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幼儿园

幼儿园是我有记忆的开始,至今我都记得我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在去到幼儿园的路上。还记得她来接我,我跳上又跳下一个接一个石头球桩。一幅生动的画。

幼儿园的名字是小燕子幼儿园,我也希望我是一只小燕子,可以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上的幼儿园,不知道有没有读过小班,大概是没有的。

幼儿园里的景象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寥寥几件事。

幼儿园是有午睡的,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么一个规矩:午休期间不能起来上厕所。反正我就乖乖睡觉,醒来,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可是,有一天我刚如常躺在床上,却睡也睡不着,那个时候当然不是因为心事烦恼什么的难以入眠。只是因为我尿急了,可我心中不敢起来去上厕所,因为那样会吵到其他同学,还破坏了规矩。我就数着羊,希望可以睡去,那样就不会因为想尿尿而难受了。可惜天公不作美,事与愿违。没有办法,最后我尿在了床上。我虽不记得当时的感受了,大概是有一种舒畅,还夹带着害怕吧。然后我应该是睡着了,嘿嘿,小时候就是好睡。

醒来,是被老师叫醒的。裤子,床单都被打湿了,应该还伴有着童子尿的气味。这自然逃不过老师的眼睛。我做的“好事”也就暴露无遗了。我不记得老师的表情是怎样了,或许是惊讶中夹杂着无奈,抑或微笑着安慰我。我自然也不会说出我的杰作,没有哭,也没有笑。老师也只觉得我尿床了。老师给我家长打了电话,但那时父母肯定在为生计而奔波,没有办法来接我。老师只好给我找来一条裙子给我穿,可我是一个小男孩啊!当时应该还没有什么羞耻心,毕竟裤子湿着穿着也不好受,就只好乖乖穿上了。

我不记得我下午干了什么。脑袋里面只有一个画面,像烙在了我的脑海里,印象很深——我独自坐在一个小房间的小板凳上,板凳下是那种幼儿园常见的一块拼接着一块的垫子,四周的墙上挂着画。我眺望着,目光可能深邃,望着门外的毫不相关的世事。可能我在期待着熟悉的身影出现,来带我离开。我还记得,好像有其他小朋友(男)看着我,当然没有嘲讽,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他们都穿着裤子,而我穿着裙子。我也没有羞耻之心,只是略微感到有些奇怪吧。

现在想起来,我只能笑着,想我当时怎么就不肯求着老师去上个厕所呢。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一直有一点怕老师,后来小学的时候我还有类似的经历,这个以后再说。

我现在偶尔也会谈起这些往事,落落大方,觉得这不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反倒觉得特珍贵,也很珍惜这天真无邪。

我离开幼儿园也多时了,后来也搬了家,不知道那所小燕子幼儿园是不是还在那里。但多半是不在了,但无论它搬去了哪里,它会一直存在在我的回忆中,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