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水池子旁一马尾辫跟着搓洗衣服的节奏来回晃动。
灰棉布衬衫都没有掩盖她的风采,腰间的白腻随着节奏也时隐时现。
这大磨盘!身材真好啊,刘洪贵啧了啧没有停下脚步。
秦淮如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是前院的刘洪贵,笑了笑打个招呼。
“今儿个咋这么晚才洗漱啊?”
难怪后世评价秦淮如聪明,这女人丝毫不提前几天刘洪贵被踹一脚的事。
院子里一点风吹草动传播速度堪比光速,就更别提她家还有个大嘴巴贾张氏了。
“在汇教(睡觉)。”水池对面,动作迅速的刘洪贵已经开始刷牙,张大了泡沫嘴,直起腰一边说话一边刷牙。
眼神瞟了几眼面前,真就盛名之下无虚士,
大兔子!
“刘洪贵,响午头儿饭吃完咧去钓会儿鱼。”
刘洪贵仰天噜噜噜,吐完漱口水,捧水洗了把脸。
看了看身后,哎哟。刚才只顾着看少妇去了,没注意九岁的棒梗正带着他妹妹小当在台阶玩石头。
“叫声哥来听,哥就带你去。”刘洪贵撇了眼棒梗。
这大脸盘子穿着打扮也不咋讲究,衣服是皱皱巴巴的,颜色也不鲜亮,看着挺老实一小孩儿。不知后世咋传出他盗圣的名头。
“嘿!您就一大傻帽儿,还想做我哥?您可甭想啦!您瞧瞧您自个儿那样儿,哪点儿配当我哥呀。我跟您说,您趁早歇了这心思,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瞎琢磨,您呐,真不成。”
棒梗做着鬼脸,激关枪的来了一段,小当搁旁边咯咯咯的笑,鼻涕泡都出来了。
嘿,逗小孩是刘洪贵强项。
“哈哈哈,那我就跟杨世忠去。你别后悔。”
杨世忠是刘洪贵同学,就住打通通道的隔壁院里,两人都是高中毕业待业中。
秦淮如注意到小洪贵的状态,白了一眼,脸颊红润暗自琢磨。
这前院的刘洪贵咋跟变了个人似得,往常碰了我面儿最多叫句秦姐打个招呼。
今个儿不止跟自己搭了话,还当我的面跟棒梗聊这么多。
还把自己给降了辈非得棒梗叫哥,难道我很老吗,我管前院儿那李秋菊可都叫婶儿。
“嗨哟,哥哥哥,您可真是我亲哥。至于这么较真儿吗?咱有事儿好商量不是?别这么大火气呀,犯不上,真的。”
看着棒梗街溜子的发言,刘洪贵竖起了大拇哥。
拿起东西回家,不回头的摆了摆手夸道。
“爷们儿局气,能屈能伸呐。”
棒梗挠了挠脑袋,问他妈:“妈,他这到底是去啊还是不去啊?真急人嘿!也没个准信儿。”
少妇白了好大儿一眼,这傻小子让人逗了也不知道。小当抓着哥哥的腿大声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棒梗脸色一苦:“嘿,您留神着点儿嘿!这鼻涕泡悠着点儿。”
...
