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进来吧!”一个民警喊到。
时光被押进了来,审讯室里的灯开着。直直刺向时光的眼睛,他眯了几下眼才缓过来。
“先说说吧”其中一名警察说。
时光很紧张,从他皱起的眉头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说,我说,我在家里失眠了,警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先是只好数羊,这是个老办法了,但是对我一点用也没有,随后我又试着喝牛奶,对,就是喝牛奶,然后还是睡不着,然后我就试着来回在屋子里走,缓解失眠的压力,您知道,失眠对一个整天忙得不行的人来说有多糟糕。”他停了一会。
“我就这么来回踱着,在屋子里,我屋里很干净,什么也没有,窗子也开着的,来回走我就热,再加上睡不着,来回的走很累,为了轻松点我就把衣服脱了几件,也就一件衬衣,和一条裤子,但有很无聊透顶的人见不得这个,然后我就被人举报了,就是这样,警官。”
警察一脸严肃,灯光下的警徽闪着光。
“那怎么有人举报你私闯民宅的?还一丝不挂,举报你的还是个独居的老人,这你比我们清楚。而且,从你的描述中,你所在的楼层和举报你的是并列的,那我们请你来的是你家楼下的,这你作何解释呢?”
时光来回地瞅着这几位警察,时光其实打从一进警局就招了,可心里有许多揭谛,见到这情况,他只好不吐不快了。“警官,这个吗,哈哈,这么它……”
警察们沉默不语着,他们在等着时光的回应。
时光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过了许久,缓缓的开了口。
“警官,我说了吧。其实我根本不是来回在家中走被发现了的,我是因为失眠的原因,实在是太过折磨我的神经了,我曾经对自己发誓,不会再熬夜,可是我工作丢了后,每天都在家里熬夜,熬到很晚才会睡,直到我彻夜难眠为止,我害怕了,怕我会永远睡不着,我越是怕就越是睡不着,后来,我就,警官,我能喝点水吗?哦,我继续说,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就想着要一了百了。就从我的窗子上,我住的六楼,想着很快的坠落就行了,可站在窗台的那一刻,我退缩了,怕了,是真的怕了,我先是把衬衣脱了,想着我生时不带来任何东西,死后也不带走什么,死得干干净净,这多好,可是转念想了,要死的干干净净未必要从窗子上跳下去,也许一种隐性的毒药为好,死得越不漏声色,想睡着了越好,这样就能把一切都放弃的同时也能睡个好觉,我想回头从抽屉中去取一整盒安眠药,我家不常备安眠药,这是我最近失眠这段时间买的,可吃了并不奏效,我想着,要一整盒吞下了,也就好了。我正想回屋去取我的安眠药的时候,才发觉我是站在六楼的窗台上,我当时的腿就发软了,站不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向前靠,可是还是划了下去,求生的本能要求我要抓住窗台的一角,求死的本能也要求我抓住窗台的一角,可是真的太难抓住了,好在我坠落的时候是落在我楼下的阳台上了,这户老人平常就一个人在家,也没有装防盗窗,这真的是万幸了,我正想偷偷从他正门出去,然后就被他发现了,以为我是入室盗窃的小偷,就报了警。事情就是这样了。”
警察们半信半疑,因为时光还没有解释清为什么他从老人家出来时是一丝不挂,以及发现老人家中的家具有许多钝器重击的痕迹。
“那我们在老人家中发现了很多桌椅板凳,都有被砸或者敲的痕迹,并且现在老人已经昏迷,虽然没有什么被殴打的痕迹,但肯定与你脱不开干系,请你赶快还原事实,给我们一个清楚的交代。”
时光眼神有点发证了,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实在想不起来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昨天忙完后就想一了百了,然后就掉在楼下的阳台上了,想出去时被发现了,随后头就开始痛了,直到那个老头掏出电话准备报警时他还是清醒的,但自那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光开始猜测,开始无端联想。直到警察的又一声质问传来。
“请告诉我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官,在那之后我就昏倒了,对,就是那种想昏倒了一样的感觉。我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头会昏迷,也许他本来就有心脏病,然后被突然这么一吓,吓到昏迷也是有可能的。”
“请告诉我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官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问我也是白问,真的就连我也不知道,我昨天真的昏过去了。”
“请告诉我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多轮的周旋之后,时光从警察局出来了。他的回答始终没有得到满意,可是时间到了,不得不把时光给放了。
时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也是晚上,他从昨晚一直被留到今晚,今晚的没有月亮,一圈一圈的像肠子一样来回蠕动的路在时光眼前浮现。几声乌鸦在灰黑色的夜里发出干哑的叫声。
时光看到了一个人影,几乎两米高,身披黑色的斗篷,头很小,几乎比常人的要小一倍,带着一顶像魔术师或魔法师才戴的高顶礼帽,似走似飘的从时光身边经过。
时光走的很快,并没有多少留意那个两米高的巨人。只顾着闷头向前,直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背对的自己,斗篷飘到了脸上才有所察觉。
时光一抬头,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人,他一定不是本地人,时光心里想。
巨人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时光。
时光看清楚了他的脸,黑眼圈非常的重,下巴到鼻子之间缠着黑色的绷带,像口罩一样,眼睛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刀背处几点锈迹,剜出几丝笑纹。
他用嘶哑的嗓音说“年轻人,你好呀,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叫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