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鹤川忍痛送爱人出国,再也不相见

北怀机场。

张鹤川和冉梨在机场候机,张鹤川的手中简单拉着一个行李箱。

“梨,到韩国了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我都等你,你不用害怕,韩国那边有我的朋友接应你,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你就按照我计划的一点点去完成就好。”

张鹤川握着冉梨的手,一点点说着。

“我不想去韩国,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我不想整容也不想改名字。”冉梨看着面前的男人,哭红了眼,语气中带着请求。

张鹤川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悲伤都写在了脸上,伸手把情绪有些崩溃的冉梨拥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

若不是被逼无奈,他肯定也想梨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可那天他才意识到张紫溪是一个比张家人都恐怖的一个狠角色,真怕她哪天疯起来伤害到梨,他选择了与狼为伍,以后不知道会经历怎样危险的事,他要走的路实在是太凶太险了。

张鹤川自知现在的能力太小了,小到任人拿捏,小到连自己的安全都确定不了,更何况说保护所爱之人呢,先前张坤聚拿梨威胁自己的事不能二次重演到张紫溪的身上,张鹤川太害怕了,他太害怕冉梨会因为自己再出什么事,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他跟张紫溪的合作才刚刚开始,俩人之间还没有牵扯到太多利益,如果以后的某件事惹到了张紫溪,她必定会以冉梨的性命威胁自己,她太清楚自己的软肋是什么了,在她没发现之前,偷偷把冉梨保护起来,让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鹤,你从那天回来就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在害怕什么?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多危险我都不怕,我不想你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冉梨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从前不管他经历怎样的苦难与折磨,他都会如实的告诉自己,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选择自己承受一切,甚至送自己出国再也不相见。

“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别问了,你信我好不好,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去找你,到时候我就永远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张鹤川温柔的擦着冉梨脸上的泪水,那双眼眸中充满了不舍与难过,说完就在冉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冉梨紧紧的抱着张鹤川,脸埋在他的胸口痛苦,泪水浸湿了衬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分开,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胡思乱想啦小傻瓜,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有食言过,你就信我了好不好。”张鹤川听到冉梨这样说,再也装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声音也带着沙哑,这次分别,张鹤川不想表现的太难过,怕太影响到她的情绪,可他连装都装不出来一个笑容给她看。

机场的广播上播放着某辆飞机即将起飞,催促着游客尽快登机。

冉梨听到是自己的航班后抱得更紧了,张鹤川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只有冉梨永远离开自己,她才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普通人,想到这仅存的一点理智硬是把心中强烈的不舍与难过压了下去,他推开冉梨,把行李箱交到了她的手中,“梨,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永远都不要回到北怀,我求你了。”

冉梨意识到这次爱人是铁了心要送自己离开,她相信爱人这样做肯定有他不能言说的苦衷,就没再哭闹,只是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我答应你鹤,我绝不会再回到北怀,但我会永远等你来找我。”说完就拉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慢慢消失在张鹤川的视线中。

确认冉梨顺利登机后,张鹤川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他清楚的知道,这大概会是和梨的最后一面,可他没有办法,周围的所有都在逼他,他无能为力,他只想要冉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哪怕代价是再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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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许无漾慢慢有了意识,睁开了眼睛,鼻尖传来浓厚消毒水的味道,视线转了一圈,看到了趴在自己身旁睡着的铭予乐,她觉得嗓子好渴,想喝水,看铭予乐睡着了不忍心打扰她,便自己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杯,一个不小心,杯子掉到了地上。

许无漾的耳边本该传来杯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可水洒了一地,杯子在地上转圈圈她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再接着就是铭予乐被吵醒了,看到自己醒来时露出激动惊喜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

许无漾清楚的看到铭予乐的嘴巴在不停的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也赶了过来一边给自己做些检查,一边嘴巴也同样在不停的动,可奇怪的是,她的世界里一片安静。

许无漾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突然意识到自己听不到声音了,但她并没有因此慌张无措,只是想到可能跟那天摔倒,耳朵出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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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最近很不平静,预计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大家主和二家主陆续都死亡了,但都没有对外公布真正的死亡原因,反而前几天却有了铭家大少爷被枪击受伤的消息传遍了北怀。”管家站在一旁汇报着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

苏兆龙的视线都集中在手上的鱼钩中,但管家说的话一字一句他都有听了进去。

“有消息说张家新上任的家主是张家的大少爷张鹤川,背后是那位拥有张家百分之70股份的张紫溪强烈推捧上去的,有个可怕的点是,一开始反对张鹤川上位的那些元老级的人物都一点点消失,不是死亡生病就是退出回乡,现在只剩下支持张鹤川的旧人还安稳的活在张家。”管家又陆续说着。

