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空废船的遗产

M41.840，在这些年里，埃阿斯曾参与过平定泰坦尼克斯巢都世界的星界军叛乱，也曾跟随战团与出现在铸造世界伯利亚斯的纳垢魔军进行战斗，“铁心”的名号逐渐开始响彻整个戍卫星系。

但随着灵铸利刃战团的征战，他们发现战团的活动开始越来越靠近朦胧星域，战团长克莱恩意识到，恐惧之眼内恐怕正在酝酿一场可怕的阴谋，于是他派遣战团的二连长达蒙特与40名二连战士前往堡垒世界卡迪亚协助防守。

在尤尔塔罗斯上，埃阿斯又一次尝试使用自己的力量平定洪水之灾，像往常一样，他失败了。他曾尝试过移动半截风尘山脉来阻挡洪水的蔓延，但洪水迅速没过了山川，尤尔塔罗斯的这片丰饶之海总是在灾难期爆发出超过它总容积的洪水，这个现象让埃阿斯百思不得其解。

特里希斯告诉他：“海洋下可能有在考斯之战时期曾留下的亚空间裂缝，如果你想要寻求帮助，不妨去你们尔根家族的图书馆寻找答案。”

埃阿斯叹了口气，这显然是无法实现的，家族的图书馆中尔根家族的万年传承积累，除了那些已经被风化到无法阅读的纸张卷轴之外，还有无数无法使用的磁带、可投影的数据晶体、雕刻记载的壁画等一系列帝国曾使用过的文化载体。

“也许除了马库拉格上的托勒密图书馆还有寥寥几个图书馆之外，在极限星域内没有比尔根家的图书馆内有更多的藏品了。”埃阿斯不禁这样想。他转身对导师说：“帝国将铭记我，但并不是以铁心之名，他们将称我为贤者埃阿斯，在我死后，机械神教会争抢我的大脑并将它做成沉思者。”

特里希斯的嘴角撇了撇：“你自己清楚就好，可能你还没读完十分之一就会老死在家族的图书馆中。”

战团的警钟响起，钟声急促而紧张，他们迅速赶到战团的祈祷室，战团长克莱恩正在那里等候大家。看到战士们已经集结完毕，克莱恩说道：“守望之主发来通讯，黑色军团的异端正频繁在堡垒世界卡迪亚进行佯攻，太空废船正在帝国各个重要的疆域内出现。在距离我们四十五万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这样的巨大危险物体。”

“战团摄政统御十名一连战士穿戴终结者盔甲进行探索，此外还需要一名典记长和星语官随同，以应对混沌魔物的袭击。埃阿斯，特里希斯，能否承担起这个责任？”

埃阿斯和他的导师回答道：“一如既往，必不负所托。”

在洪水退去后，战团的修道院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寻觅者”号蝰蛇级侦查舰正在星港等待他们。

十三个星际战士在侦查舰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们从未乘坐过这种战舰去进行侦查任务，这艘小巧的侦查舰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以他们的体质竟然有些承受不住。

在行驶了一周过后，舰船上搭载的大型尖端鸟卜仪扫描到了太空废船的迹象，鸟卜仪的指数显示这堆废弃战舰的聚合物现在的状态非常稳定，不会出现连带着探索人员一同消失在亚空间之内的风险。一行人降落在一艘废弃巡洋舰的甲板上，侦查舰迅速离去了，能长时间悬停在太空中的护卫舰将在两天内赶到。

看到大家都没有挪动脚步，埃阿斯知道他们的状态和自己一样，他的脑内嗡嗡作响，一周的超高速行驶显然对他们造成了一定影响。

埃阿斯开口：“如果我回去依然要坐这艘船，就对着我的心脏来一枪，让我进入假死状态，等我回到修道院后再治愈我。或者干脆让我魂归黄金王座就行了。”

一连的老兵们从动力甲中发出了带有金属电子音的“嗬嗬”笑声，但又很快恢复了严肃，一行人沿着甲板向战舰的外侧走去，必须先清楚这艘太空废船的结构。

松瑞.西卡留斯辨认出了太空废船的前貌，他们脚下的这片钢铁大地是由大远征时期的一艘谋杀级巡洋舰和六艘暴乱级护卫舰所组成，它们看起来并没有经历过时间的侵蚀，那些宏炮和舰载激光炮造成的伤痕还清晰可见，亚空间的力量将它们捆绑在一起，船身之间交汇贯穿。一连长提醒大家，其中很有可能有恶魔或者叛徒的存在。

他们返回船舱入口，打开了厚重的塑钢舱门，与外界并不陈旧的船身不同，船体的内部老化的十分严重，舱壁的铁锈随着他们的脚步被成片地剥落，金属地面在他们厚重动力甲的重压之下开始扭曲变形，探照灯的强光照亮了整个廊道，从走廊的尺寸判断，小队现在位于类似于货舱的位置。

