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张千河来了

红袖坊,顶层的雅厢内。

四位花魁正服侍着安禄山一个人,她们此刻正如同一个个如同婢女一般,卑微着服侍着安禄山。

其实,按照她们的地位而言。她们是不需要做这种活的,她们可是花魁,是应该被人追捧的,而不是像一个婢女一般被人使唤的。

她们的内心其实也是有埋怨的,心底都在暗骂安禄山不解风情。但是她们却是不敢声张出来,因为她们惧怕安禄山。毕竟就连那些国公家的子弟与世家大族不敢招惹他,更不要说她们这些风尘女子了。她们可比不得那些公子哥们。

于是四位花魁都在卖力的服侍着安禄山,而安禄山则是在享受着四人的服侍。偶尔觉得揉肩的力道轻了,他便出声提醒叫她们力道大些。

.......

这边安禄山在雅厢享受着花魁们的服侍,而另一边的左右街使衙门。

先前匆匆跑回来的士卒将所发生的情况汇报给了街使,也就是金吾卫将军。

这位金吾卫将军听到竟然有人胆敢在长安城中当街亮出制式武器,于是立马兴奋了。这可是妥妥的功绩,是可以影响他升迁的事情。

“速速召集人手,与某前去捉拿贼人。竟然敢在圣人脚下作奸犯科,某一定要将其捉拿严惩。”

一众金吾卫士卒们听到将军发话,都是纷纷领命:“唯!”

不过一会,便有大队的人马朝着平康坊中的红袖坊而去。

......

而另一边,被安禄山放回去禀报的张家护卫则是回到了府上,他将自己郎君被歹人所挟持并且打断了一条腿的消息带给了张千河。

“混账!!”

张千河听了这个消息,他顿时怒火中烧,然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

随即他又朝着一旁的一个妇人吼道,那是他的夫人,也是那位张郎君的母亲。

“这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张千河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好东西,整日里只知道在外面为非作歹,只知道借着自己的身份出去欺男霸女。

想他张千河一世英名,竟然生出来了一个蠢货,这真是可悲。

那妇人面对着自家丈夫的怒火,她却是淡定得很。只见她盯着张千河,然后平静的说道。

“若不是我,你们张家连这一个儿子都没有。”

张千河的夫人身份背景也不简单,她出生自江南的大族,自家的家族势力很是不俗。若不是她的娘家帮忙,张千河还真不一定能够爬到如今这个地位上。

张千河自知说不过,于是他冷哼一声便离开了。随即,一辆马车从张千河的府邸而出,朝着平康坊而去。

......

金吾卫街使领着一大队人很快便到了红袖坊,来到的金吾卫士卒们很快就将周围的人群驱离,建立了一道隔离带,然后将安禄山的亲卫们重重围住。

这些金吾卫们手持弩箭与长枪等武器,他们举起手中的弩箭瞄向了安禄山亲卫们。

“尔等是何人?速速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否则不要怪我手中的刀剑无眼。”

这位金吾卫街使站在了最前方,然后朝着安禄山的那些亲卫们喊道。

只是,安禄山的这些亲卫并不理会他们,依旧是按照着安禄山吩咐守在原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金吾卫街使见到自己的话对于他们没用,于是下令准备动用武力。一众金吾卫们纷纷拉弓上弦,双方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可知这个时候,红袖坊中突然走出来一人。他是安禄山的亲卫,是奉安禄山的命令而来。

安禄山的这名亲卫径直走向金吾卫街使,而一众金吾卫们看见这亲卫的动作,都是警戒起来,手持弓弩的金吾卫士卒们已经将手放在了弩机上。

安禄山的亲卫并不在意这些弓弩,他仿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接走到了金吾卫街使的身前。

金吾卫街使看见有人过来,如果不是这人没有带着武器,他便会下令射杀此人。

安禄山的亲卫距离金吾卫街使仅仅只有几步之遥,他将手中的一枚符牌亮出。然后冷声说道:“我家郎主不喜有人打扰,命你等就在外候着。”

狂妄?

这位金吾卫街使第一个想法便是歹人狂妄,竟然胆敢命令自己。

可是当他仔细看去,看见了符牌上清清楚楚刻画着两行小字。

平卢节度使、范阳节度使,安禄山!!

这金吾卫街使只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不由地一哆嗦,随即而来的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的冷意。

这真是厕所里面打灯笼啊——找屎!

他竟然惹到了安禄山,这位圣人的宠臣,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街使,这实在是他不能承受的场面啊。

面对着安禄山亲卫的话语,这位金吾卫街使瞬间态度大变。他立刻弯腰,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恭敬的回道。

“实在是不知道安节帅在此,我这是叨扰了安节帅。我这便将人带走,不打扰了安节帅的雅兴。”

一众金吾卫们见到自家的街使变得如此的毕恭毕敬,心底都是纷纷疑惑起来。可是由于两人交谈的声音实在太小,所以他们倒是没有听清楚。

只见到金吾卫街使转过身来对着一众麾下喊道:“将武器收起来,收起来。”

一众金吾卫们看见自家街使如此,都是面面相觑。

而这位街使见到自家麾下如此磨磨蹭蹭,于是又再次开口呵斥道:“快快将武器放下来,放下来。这是误会,这里没有歹人!”

终于,在街使的命下,一众金吾卫们才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将已经上弦的弓弩撤下。

而这个时候,一道马车的声音缓缓从远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街使转头看去。他认出了马车主人的身份,正是赶来的张千河。

于是,这街使匆匆跑去,然后在其马车前停下。

张千河探出头,看见金吾卫们还未将歹人擒拿,于是有些不满的道.

“为何歹人还未捉拿?你这街使是怎么当的?“

听到张千河的呵斥,这位街使只觉得委屈,但是他只能如实相告。

这不是他不想捉拿歹人,而是他不敢啊!就算是张千河亲自来了都不敢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