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术与授甲

M41.812，埃阿斯完成了战团的严格测试，被认定有资格成为一名星际战士。在这个泰拉年的初期，战团收到了邻近星系中一颗巢都世界的求救信号，战团长克莱恩.歌瑞德尔与二连连长迪莫特前往这个名为瑞尔的巢都世界展开清剿以及救援行动。

同时，埃阿斯开始接受他的阿斯塔特改造手术。

基因种子被植入体内后，埃阿斯感到自己的灵能再次有轻微的增强趋势，他的身体面对一些危险的情况开始本能的进行反应，这些反应有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激烈，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

为了解决这些前辈战士给他带来的困扰，埃阿斯曾询问过执行手术的机械神甫，但对方不清楚任何信息。此时已经成为埃阿斯导师的特里希斯严禁埃阿斯继续追问，否则将被视为亵渎先辈。

在一个月后，埃阿斯已经适应了身体上的变化，第二心脏、骨骼强化器和肌肉强化器开始植入。

这一次，意外出现了。手术时使用的麻醉剂失效了，埃阿斯在剧痛下本能的使用灵能，虽然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但身旁的一个机仆还是在灵能的作用下彻底损坏了。

在经过调查后发现，埃阿斯植入的基因种子对他有着极深的影响，埃阿斯的身体现在不会让他处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换而言之，埃阿斯不可能因为痛苦而昏迷。

特里希斯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埃阿斯，俯下身询问他是否要继续进行手术，在如此的剧痛之下，他的神经系统很有可能会因为经受不住刺激而导致丧命。

“纵使你没有完成手术，你仍有机会为帝皇效力。”特里希斯说道。

“纵使没有忠诚可以小到可以忽视，我仍希望帝皇有更大机会看到我。”埃阿斯回答道。

第二道手术险之又险的成功了，埃阿斯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命丧黄泉，而那位机械神甫则在抱怨血溅的到处都是，过多的时间被浪费用来擦拭目镜了。

埃阿斯躺在愈疗院中苦笑着，药剂师一直在赞扬他的意志，他忍受着如此剧烈的痛苦也很少发出象征着懦弱的叫喊。“实际上是因为疼痛经常性的处于昏厥和半休克状态，差点提前去面见帝皇。”埃阿斯颇感无奈。

根据埃阿斯所了解到的情况，第二场手术过后，还剩下四到六场器官植入手术。这个消息让他有些傻眼了，他本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但现在他不那么确定了：除了身体上遭受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疲惫，自从植入基因种子之后，他时常能梦到一些有关于战争的内容，一场大火、钢铁铸成的堡垒、戴着动力爪的战士、还有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梦中自己的情绪：愤怒、懊悔，还有那超乎寻常的忠诚。基因种子历代主人的经历凝聚其中，埃阿斯注定要去解析背后所蕴含的故事。

第三场手术，极为重要的血液再造器官和拉瑞曼器官被植入体内。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由于并没有涉及到密集的神经丛，埃阿斯也没有遭受过多的折磨。他只知道自己在之后的手术中不用再担心失血过多而提前魂归黄金王座。

在进行第四场手术之前，特里希斯收到战团长克莱恩的紧急传讯，要求他连同十位智库战士和一连长松瑞以最快速度赶到瑞尔巢都世界，巢都中出现的并非简单的邪教徒而是名为基因窃取者的异形，已经有两名战斗兄弟遭遇偷袭阵亡，现场需要另外一名强大的星语官保护他们。

在解读了完整的消息后，特里希斯对埃阿斯说道：“战团的扫荡进行的并不顺利，也许你成为我们的兄弟后，遇到的第一位敌人就是这类异形而并非混沌。”

