出现在了陆尘识海的宝镜里面。
这宝镜内含储物空间,也不大,就一个普通箱子的空间,放点贵重物品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足以。
随后陆尘就跟鬼子扫荡般,缸里面的米,房梁上掉的熏肉,还有贵重点的调料全部都被他扫荡一空。
黑影消失在了院子内,此时的癞头张还在和一群泼皮饮酒作乐。
“哈哈,今日痛扁那陆尘小鬼痛快啊,当初他那父亲仗着捕鱼一把好手,又身强体壮没少给咱们脸色。”
屋子内,一群泼皮兴奋的推杯交盏,桌上更是一锅热腾腾的狗肉,不知又是谁家倒霉。
“哼!”
一听到陆家父子后,癞头张不由冷哼一声,“等着瞧吧,陆尘这小子咱们慢慢收拾。”
一群泼皮无赖中,这位身高不足五尺,顶着一个满头癞大脑袋的便是张岩,此时更是满脸的恶相。
“对,如今陆尘这小子失了靠山,咱们慢慢折腾这小子。”
“不过今日去这小子家,除了五斤高粱面外竟然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是可恶。”
“听说这老陆前脚刚走,当晚家中就遭了贼,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当真是可恶!”
一群人骂骂咧咧下,张岩一双三角眼更是透着一抹怒火,“竟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他张爷盯上的猎物也敢薅,别让我逮住了。”
众人饮着劣质酒水高兴下,张岩看着众人众星拱月的捧着他,他眼眸中也是透着一抹傲气,谁能想到曾经人嫌狗厌的他转眼间就起来了。
……
第二日,天空肚皮刚泛白,街头便传来了癞头张与几个泼皮无赖肆意的笑声。
“哈哈,张哥咱们改天再喝。”
“好好,改天不醉不归。”
“哎呦,张哥你慢点。”
“不用,真当我喝醉了不成,我可是练过的,有几个能近我身…”
喝了一晚的癞头张满脸潮红,走路都是东倒西歪,在几人搀扶下,朝着家门而去,而其余几个泼皮也是赔笑的点头。
然而这三名泼皮扶着癞头张刚回到家的院子内,其中一人不由惊呼一声。
“不好!张哥家里进贼了。”
“什么!”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只见癞头张的家屋子的门都敞开着,后屋虽然还有他父亲的呼噜声,但屋子内翻墙倒柜的痕迹,尤其是他们几人最为清楚,癞头张家中房梁上吊着的那几块最显眼熏肉不见了!
“瞎…说,那个贼…敢…敢,我爹还在屋里头睡呢…”
正说着时,癞头张突然瞪直了双眼,双手更是使劲的揉搓了几下后,屋里还传着他爹的酣睡打呼声,而空荡荡的房梁下,一根绳子在风中飘啊飘,瞬间酒醒了。
“天杀的!谁偷了他爷爷的熏肉!”
愤怒的嘶喊声瞬间响彻下,令四周的邻居纷纷惊醒,而此时屋子内的癞头张满脸通红,瞪着大眼望着房梁下空荡荡的熏肉。
“张哥,前几日咱们从老李家顺来的米也没了。”
“张哥,灶台上的锅碗瓢盆盐巴都没了。”
“我滴张哥啊,你快回屋子看看家里值钱的玩意还在不。”
作为偷鸡摸狗的三人,眨眼间便看到了屋子内空荡荡,这分明就是手段娴熟的老手啊,其中一人更是惊呼一声,急忙让癞头张去查看屋子内有没有丢东西。
“不好,我的银子!”
然而听到这话后的癞头张顿时脸色一白,惊呼一声后竟然直接跑出了屋子,朝着茅房就冲了过去。
“张哥,走错了,那是茅房不是后屋。”
其中一好哥们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火急火燎的癞头张,还急忙大喊说走错了,他还以为癞头张酒未醒,错把茅房当成自家炕头了。
“天杀的!”
然而下一刻,茅房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张哥,这不是炕头,你…”
三人急匆匆赶来,本来还想劝说什么,然而却看见癞头张双眸赤红宛若吃人的眼神,此时正趴在地上,颤抖的死死抓着一团轻飘飘的黑布。
再加上土墙一侧的小坑,这一刻三人再傻也明白过来,不由紧着的纷纷吞咽了下口水。
癞头张将银子藏在茅房的墙角,眼下却被人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