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何意?”刘福全明知故问。
“陈大人和各位老爷不睦,对各位老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李青衫淡淡的道,“而且他御下极严,青阳县前任两位捕头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窑场。”
“在下作为现在捕头,说不定哪天就会步前两位的后尘。”
“你的意思是……”刘福全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陈文进,毕竟他是外人,而在下是青阳本地人,和各位老爷有同乡之谊。”李青衫道。
“没想到你还胸有大志。”刘福全怀疑的看着李青衫,很难想象一个想要卖掉自己妹子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为了活命,不得不然。”李青衫淡淡的道,“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打算怎么做?”刘福全似乎认可了他的理由,“陈文进身边,有个神秘高手实力很恐怖,甚至有可能还是个妖邪。”
“我是县衙里的捕头,接近陈文进的机会比别人多的多。”李青衫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果刘老爷这次肯帮忙破案,在下可以做为内应,协助各位老爷除掉陈文进。”
“行,你先回去,等老夫的消息。”刘福全重新审视了一番李青衫,似乎在思考他这话的真实性,片刻之后道,“至于除掉陈文进的事情,老夫还要看你日后的表现。”
“对了,关于你妹子的事……”看来,他还在惦记着李青衫的妹妹。
“现在我已经不想卖了,告辞!”李青衫转身离开了刘府。
穿越过来如果还要把妹妹卖掉,那他就枉为人了。
李青衫敢肯定,这件事情刘福全必定会帮忙。一来刘福全不想此案被巡察使的人接手,殃及自身。其二他故意透自己想对付陈文进的想法,让刘福全觉得可以利用他。如果当地士绅想利用他对付陈文进,就必定会帮他渡过这次难关。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回去等待消息。
……
到了晚上,出去访查的几波人马都回到了县衙。
最先回来的是去常林家查看花瓶的捕快,捕快说那花瓶很普通,并没有特殊结构,也不是出自某位特定瓷器匠人之手,查不出烧制的窑场。
这一条线索算是断了。
接着回来的是刘彪,他访查了青阳县所有药铺的掌柜。掌柜们对花瓶邪术用到的药材讳莫如深,一个个都说自己只是卖药的,对于邪术什么的全然不知。
又不能把他们抓起来言行考问。
看到两拨人都无功而返,人群都很颓丧。
倒是王强带回来了一大堆破除邪祟之物——黑狗血,雄黄,桃木等。
“陈安,你去访查戏班的事情,有没有收获?”这时候,陈安回到了衙署,李青衫问道。
“据常家庄的村民回忆,三年前的确有一个杂耍戏班,在附近的村子演出过节目,不过却没有在常家庄演出过。”陈安道。
“真的有戏班!?”李青衫兴奋起来,“那个戏班,叫什么名字?”
“吕家班,班主叫吕状元,里面也有花瓶姑娘节目。”陈安道。
“吕家班现在何处?”李青衫神情一凝,问道。
“吕家班是本地的,整个戏班共养活了二十来人,每人都有自己的绝活。他们每年年底回来一次,其余时间都外出演出谋生。”陈安道,“现在不是年底,因此不知道吕家班眼面前在何处。”
“这是一条重要的破案线索,如果顺着这条线索去详查,说不定能查出一些东西来。”李青衫道,眉头紧锁,“不过吕家班行踪不定当下不知道在那个州县演出,而陈大人又下令让我们在三天之内破案,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不错,就是找他们都要花费很长时间,更不用说破案了。”刘彪也是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衙署的房门被敲响了,刘府的官家刘安走了进来,
“李捕头,老爷刚刚拜托了一下他的朋友们。其中一位朋友回来告诉老爷,说在青阳县西郊的吕家庄有一间大屋子,里面住了一个癞子头道人。”刘安道,“那癞子头道人平时就喜欢摆弄一些瓶瓶罐罐,现在就在庄子里。”
“竟然真的和戏班有关!而且那妖人这次竟然没有外出,真是天助我也!”李青衫听后拍案而起,对捕快们道,“今晚大家都别睡了,带上家伙,出发!”
“李捕头,我们老爷为了这次的案子,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刘安冷冷的对李青衫道,“你以为老爷的那些朋友,是会轻易帮人办事的吗?”
“替我谢谢刘老爷。”李青衫道,“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老爷,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李青衫以后唯他马首是瞻。”
“但愿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嘿嘿……”刘安说完转身离开县衙。
对于刘安的警告李青衫并未放在心上,刘福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好惹。和这样的人来往,无疑是与虎谋皮。
不过目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出发!”
在李青衫的带领下,青阳县县衙里的十二名捕快,准备好之后。一个个都腰挎佩刀,带上锁链,穿着清一色的衙字皂吏服走出了县衙。
除了带兵刃和锁链之外,人群还带了一张巨大的带有倒钩铁丝网,和诸般破除邪祟之物。
“李头儿,我们这就要去抓捕妖人吗?”路上,陈安忐忑不安的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心虚呢,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抓捕过妖人。”
“我也一样。”刘彪道。
“我们准备的这些东西,能对付得了那妖人吗?”王强看着胸前装满黑狗血的袋子,还有雄黄,显得很没有信心。
“我虽然也是第一次抓捕妖人,但我却觉得我们这次的把握很大。”李青衫淡淡的道,“因为像癞子头那种把小姑娘炼成花瓶的妖人,在妖邪界都是不入流的。”
“我觉得李头儿说的不错。”刘彪道,“真正厉害的妖邪,恐怕还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甚至可以称得上人神共愤的邪法。”
“真正厉害的妖邪,是直接吃人的,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陈安道。
很快。
位于吕家庄正中的一栋巨大民房,出现在人群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