特里希斯吟唱起可能性护盾的咒词，西卡留斯看到埃阿斯没有动作，他不满地斥责道：“难道你不会这种法术吗？典记长？”

埃阿斯无奈：“我现在已经能省略这个步骤，在刚才我已经为各位施加了心灵堡垒，确保大家不会突然受到混沌仪式的影响，我们的动力甲在寂静的船舱之中显得格外吵闹，敌人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

感受到自己的思绪正在变得清晰，显然是埃阿斯保护了他们，西卡留斯略有些难堪。

“我很抱歉，兄弟”

“没必要这样，长官。”

奇怪的法术，一连长所有的情绪也都迅速变得平静了，不管是不满还是难堪。

随着特里希斯的灵能法术吟唱完毕，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松瑞发现了特里希斯的怪异，他让一连的战士们进行警戒，自己走过来询问状况。

“你看到了什么？”

“危机与机遇并存，很奇怪的现象，我还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什么？”

“抱歉，西卡留斯，我需要让埃阿斯也探查一下。”

一连长无奈，他亲自率队，为两人扩大了警戒范围。

埃阿斯当然无法进行探查，他只能使用思维掠袭来分享他导师脑内的成果，他控制灵能非常精细，加上特里希斯愿意主动分享，这个常用来刑讯的灵能法术并没有产生副作用。

“一连长，这里有人存在，而且是星际战士，他们早已发现了我们，但并没有进行攻击。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等到护卫舰赶到再进行探查。”

松瑞.西卡留斯接受了这个建议，小队重新回到了甲板上，舰船的碎片在太空废船的引力场之内飘荡，看着这副平常无法见到的场景，西卡留斯询问两人到底探查到了什么。

“四名星际战士，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但他们一定不是堕落的战帮成员，否则我们已经遭遇了偷袭。如果与他们爆发冲突，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或许，他们是万年之前的亡魂。”

两天后，护卫舰如期而至，小队重新返回了船舱，他们将前方的图象上传到护卫舰，机仆立刻为他们提供了谋杀级巡洋舰的制式地图。

“啊，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西卡留斯的眼前显示着护卫舰提供的扫描数据，自动感应系统为他描绘出了眼前船舱的线框示意图，舰船有些损坏的太狠了，他们需要时时上传并更新地图。特里希斯敏锐的感知到了敌意的存在，但已经有些太迟了，头盔中的红外探测仪上已经出现了对方的温差。

“开火”，随着西卡留斯的命令，双联式爆弹枪开始嘶鸣着倾泻出毁灭性的火力，对方的意识堪称完美，身手也十分敏捷，他利用掩体躲过了爆弹枪的一轮齐射。

终结者装甲过于厚重，在奔跑追击时，小队的肩甲时不时就会剐蹭到船舱里的墙壁带起大量的尘土，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战斗兄弟们失去了目标。动力甲嗡嗡作响，混合着船体水管中的滴水声，让整个船体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

“不用深追了，特里希斯刚才吟唱了机械撕裂，他们的动力甲运作已经出现问题，倘若不及时卸甲，他会被束缚在动力甲之中。”埃阿斯说道。

他们循着廊道来到一处狭小的空间，根据规格地图显示，这里位于救生舱。

目标很快显示在头盔的传感器之中，一个绿色的小型颅骨标志，在他们左前方50米的房间内。在突袭中，埃阿斯扭曲了整个舰体，他们迅速的突入了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内不止一人，剩下的三名星际战士也在这里，传感器并没有扫描到他们，他们以特殊的方法欺骗了传感器，很有可能是灵能法术。对方咆哮着发起了攻击，但终结者型动力甲的防御性能极为优秀，普通爆弹枪难以击穿他们的厚实的护甲，利用优势，小队贴近对方开始肉搏。

战斗在埃阿斯的灵能作用下很快就结束了，四人在他们的动力甲内拼命挣扎，但是效果甚微。

“他们刚才喊的什么？”埃阿斯和特里希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刚刚听到的战吼。

“受死吧，异端！帝皇必将降罪于你！”为首的一人咆哮着怒骂。

探照灯照向了对方的肩甲，小队中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半月上的狼头，还有一本经文。对方也借助灯光看清了他们。

“你们是？极限战士军团？罗伯特.基里曼的子嗣？”对方看不出战团的所属，灵铸利刃战团的涂装是与极限战士相差不大的蓝灰色，但战团的标志却是卷轴与匕首，而并非极限战士的“Ω”标志。

“怀言者和影月苍狼？”他们将四人带到了太空废船外部，四人看到他们的舰船已经成为如此的模样，一时之间呆住了。

“甚至不是荷鲁斯之子”一连长惊叹道。

“什么？现在是什么时期？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对方不解。

埃阿斯沉默了，对于这些可能是万年以前的战士来说，历史太过于沉重。

“如何理解取决于你。”

