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卡迪亚之战（十）

“颅骨探针还剩下多少？”大贤者对他身边漂浮的伺服颅骨询问。

“4根，已经接近库存的底线。”在一阵红光扫描过后，颅骨回应道。

塔拉辛再次悄然出现在考尔身后，看着考尔苦恼的模样，发出类似墓穴深处回响般的空洞声音：“天才大贤者正在浪费他同胞们用生命换来的倒计时。”

日炎瓦解射线喷射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击穿了索勒姆那斯王朝霸主的护身相位盾。

“第一，不许侮辱我的同胞。第二，你用那批军队换得了什么？”虽然在厉声地质问太空死灵，但考尔仍然没有停下他的研究，卡迪亚黑石方尖碑的空间分布阵列实在是太过复杂，即使经过了塔拉辛的指导，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解析。

无尽者看向他被击中的手臂，那里的活体金属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消逝。

“出乎意料，你竟然对我们的身体研发出了针对性的策略。”

“我不相信银色颅骨的战团长会对我提供给黑色圣堂们的特制武器一无所知，好了，现在要么回答我的问题，要么就开始厮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人类帝国被至高天中的混沌所吞没。”

塔拉辛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管风琴的乐声：“释放出珍贵之物并不意味着我要索取更多，祝你好运，人类的命运就握在你的手上。”

“顺便送给你一个小礼物，希望你下次还能尽宾主之仪，不用我再提醒。”无尽者眼中的绿光消失了，他的意识已经转移到了另外的躯体之中。

加拉肯与灰盾匆匆赶来，他们的眼前似乎有绿光闪过：“考尔，你的研究进展如何？”

考尔回头看了一眼这四名古老的星际战士，他很意外这些人没有被塔拉辛所带走，但在仔细思考过后，他也不感到惊奇。恐怕大远征时期的每一支阿斯塔特部队塔拉辛都或多或少地带走了一些战士，包括第二与第十一。

他想到了自己在万年之前被交付的重任，那个身披重甲的蓝色巨人曾在出征前交予他的使命，考尔仅剩的那只眼睛中闪现出一抹悲哀的神色，但又很快消失。

“一切为了欧姆弥赛亚（帝皇）。”

想了想，他又回头嘱托道：“下次你们需要注意太空死灵的时空间静止力场。”他的机械触手指向了躺在地面上的塔拉辛躯体。

……

混沌战帅已经感觉到了黑石方尖碑的变化，他迫切地需要杀死这个阻挡在他面前的人。

“怎么样，鼻子还疼吗？”埃阿斯剑指阿巴顿。

阿巴顿活动了一下荷鲁斯之爪，他感到爪尖在轻微的摩擦中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响声让混沌战帅感到了一阵不自然，毕竟在之前的对决中，两柄邪物都未能为他取得决斗的胜利。

一名极限战士朝阿巴顿冲来，在瞬息之间，他便被魔剑德拉查尼恩贯穿，血肉在魔剑上发出滑腻的响动，魔剑轻轻的震动了一下，发出了一阵喑哑的响声，像是捕食者发出的兴奋嚎叫，它要洗刷之前的屈辱。

随着极限战士的尸体从魔剑上滑下，德拉查尼恩燃起了青紫色的火焰，阿巴顿的头脑顿时被无名的仇恨所蒙蔽，他发誓要让一切在这里终结。

埃阿斯感知到了对手所发生的情绪变化，看来此刻阿巴顿的屈辱与德拉查尼恩的仇恨融为一体了，混沌战帅发动的攻击失去了星际战士应有的冷静，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埃阿斯虽然能窥探到众多缺点，但也只能暂避其锋芒。

灵能爆炸在阿巴顿的周围分布，延缓了它进攻的步伐。漫天的战争残骸被埃阿斯举起，向着阿巴顿袭来，但无论是恶魔的尸体还是黎曼努斯坦克的重压都无法阻止阿巴顿的疯狂。

动力剑的分解力场划过阿巴顿的脸庞，他很奇怪自己为何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啊，原来这只是一次轻抚，你的手怎会变得如此无力？”

埃阿斯立即暴退，他的攻击削去了阿巴顿的大半张脸，但对方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在前冲的过程中，他的血肉都在缓慢的延展。这已经脱离了愈合的范畴，阿巴顿开始再生。

“怎么回事，你的攻击节奏开始让我享受。”

