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灵能 魔纹 咒言（中）

帝皇回到座椅上进入冥想状态，不再言语。人类之主日理万机，他的心神每日都濒临超负荷，对埃阿斯进行教导算是为数不多他的娱乐时间，帝皇无需休息亦不能休息，只能用短暂的静默来平复自己的思绪。

在这段时间内，埃阿斯在专注地阅读卷轴，尝试理解咒言的发音。马卡多则恢复了那种学者姿态，不紧不慢地在埃阿斯面前踱步，等待着埃阿斯的疑问并随时准备去解答。

短暂的平静时光，安稳到埃阿斯觉得自己不像是在现实宇宙内，帝皇得以暂时的休息，马卡多依然在承担他的宰相责任，埃阿斯则在备战。正如同领袖、政客、战士这三个身份应尽的义务。

有那么一瞬间，埃阿斯觉得自己正处在帝皇为人类许诺的和平之中。“正是为了塑造这样的未来而被神皇送往泰拉”埃阿斯提醒自己。

马卡多听到一声脆响，埃阿斯将卷轴的松木轴心捏出了裂痕，宰相不由得出言提醒：“那不是你的责任。”

“不是我的责任？事到如今你仍然不信任我！我在摩洛……”

帝皇开口打断了埃阿斯：“如果力量是为了让你与我们产生分歧……”

人类之主睁开双眼，威严的金色光芒再度照耀了整个房间。埃阿斯低下头：“吾主，我很抱歉。”

“无需道歉，埃阿斯，力量就是这样，它会蛊惑人的心智，让人盲目。”

“如果你想证明给我看，那么你能否……”帝皇的面容突然模糊不清，埃阿斯很确定他又在念起第二与第十一军团的发音。

他们仍然无法突破历史的屏障，即使这两人取得了起源之力。

帝皇坐回软椅内：“这就证明，你仍然不够强大，你需要变得更强。”

“不！”，埃阿斯下意识拒绝了帝皇，没有思考，只是遵从他内心中的本能，即使他本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即跪伏在地请求帝皇的宽恕。

“这是令人欣喜的现象，也是我为何要亲自教导你。”帝皇将埃阿斯搀扶起。

“你能意识到，界限，尽管你几乎没有感受过它。作为灵能者是如此，尽管你只有在接近极限与禁忌时才能清楚地感受到威胁，你会尽力避免去接近它。”

“吾主，那是因为后果太过可怖，我无力去承受。”

帝皇微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埃阿斯的说法。

“你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因何而保持距离，是军团的训诫吗？是牧师的教导吗？都不是，你在畏惧自己的强大，你害怕完全拥抱力量后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如同终年生活在阴冷之地的人类，一旦被暖阳照耀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

“我见过无数的灵能者选择拥抱至高天后永久地坠入黑暗。”

“因为这克制之心，我才选择让你成长，让你强大。”

帝皇并非没有担心过埃阿斯的存在，自勇士从摩洛归来后，他曾尝试探查未来，并做出相应的预言。预言的结果出人意料的清晰，一缕光芒穿越无尽的黑暗与混沌映入帝皇的眼帘，但他感受到的并非是埃阿斯，而是他自己。

两名身处不同维度帝皇以埃阿斯的存在为媒介，二者的身影交相呼应，亚空间在此刻都为之颤动，帝皇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早已失去了仅有的人格，选择了一条不曾走过的道路。

在长时间的犹豫后，他下定了决心。

“你所学习的灵能是何种模式？”

埃阿斯详细列举了他所接触过的所有灵能法术：感应、预言、圣典。以及五大灵能学会的专攻法术：雷鸣、撼地、朦胧、机械术士、图书馆。他还特别强调自己无法使用预言系灵能。

帝皇略作沉思，对埃阿斯说明了他的猜想：由于未来那位神皇的赐福，埃阿斯得以在使用灵能时控制自己甚至屏蔽亚空间的干扰，他的灵能力量之强，则完全是个意外的惊喜。但这种特殊的赐福并非没有代价，他是以未来换得过去，这使得他的未来被遮蔽。

埃阿斯问道：“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帝皇表示否定：“不，你的出现源于意外，一场谋虑已久的布局中出现的意外。”

埃阿斯回想起卡迪亚的毁灭，亚空间以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覆盖了周边区域，吞噬了他所在的舰船，当他醒来时，影月苍狼战士已经找到了他。除此之外，还有一段无法言说的记忆，即使是帝皇对他的探查也没有接触到的记忆。

帝皇总结：“未来，远强于现在，尽所有的可能吧。”

埃阿斯隐约能明白帝皇所指。

“释放你的灵能，尽你所有可能的力量。”帝皇金色的灵能屏障笼罩了整个房间，翠绿的花纹攀附其上，是马卡多站在露台上使用另外一种力量包裹住了帝皇的屏障，

一束火花缭绕在埃阿斯的指尖，慢慢诞生出火焰盘旋在埃阿斯的掌心内，帝皇则从这火焰中牵扯出一根细丝，他将这细丝牵扯于半空中延展，塑造为自己想要的模样。

埃阿斯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灵能变化，仿佛自己手中不是危险的力量而是导引的花针，他的知觉随着帝皇的精细操控在前行，流明灯照映着两人，为他们的身形覆盖上了一层轻纱。

帝皇的灵能之火沿着丝线燃烧，反射出耀眼的金芒，随着帝皇引导埃阿斯加强力量，那根丝线顿时成为精巧的项链。

“对灵能的使用太过于粗糙，但这并非是你或是你导师的过错。没有人高屋建瓴的进行指点，灵能的使用方式就如同未来的帝国一般野蛮。”

“尽管如此，对灵能依旧要加以限制，毕竟你是特殊的存在。”

帝皇现在不确定是否要在未来召开那场会议，他的其中一位子嗣过于自信与傲慢了，禁止他研究也许会适得其反，但如果默许他的行为反而有可能会招致更大的祸患。

“如我之前所说，尼凯亚会议，与会者，多一人。我希望你能承担好自己未来扮演的角色。”

作为皇者，他面临决定时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仔细揣度，更何况他原本就打算沿着已有的道路去进行探寻。

马卡多回到房间，他将代替帝皇承担导师的角色，同时教授埃阿斯除了灵能与咒言之外的力量，独属于掌印者组织收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