手术台上，主刀的机械神甫罕见的与埃阿斯主动交流，他似乎对这场手术格外的有兴趣，埃阿斯看出了他的兴奋，他好奇的询问原因。

机械神甫告诉他，欧姆弥赛亚的化身最遵循科学的创造便在于接下来要植入的六个器官：神经结、预置胃、基因侦测神经、第三肺、视觉控制系统和莱曼之耳。这一套系统不仅仅是让阿斯塔特拥有超凡作战能力的关键，它遵从人类的五感与控制系统的循环过程，对人体进行了全方位的加强。

说着，机械神甫举起了他身上的辅助义肢：“若说机械之美在于拆装与适配，那生物之美就在于进化与强化。”

在第四场手术完成之后，剧烈的疼痛造成了他的激素异常分泌，为了埃阿斯能活下来，他又得到了一个月的缓冲时间，

出于极限战士的手术改造经验，手术前提是需要尽力保住每一个接受改造的战士的生命。当然，这份经验是为了确保辛苦培养的器官不被浪费。

在埃阿斯休养的第十二天，战团的旗舰“星空浪潮”号回到了尤尔塔罗斯的星港中，这一艘自M35时期就开始服役的战斗驳船又一次将战士们平稳的送回了他们的母星，但悲哀的是，在这次平定叛乱的过程中，他们损失了八位战斗兄弟，重伤了一名智库。

埃阿斯在新兵的搀扶下离开了愈疗室，他看到兄弟们的尸首被抬回修道院安葬在石棺之中，而他们的基因种子已经被收集起来，等待着传承。

战团长克莱恩将这次战斗视为他们的耻辱，他发誓对这种异形斩尽杀绝，埃阿斯焦急地寻找着特里希斯，得知他的导师正是那名重伤的智库后，他急忙回到愈疗院中看望他的导师。

在这次战斗中，特里希斯的一颗心脏受损，第二颗心脏被完全破坏，在回到修道院后，他的性命得到了保障。

看到前来看望他的埃阿斯，特里希斯让他回去不用担心，随后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心脏目前负荷不了他庞大的身躯。

次日，战团学习阿斯塔特圣典的时间被改为了战后总结会议，战团长克莱恩向新兵和埃阿斯这种正在接受改造的战士重新介绍了一遍本次战团遭遇的对手：它们在破坏巢都水源储蓄池时被大型鸟卜仪所探测到，战团遭遇的是第二代基因窃取者，它们的外貌还未通过遗传发生重大改变。

但在战团执行对基因窃取者的领导者：名为“毒头”的首领进行斩首行动时，二连长迪莫特遭受了护卫纯血种的袭击，他们的爪尖带有分解立场，能轻易地划开动力甲，在这场偷袭中，六位战斗兄弟牺牲，一位星语官重伤，若不是星语官对袭击有一种预感的话，恐怕战团的损失还将会扩大。

幸运的是，起源战团也收到了瑞尔巢都的求救，在两支战团的联合行动中，异形被覆灭，目前，瑞尔巢都中的机械教派正在执行扫尾工作并回收尸体调查它们的来源。

埃阿斯的阿斯塔特改造手术尚未完全完成，但他感到自己的一些情绪正在逐渐淡薄，而另一些情绪却变得敏感。在看到导师的伤势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异形的仇恨，这股情绪如此炽烈，以至于埃阿斯自己在冷静下来后都觉得异常。

那是一种对于人类同胞的保护欲望，还有一种对于兄弟被伤害时来自手足的怒火。

埃阿斯知道，等到自己完全成为星际战士的那一刻。恐怕再难有现在这种丰富的情感。但他会尽力维持，因为他并不想成为毫无感情的战士。

第五场手术，苏安脑膜、色素控制球、卵石肾脏、味觉监测神经、汗腺改造器官被植入埃阿斯的身体。

这次手术的风险过大，以至于苏安脑膜在植入的瞬间就有发挥作用的迹象。

机械神甫为了省去唤醒这一麻烦的步骤，他一直在以适当的电流来告诉埃阿斯的大脑：身体的主人仍能够自理。

埃阿斯不自觉地使用灵能险些突破了一直笼罩在手术室的灵能静默屏障。但在机械神甫一系列疯狂而惊险的操作过程后，埃阿斯成功挺过了这次手术。溅满了整个手术室内的鲜血让前来查看埃阿斯情况的特里希斯以为自己进入了某种献祭仪式的现场。