穿过穿堂径直回家,这前院儿还在闹,这不贾张氏又开始炫耀自己儿子有个铁饭碗。
刘洪贵没搭理。
回到家,一切都刚刚好,这不,李秋菊已经热好了稀饭窝窝头端了上来。
“妈,今天我去一趟儿学校。”
“按理说这第四批招工就在这个月,我去问下李老师,怎么也该轮到我了。”
刘洪贵吹着稀饭,小口喝着。
“儿啊,要是还没分配也没事儿,家里养的起你。”
刘妈的宠是实实在在的。
拿毛巾把手上沾的水抹干净了,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给刘洪贵,接着说道。
“坐公交去,中午就在外头儿吃。”
“好嘞。”
刘洪贵三口并做两口,吃了几根咸菜,抄起外套出了门。
后面那贾张氏还在喋喋不休,哼,给爷们等着,后头儿有你好受的。
跨过门槛,冲向巷口小摊。
嘿,刚好要收摊了,刘洪贵买了六个大肉包囫囵吃着。
吃到第四个,才慢悠悠的走到隔壁院儿的侧面,隔着墙大喊着杨世忠。
没一会儿,一鸡窝头青少年出来了。接过刘洪贵手上的包子,笑道:“局气啊爷们,今个儿啥日子啊”
“好日子,希望今天心想事成,顺利分配工作。”刘洪贵笑道。
两人穿过巷子,经过内街,边走边聊。
这年头,是真淳朴,路上的色彩不多。大多都是灰色套装,个别是深蓝色工装。
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都带着笑容。新时代,新面貌,年轻人都是自信的走在大街上。这点比后世强。
刘洪贵边走边看,除了脸上没有油水,精神面貌是相当不错的。
还是得搞点吃的啊,也不知道空间能养殖不。
这个还没来得及试,现在都是平房,没有啥高楼。当然了,过了东直门内大街,那边就好点了,建了不少筒子楼。
这筒子楼也叫宿舍楼,专门给那些教授或者外国友人居住的。
其实就是后世的教学楼少了些楼梯,筒子楼就中间有楼梯,每层都有一个公共厕所,个别的是一层男厕所,一层女厕所。
别小看这厕所啊,这也是文明发展的一大步啊。那不说还有个厕所革命呢,这都是后头的事了。
就刘洪贵过来这几天是真受不了这个旱厕了,踩进去都嫌脏,里头更是绝了,这些人搭积木似得往一个地方叠高高。
本身就恶心,这进去还得半蹲着往上抬一抬,生怕不小心给坐到咯。
筒子楼里的厕所就比旱厕好点,但也不多。那厕所是一条通道,几道半个身子高的水泥墙隔出几个蹲位,冲水式的,还是定时冲水。
可不是你摁一下开关就给你冲走,没把握好冲水的时机,你在炸岛的时候就被浪给打了。
浪里带啥自个儿琢磨。
两人坐上了公交车,一人三分钱的价儿。
说远也不远,红星高中也是轧钢厂下面的学校,都在d城区。
d城区也不小呐,南北最长距离有个十几公里远。从锣鼓巷到红星高中得走四里路,两人图个轻快儿,更何况刘洪贵可不是以前的原主,走路那是不可能的。
车上没啥人,毕竟快十点多了。坐上了座儿,刘洪贵就开始假寐思考了,杨世忠也不说话了。
刘洪贵记忆里清楚,这家伙儿可晕车来着。都十八了还晕车,归根结底还不就吃不饱。
这些天归总下来,有三问题,是刘洪贵忍不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一是吃饭,这年头都是定粮定量咋办,难道去传说中的鸽子市,目前也没钱没票研究空间。
就说养殖吧,养啥啊,买啥都得要票,找父母?不可能,家里的票都是紧紧缩缩的用,那部分肉票还得以物易物换点粗粮,不然刘老根干活没力气反而更容易出事。
异空间的事更是谁也不能说,可别被抓去开脑研究。
二是厕所问题,虽然记忆融合了,但是由奢入俭难呐。
不信屏幕前的您试试,不用旱厕考验,就大街上有一坨新鲜冒气的x,您看到了都得恶心半天起心理阴影,当然要是您自个儿拉的另谈。
想要个带蹲厕的好房子,没有啊,那得做多大的官啊?或者那四合院装私人厕所?哪来的管道呢?蹲便器去哪买?都是问题。
三是身体,这点跟第一点相成相辅,太瘦了。
没有一个好身体在这个四合院,能被傻柱打到不孕不育,许大茂就是典型,他自个儿还没发现这件事,被打习惯了。
刘洪贵现在也没心思找傻柱麻烦,不是不找,是打不过呐。
前世某乎上写了一段经典的话,看似穿越优势在你,你有着比前人优越的自信,更多的知识。
穿到封建社会的穷苦大众头上,可你见个县令都得跪着抬不了头,磕头磕个大包出来。
为啥?
你学的是科学知识不是八股文,那里面头头道道是相当要文采的,就不细说了。
“红星高中的下了啊。”售票员站起来喊道。
两人下了车,隔老远就能看到学校侧墙的标语,‘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刘洪贵心神澎湃,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