“叛徒，十三军团之主竟会有你们这样的子嗣。”

埃阿斯无奈，虽然进展缓慢，但帝国的科技始终是在发展，他们的装备相较于这四位战士的年代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尽管有埃阿斯的提醒在前，但他们还是发起了进攻，被认为是敌人非常正常。如果不是这位影月苍狼的身手敏捷，他一定已经葬身于爆弹和钢铁的废墟之中。

松瑞.西卡留斯将冰冷的爆弹枪口顶在了影月苍狼的头盔之上：“第一，不许再以你肮脏的唇舌提起我们的基因先父。第二，对于我们而言，你才是帝国的叛徒。”

“现在是M41.840，你们在一艘太空废船上。”特里希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

在返回尤尔塔罗斯的护卫舰上，被俘的四名星际战士一言不发，他们拼命地想挣脱束缚，奈何他们的动力甲已经完全停止了运作。埃阿斯对于他们的小动作毫不担心，即使他们能徒手撕裂这座陶钢囚笼，他也能在转瞬之间将四人重新困在灵能屏障之中。

终于，为首的星际战士放弃了挣扎，他已经观察到了船上的帝皇雕像和在头骨底座上燃烧的蜡烛，船体上没有混沌八芒星的标志或者类似的亵渎之物，他或许真的误解了对面的这些阿斯塔特。

“你们究竟是谁？”

“不是你的敌人，但你现在是我们的敌人。”

影月苍狼的目光逐渐冷冽起来，他的贝彻腺体开始分泌酸液，埃阿斯看见他低下头一言不发，顿时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他施展感应系灵能法术：强迫，影月苍狼的意志十分坚韧，在抵抗了法术好一会后，他才被迫抬起头来。

“灵能者，啊，千子军团，马格努斯的眷属，在尼凯亚会议中他曾公开违逆帝皇的意志，现如今又指使你们秘密囚禁友军。”他的头盔已经被酸液所溶解，呼吸栅格上冒起了腐蚀性的黄色烟雾。

这句话已经触动了一连战士们的逆鳞，而另外的两名影月苍狼和那名怀言者战士一直都在溶解盔甲，眼看船舱中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近身战。特里希斯和埃阿斯急忙用横贯整个船舱的灵能屏障隔开了对方。

“冷静一些，一连长，他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说出狂悖之言有情可原。”

“冷静？星语官？他刚才说我们是叛徒的战团！”

埃阿斯彻底无语了，自从战斗发生过后，这些秉承各自信仰的战士从来没有好好交流过。双方一直在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去揣摩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松瑞.西卡留斯身为战团摄政，怎么可能不了解帝国的那段历史，他只是想印证对方真的是万年前的军团战士，奈何对方随口一句历史真相在现在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禁忌。

“请你们双方各退一步，沟通永远是有效解决问题的桥梁。”

一连的老兵们不情愿地退回了座位，

“影月苍狼的战士，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不涉及到战团或帝国的机密，我会尽力回答你们。作为回报，你需要告诉我，你们的真名和来历。”

“你们究竟是什么势力？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又是谁？”那名从未开过口的影月苍狼战士一连串的问道。

“我们是极限战士的子团灵铸利刃战团。如同刚才那位星际战士向你们说的，现在是M41时期，距离你们的年代应该已经过去相当之久了。我是战团的灵能者编修员，埃阿斯。”

对方沉默了，显然，有些信息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灵铸利刃战团？你们所属哪个大连编制？基里曼的五百世界之中有如此一支带有单独名号的部队吗？”

埃阿斯并非什么好脾气：“不要用第二个问题来回敬我的尊重。”

三名影月苍狼和那名怀言者又一次沉默，显然他们在进行一些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为首的那名星际战士开口：“我名为加拉肯，影月苍狼第七大连第十六战斗团的战士。”

“我乃图斯，是影月苍狼第七大连第十六战斗团的战士。”

“我是莫迪安，是影月苍狼第七大连第十六战斗团的传讯官。”

……

“你呢？”

“我名号为蒙迦，是珞珈大人的信徒，神皇的使者，怀言者第二大连的记述者。”

“还有吗？”

“现在真的是M41时期？”

“关于这点，我没有任何欺骗你们的必要。”

面前这名灵能者星际战士看起来相当坦诚，加拉肯也终于说出了那个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我们是M32时期的战士，我们在从泰拉返回复仇之魂号的过程中迷失在了亚空间风暴内，在与混沌恶魔鏖战了数月后，六十名战士只剩下我们四个。我们逃出了亚空间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艘破旧的巡洋舰上。”

埃阿斯的心头一阵颤动，这些人在亚空间内仅战斗了数月，现实宇宙中就已经过去了九千个泰拉年。

“我们的家园世界就要到了，如果你们在经过检测后没有问题，战团的图书馆将为你们敞开，你们借此补全自身的历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