埃阿斯悠悠地睁开眼睛，因为失血过多他还无法聚焦，只能模糊的认出来者是他的导师，得知他的导师伤势已经痊愈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看来这位神甫谋杀我的计划失败了。”机械神甫用他如齿轮咬合般地电子音回答：“能让你发出声音是我的失职。”

特里希斯看到埃阿斯仍然有心情与神甫斗嘴后也放心离开了，毕竟改造手术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第六场手术，植入贝彻腺体和基因种子腺体，在经历了长达7个月的手术历程后，埃阿斯距离阿斯塔特只剩最后一步。

在某个夜晚，埃阿斯并没有回到宿舍内休息，作为智库的预备战士，他首先要确立自己的学习方向。

毫无疑问，他的灵能力量极为强大，但他却从未被亚空间的生物干扰思绪，也很少有声音能持续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特里希斯告诉他，这是一种天赋，每个智库战士在面对真正的战争之前就要赢得数千场与自身的战斗，他们需要先战胜亚空间的诱惑后才能拒敌。而埃阿斯似乎有奇怪的抗性让他免受这种侵扰，从而能够更有效率的使用灵能。

他想起了他所经历过的第二场测试，他的灵能曾被一群人迅速突破了，正当他尝试回忆起那些人是谁时，脑内的剧痛阻止了他。

“这是为了保护你”导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导师的声音阻止了埃阿斯，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已经有过先例：他的灵能屏障曾被一些人如同刀锋般撕裂，他的灵能也曾会有枯竭的时候。他的武艺必须卓越，他需要学习一种灵能法术来增强他的近战能力，同时他的武艺也要配合得上灵能力量。

埃阿斯拿起他的檀木念珠开始祈祷，一个想法突然如同闪电般掠过埃阿斯的脑海，他激动地看着帝皇的圣象。

那在关键时刻曾两度保护过他的冰冷日光，如同父亲的训诫般地指导，而他，让埃阿斯在使用灵能时免受亚空间的侵扰。整个银河内只有一个存在会如此庇护人类，

最后一场手术，黑色甲壳，这些奇怪的薄膜在机仆的精密操作下植入了埃阿斯的皮肤下，在伤口愈合后，他起身向一直以来为他进行改造手术的人表示敬意。

埃阿斯的面容依然年轻而稚嫩，但他的精神却坚韧而顽强。从这一刻开始，战团不会再庇护他，因他已经有义务去保卫战团的荣誉，庇佑帝国的人民。

M41.820。在经历2年的训练与教导之后，埃阿斯脱离了侦查任务。此时埃阿斯的身形已经如同一个正常的星际战士般魁梧，他的眼中显现出一往无前的锐气，他的力量足以撕碎所有帝国之敌。

在战团的不记名投票之中，战团长和连长们一致认为埃阿斯有资格正式成为一名星际战士。

在战团长公布结果后，特里希斯的眼中露出骄傲，他为战团培养了一份新生的力量，而这份力量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

三名虔诚的信徒点燃焚香，烟雾缭绕，浸染了陶钢盔甲。一名技术神甫上前，在机械义肢的帮助下向盔甲涂抹圣油。一个庄严的声音询问半跪在地上的埃阿斯：“你是何人？”

“我乃帝国的剑盾，藉由忠诚与技艺保卫帝国。”

“你行何事？”

“我乃战团的利刃，利用枪弹与灵能屠戮异端。”

“你将何往？”

“我乃人民的灵视，借助权杖与统御点亮前路。”