与之前的对决不同，埃阿斯在面对阿巴顿的攻击时守大于攻，他需要先确认对方的状态，如果阿巴顿的精神已经湮灭，那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曾经封印在恩底弥翁身体中的恶魔德拉查尼恩。

恐怖的灵能闪电击穿了阿巴顿的身躯，甚至连同他周围的战场一同被炸毁，但阿巴顿顶着埃阿斯的灵能迎了上来，他的大部分身躯都已经化为焦炭，仅剩的皮肤与血肉也碎裂如丝，剩余的小半张脸如同破布一般挂在混沌战帅的鬓角上。

魔剑与动力剑相互倾轧，分解立场的蓝紫色粒子四散飞溅，二者的每一次交击都在空中唤出剧烈的音爆。

埃阿斯的攻击动作此刻显得游刃有余，拥护之手闪耀出紫色的光彩，动力剑被埃阿斯时不时地掷出，在黑色军团之主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但在灵能的摄取下，它又回到了埃阿斯的手中与魔剑相拼。

阿巴顿的身躯此刻拥有超凡脱俗的恐怖力量，但他的攻击杂乱而轻浮，荷鲁斯之爪与熔金动力爪的每一次相拼都被埃阿斯巧妙的化解，荷鲁斯之爪撕裂了地面和防御工事，造成毁灭性的破坏，这种破坏让阿巴顿感到心旷神怡，仿佛他已经脱离了决斗，只是为了毁灭。

我这是怎么了……

这份短暂的恍惚换来了阿巴顿眼神中的清明，魔剑上燃烧的火焰也随之熄灭，埃阿斯并没有放过这意外的良机，动力剑洞穿了阿巴顿的腹部，将他钉在了地面之上，但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依旧没有做出反应。

埃阿斯意识到是对方身上那奇怪的偏折立场保全了他的性命，他需要夺去那个特殊的玫瑰念珠。

剧痛在一瞬间爆发，夺去了阿巴顿的意识，但他的战士本能让他挥舞荷鲁斯之爪驱离了已经靠近他的埃阿斯，右手挥舞魔剑德拉查尼恩劈断了精金制作的动力剑，将身体从束缚中解除出来。

阿巴顿的再生停止了，魔剑已经被他插入了面前的巨石之中，二者此刻都只用动力爪进行作战。

若说动力剑还能让精湛的武艺在其上进行点缀，那动力爪这种武器就是单纯为了毁灭对手而诞生，一次次相拼，一次次挥击，阿巴顿拼命地想要撕碎埃阿斯的身躯，但对方的盔甲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留下过一丝伤痕。

如同野兽在捉对厮杀，荷鲁斯之爪终于在埃阿斯的大腿部分留下三道深可盈骨的伤痕，但……

随着埃阿斯猛力一推，拥护之手抓着带血的特殊挂坠从阿巴顿已经破碎的胸甲中收回：荷鲁斯赠予阿巴顿的雕金念珠，他将其缝在了胸前。

“对决是你赢了，但卡迪亚的毁灭已经注定。”荷鲁斯之爪抹平了他盔甲上的血迹，阿巴顿拔出魔剑德拉查尼恩穿越亚空间之门，他要去寻找活圣人塞勒斯汀，变化即将发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在刚才的战斗中，阿巴顿甚至没有发觉他那标志性的冲天辫都已经被动力爪切割而下。

埃阿斯将地上的长辫收起，在他看来，阿巴顿已是瓮中之鳖，但无限之门的咒词这次并没有响应，他身上加持的灵能力量也在急剧地衰弱。

……

“欧姆他妈的弥赛亚啊，我成功了！”

与精致诡秘的黑石方尖碑不同，架在其上的颅骨探针和控制阵列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考尔正看着他眼前的晶绿读数开始上升，方尖碑释放出沉闷的轰鸣，黑石阵列已经被他完全激活。

呼唤着四名星际战士，大贤者与他们一同前往了艾利森平原上的入口，观察着战争的变化。

恶魔们的身躯开始消散，它们仍然有着之前的凶恶，但也只能被逐渐驱逐进亚空间之中，战场上几乎只剩下邪教徒与星际战士叛军们在作战。但与之相对应的，那些身缠烈焰的咒缚军团也随之一并消失了。

塞勒斯汀感到她的双翼正在变得无力，双子侍女也不再环绕于她的身边，金色光芒在逐渐的消散，但亚空间的袭击正在进行，混沌战帅阿巴顿手持魔剑撕裂了这片空间，他要在这段时间杀死失去力量的塞勒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