张紫溪三个字引起了苏兆龙的注意力,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他们一起在床上运动的场景,眼中多了份意外,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在张家一直处于玩具的状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瞒着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把张家大权一点点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直接从被动变主动,直接变成张家最有威望,执掌大权的财阀,开始把别人的命运玩弄于手掌中。

苏兆龙笑了笑,简单说了三个字:“有意思。”视线也一直停留在蠢蠢欲动的鱼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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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砚辞和他的姐姐两人在病房门前小声的嘀咕着些什么。

“哥哥醒了吗?”铭予乐问。

“还没呢,睡着有一会儿了。”

铭予乐勾了勾小胖手示意弟弟弯下腰来,铭砚辞疑惑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做,只听见姐姐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许无漾醒了。

一听到这,铭砚辞惊喜的说着:“无漾姐姐醒了!太好了!”下意识说话的声音老大了,给铭予乐吓得紧急手动闭音并给了他呆呆脑瓜一巴掌。

铭予乐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松了口气,呼,还好没把人给吵醒,又转头示意弟弟小声点。

弟弟挨了一巴掌后老实了,很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但现在有个问题是,无漾的耳朵暂时听不到声音了,这该怎么跟哥哥说呢。”铭予乐接着小声说着,可下一秒这个笨蛋弟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又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什么!无漾姐姐的耳朵听不见了!”且惊讶又大声。

这一嗓子,给铭予乐又吓了一大跳,火气蹭蹭上涨,气的她直跺脚框框拿拳头捶向面前的憨货,弟弟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连忙道歉。

两人闹着闹着的功夫,病房的门就打开了,姐弟俩闻声看去,哥哥铭烁不知道何时醒了,姐弟俩瞬间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铭砚辞“duang”大一个,在看到自家哥哥时,却下意识躲在了小鸟依人的姐姐后面弱弱的不敢说话,而姐姐此刻脑瓜上方传来一阵黑色点点,表情是有些小紧张无措的,可眼神带着几分无语子。

“哥,你,你醒了,饿不饿呀。”铭予乐不知道说啥了,下意识客套了一句,满是尴尬,心里默默祈祷着哥哥没有听到什么,哪知道哥哥直接进入主题,上来就问:“你刚刚说,漾的耳朵怎么了?”

铭予乐知道这下是瞒不住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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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烁身上的伤口还没恢复好,医生的意思是让他少动多休息,可他在得知许无漾的消息后不管怎样都要亲自去看一眼,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走起路来都有点费劲。

铭砚辞知道犟不过自家哥哥,便一路搀扶着他来到了病房外,哥哥手中还亲自拿着饭盒,里面是他专门嘱咐家里私人保姆做的健康又有营养的饭菜。

铭砚辞想直接敲门进去,哥哥的意思是先别进去,他就老老实实的陪着,没再说话,铭烁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到许无漾瘦弱的小身体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披散着头发,此刻就安安静静地靠坐在病床上,视线看着窗户外的风景有些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家人的关心与陪伴,也没有好友在一旁与她说话为她切水果,只有她小小瘦弱的一个,孤独又憔悴的坐在那张大大的病床上。

铭烁越看着她,眼中是要溢出眼眶的心疼,短短几天,他的小女孩又瘦了不少,脸色也憔悴苍白了许多,一想到她此刻的世界里是一片安静,铭烁的心也跟着疼起来,眼睛也慢慢通红起来。

而身旁的铭砚辞看着此刻的哥哥,心也被带着一起难受起来,他希望哥哥的笑容可以多一些,可他总是看到哥哥紧皱的眉头,甚至有些红肿的眼睛。

突然,许无漾的视线朝着铭烁的方向望去,两人的眼神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铭烁从许无漾的脸上先是看到了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喜悦,小脸上露出的微笑。

铭砚辞礼貌的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搀扶着哥哥,慢慢的走到病床前,为哥哥拉开椅子照顾着他坐下,很知趣的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病房,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

许无漾看到了铭烁紧皱的眉头,以及脸上挂着的忧伤与担心,她的小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虽然没有言语,但笑容却代替嘴巴说话,像是在安慰他,别担心我很好。

铭烁强忍着泪水,他知道如果此刻自己说话,声音一定带着浓厚的哭腔,他总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漾,总是想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厉害,可以放心的依靠自己,可每次总是能让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以及充满泪光的眼睛。

铭烁平复了情绪后,比划着手语:你还好吗,身体还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而许无漾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铭烁再次比划手语:饿不饿呢,要不要吃点东西呢。

许无漾依旧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笔跟本,又向铭烁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意思说自己看不懂手语,可以用笔写下来。

铭烁了解她的意思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