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疾控中心

黑暗的城市中，一点火光闪烁，那宛如文明的最后一丝微光。

千束和泷奈互相依偎着坐在火堆旁，温暖的火焰驱走了周围的寒冷。

“泷奈。”千束问“我们距离疾控中心还有多远。”

“可能……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吧。”泷奈边说边轻轻的抚摸着千束的头“我也不确定。”

“你说那里真的会有疫苗吗？”千束问

“会有的。”泷奈回答

“万一没有呢。”

泷奈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润和明亮，宛如一颗镶嵌在夜空中的明珠。良久，她才开口说话“要是没有疫苗的话，我们的世界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千束沉默了。

“早点休息吧。”泷奈说“明天我们还得赶路呢。”

“嗯。”

清晨

末世后的城市，残垣断壁间夹杂着荒芜的街道，破败的建筑和摇摇欲坠的广告牌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在一片废墟中，一丛丛杂草顽强的生长起来，它们为这个破败的世界增添了一丝生气。

在一处十字路口，二人发现了一座被遗弃的军事检查站，里面零零散散的堆放着一些没被带走的弹药，一辆报废的装甲车停在检查站的中央，它那锈迹斑斑的车身上爬满了藤蔓。

“千束，你还有多少子弹？”泷奈问

“两个弹匣。”千束回答“手枪的话还有三个。”

泷奈看了看四周的弹药箱说“我们在这找些子弹再继续出发吧。”

“好。”千束说

市中心，街道上满是废弃的车辆。几只感染者正在车辆中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千束和泷奈绕开了它们，继续朝着她们的目的地前进。

下午，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似乎快要下雨了。泷奈和千束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下雨之前赶到了她们的目的地——国家疾病控制中心。

跨过已经破碎的玻璃门，二人进入了疾控中心的大厅。

地上的血迹和一枚枚弹壳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里看起来也沦陷了啊。”泷奈说

疾控中心的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冰冷的雨水如泪珠般洒落，将世界浸染在一片凄凉之中。

“下雨了。”千束边说边走到玻璃门前。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汇成了一条条红色的河流。

刺耳的警报声在大厅响起，一扇铁门缓缓打开。

二人立刻举枪瞄准。

一个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白大褂，脸庞线条分明，眼神深邃。

“什么人？”泷奈问

面对枪口，男人显得有些害怕。

“先……先别开枪。”男人说“我是……这的研究员。”

“研究员？”千束说“病毒研究员？”

“对，我是。”男人点了点头说

千束和泷奈放下了枪，她们暂时相信了眼前的男人。

“这里的生活区有热水，有电，还有房间。”男人说着，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温暖和柔和的气息，淡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画。屋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舒适的沙发，柔软的床铺，这些东西让二人想起了自己在灾变前的公寓，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房间里休息过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男人问

“没想到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还能找到这种地方。”泷奈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你刚才说，这里有热水？”千束问

“对。”男人回答。

“那我们可不可以在这，洗个澡啊？”千束问

“当然。”

浴室的水流声停止了，泷奈先走了出来，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换好衣服，泷奈在生活区的大厅见到了男人。

“给。”男人递给泷奈一杯咖啡。

“谢谢。”泷奈接过咖啡坐在了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男人问

“我们是DA派来寻找疫苗的。”泷奈说

“疫苗？”听到这两个字的男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听着，额……”

“我叫泷奈。”

“好，听着，泷奈小姐，我不知道你的组织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里没有什么疫苗，这个世界恐怕也没有疫苗。”男人说

“啊？”听了男人的话，泷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没有疫苗？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千束跑了出来，她还穿着浴衣，下半身修长白皙的双腿一览无余。

“千束！”泷奈抓起搭在沙发上的毛巾遮住了千束的下半身“先去换衣服。”

千束换好衣服，跟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怎么可能会没有疫苗？”千束问

“你们跟我来吧。”男人站起身说

二人跟着男人进入了一间实验室。

男人按下遥控器，实验室的一个屏幕上播放起了一段视频。

“这是，人感染病毒之后，病毒在脑部的情况。”男人解释说“那些黑色的部分是病毒，蓝色的部分是正常的脑细胞。”

视频中，病毒以极快的速度感染着正常的脑细胞，最终整个脑部都变成了黑色。

男人切换了一个视频

“这是病毒的DNA结构在24小时内的变化。”男人说“它在一天之内变化了四次，像一个在不断变换面孔的怪物，根本掌握不了规律，也根本没有办法研究疫苗。”

泷奈和千束互相对视了一眼，绝望在她们心中蔓延，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千束问

“去南方。”男人说“据我所知，政府在西部建立了安全区，那里有充足的食物和水，还有军队的保护，很安全。”

“可是，我们没有代步工具啊。”泷奈说

“我们这有。”男人说

他带着泷奈和千束来到了疾控中心的车库，这里停着一辆深绿色的越野车。

“这是我们为了在山地调查而准备的。”男人说“现在这放着也没用了，你们就开走吧。”

“谢谢你。”泷奈说“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走。”

“为什么？”泷奈问“这的食物应该没剩下多少了，为什么不走？”

“我只是一个病毒研究员，这就是我归属，我哪也不去。”男人说，他的语气透露着种坚决。

泷奈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尊重了他的选择，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天色不早了，晚上那些感染者会比白天跟活跃，你们在这留宿一宿再走吧。”男人说

“好。”泷奈答应道

男人简单做了些食物，跟千束和泷奈在生活区的大厅中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灾变过后，我已经很久没跟人一起吃过饭了。”男人说

“这其他的研究员呢？”千束问

“有的跟着军队撤离了，剩下的不是跑了就是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现在对病毒的来历有什么发现吗？”泷奈问。

男人摇了摇头“一无所知。”他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最早的病毒报告是两个月前，纽约市疾控中心发来的报告，我们认为病毒的源头是纽约或者是它周边的地区，但我们先后拍了很多组人去，都一无所获。”

“没有从被感染的人身上得到什么结果吗？”泷奈问

“被感染的人是一名徒步旅行者，几乎走了大半个国家，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哦”泷奈说

晚餐过后，千束和泷奈躺在各自的床上，思绪万千，但一天积攒下来的疲惫感还是让他们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在吃过早餐后，泷奈接过男人递给她的车钥匙。

“所以你真的不走吗？”泷奈问

男人摇了摇头。

“好吧，保重。”泷奈说

“注意安全，希望你们能顺利到达安全区。”

“谢谢。”

目送二人离开，男人回到疾控中心的控制室。他缓缓走向控制台，双手按下了启动自毁程序的按钮。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疾控中心内响起了紧急广播

“建筑已经封锁，自毁程序将在三分钟后启动。”

男人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爆炸声传来，泷奈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一朵缓缓升起的蘑菇云。

汽车开出了城市，行驶在洲际公路上，公路宛如一条蜿蜒的巨蛇穿过了破败荒凉的土地。

废弃的车辆有的停在路中间，有的则翻倒在路边的沟渠里，锈迹斑斑的车身和破碎的车窗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悲凉。

泷奈拿出了地图。

“既然是西部。”泷奈说着，用笔在地图上圈出了加利福尼亚州“最有可能就是加州。”

“加州啊。”千束说“我们得穿过整个国家。”

“对啊。”泷奈说

千束听后，有些悲观的说道“我们能不能到还不一定呢。”

“我们一定会到的。”泷奈说“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