“此甲乃是帝皇的恩赐，可担其重？”战团长克莱恩.歌瑞德尔捧起胸甲，将它放在埃阿斯托起的手上。

“必不负所托。”埃阿斯将动力甲架置于胸前，黑色甲壳内的神经传感器透过穿在身上的纳米战衣自动连接上了胸甲，埃阿斯立刻感受到了胸甲的厚重。

两名机械教的随从将手甲抬上，埃阿斯将手伸入手甲之中，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涌上了埃阿斯的心间。

踏入面前的装卸台中，机仆们开始依次安装腿甲与臂甲，埃阿斯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一台移动的堡垒。

厚重的肩甲披挂在肩头，随着机械结构咬合的厚重声响，这对灵巧的护盾将跟随埃阿斯的战斗技巧发挥它的作用。

奇特的智天使们飞翔在半空中，一位机械教的贤者为埃阿斯送上了飞行背包，他的手搭在飞行背包上，同时吟唱着神奇的二进制祷言，借此唤醒飞行背包的机魂，它们将带领战士取得战斗优势，脱离困境。

埃阿斯戴上头盔，辅助瞄准系统和战斗分析仪上线，他现在已经是一名神射手，是否能够命中目标完全取决于他的神经反应速度。

一连长松瑞.西卡留斯手持爆弹枪向他走来，埃阿斯接过这星际战士的制式武器，他告诉埃阿斯：“这是一位在瑞尔巢都战役中牺牲的战士曾使用过的精工爆弹枪，它的工艺相较于其他爆弹枪更为精美，保持对英魂的尊重，忠于帝皇，莫忘复仇。”

智库馆长达蒙特.修特里奇将一个精致的圣匣放入埃阿斯的手中，他告诉埃阿斯：“这是我为你亲自制作的灵能媒介，圣匣中有一位活圣人的指骨。愿你能借它发挥作用，为战团指明方向，为敌人带去毁灭。”

他的导师特里希斯.索萨将一本羊皮祷文钉在埃阿斯的盔甲上，他告诉埃阿斯：“这是战团智库的常见装饰，但如果你足够虔诚，它或许能在战斗中保护你的安全。”

授甲仪式结束，信徒们齐声唱起颂歌，庆祝神皇的又一名伟大战士诞生。

在回到修道院后，战团长克莱恩开始向埃阿斯一一介绍起他的兄弟们，这其中有很多人已经在过去的任务中见过埃阿斯，他们欢呼着向埃阿斯致意。埃阿斯礼貌地进行回应，同时开始寻找两个面孔，他清楚地知道达塔和塔拉斯的能力，他希望能在接受训练的新兵群体中找到他们的身影，但事与愿违，两人并不在其中。

“不可能总是得偿所愿。”埃阿斯明白这个道理。

次日，特里希斯为作为编修员的埃阿斯重新介绍了一遍战团：“灵铸利刃战团，起源于极限建军时期，他们是极限战士的子团之一，与母团略有不同，涂装为蓝灰色，战团的标志也改为权杖与匕首。战团内的特点在于智库数量非常多，现如今已经有一百三十人之巨，这个不同寻常的特点曾让战团遭受过巨大的非议，但灵铸利刃战团用无数次大小战役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与可行性。”

特里希斯继续陈述：“战团的作战风格也不同于母团，他们在战斗中并不会遵守阿斯塔特圣典。多人智库的存在让战团的作战风格分为小队式作战，通常由一名智库战士带领十名战斗兄弟组成作战小组，智库用探查、预言、护盾、附魔等多种方式提升小队战斗力，灵能者之间能够互相通讯交流，战团可藉由此形成极为凶猛的集群式打击。正因为此，战团在战争中已经能够称的上常胜。”

埃阿斯深以为然，他同意作战要在一定的前提下不拘于形式，战团的做法极具创意性。

命运的锁链已经开始激荡，很快，埃阿斯作为星际战士的第一战就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