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向柱子,现在必须撇清关系。
大家伙儿这会儿都被点醒了,互相看去。全场人都用看乐子的样子,悠闲的找寻着,看到底是谁。
阎阖贵这会儿也发觉自家小子不对劲了,给老伴儿递了个眼神。老伴儿几十年同床哪能不知道,狠狠地揪了一下阎解放。
“啊。”
这声痛响彻天际。
“洪贵哥,是我。我错了,是傻柱威胁我,是他说要找你麻烦,蹲守在那。”
阎解放哭了出来,他也是快成年的人了。一直蹲在家里玩,没有工作,老阎在大儿子身上花了一笔,哪舍得再花二儿子身上。
起码得等等时机。
“行,何雨柱,怎么说?”
刘洪贵其实心里很生气,为了团结大部分他只能笑着当没事。
阎阖贵心里也慌,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这次白干了,还想要刘家的东西,扯淡呢。这倒灶玩意儿,阎阖贵狠狠地盯了一眼老二。
傻柱在阎解放叫出声的时候人就恍惚了,脸色唰白,整个世界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
他能看到院里人鄙夷的眼神,能看到刘海忠严厉的眼神,他们嘴巴一合一闭,可他全部听不到。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洪贵,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大爷求你,这事算柱子做错了,你饶他一回成不?”
易中海还是没忍住,这是给自己养老的备胎,不救一下怎么办啊。
听到这套熟悉的词,还叫上洪贵了。刘洪贵阴沉的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上次放你一马,这次你这手又开始乱伸了。”
“洪贵,我就是说说,你自己看着办。我没那个意思,就大家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打住打住,叫我小刘,二大爷啊,这大会是您要求主办的吗?还是哪位啊?”
易中海脸也白了,有些东西老刘可知道不少。
“易中海要求办的,说是要狠狠批你...”刘海忠正在气头上呢,也不跟傻柱说了,直接说出真相。
易中海连忙打断:“老刘,你说话可要过脑啊,我也是被傻柱蒙骗了。小刘,你可要信我啊。”
“别别别,咱们没那么好的关系,咱们不熟啊。”
“那这样,傻柱不是找我要五百吗?我就要五百,这钱啊你跟傻柱一起出,你们自己分配自己该出多少。”
“我怎么出这个钱,我是被蒙骗的啊。”
“没事儿,你可以不出啊,反正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钱跟请求谅解信,你们两个必须签名画押,不然所里见,就看傻柱愿不愿意承担你没跟他谋划骗人了。”
刘洪贵拿手指了指易中海,对大家伙说道。
“大家伙儿,这事呢是出在我头上,我只拿三百,剩下两百按你们人头分,小孩也算,一人一点。”
“只要啊,他敢不给,我们所里见,他不仅得给还照样被罚,并且还得通知轧钢厂。”
一大妈脸都绿了,她早已不想斗了。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易中海非要在院里找前院刘家的事。
换个人不行吗?
难道就非要跟他家死磕?
看着老易那后悔莫及的脸,她直接甩脸子回屋去了。
“握。”
小年轻们各种鬼哭狼嚎冲破云霄,估摸别的院都被惊了,阎阖贵赶紧提醒众人。众人对刘洪贵都是欢呼雀跃,感激之情。
这时,刘海忠宣布大会圆满解散,众人都跟刘洪贵打着招呼离去,棒梗跟小当也蹦蹦跳跳,与有荣焉。
这两百分配的任务也交到了阎阖贵身上。
散去的路上,
“三大爷,您儿子可是给我耍绊子啊,你不把这分配搞好,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刘洪贵低声说道,也不等阎阖贵回复,追着父亲的背影回家。
阎阖贵一身冷汗,他上次的决定没有错,以后不仅自己不能惹他,就连家里人他都要规劝住。
这就是一狠人,谁要不信就看看傻柱那额头。
...
“这小子真狠呐。”
贾张氏喃喃道,她看着窗外傻柱的模样有些害怕。
“妈。”
秦淮如带着两孩子回来了。
贾张氏眼珠子转溜着,
“既然棒梗喜欢上他家玩,你就找他要些吃的。”
“这...”秦淮如露出为难害羞的模样。
“东旭走了你就得负责我们吃喝,你想饿死老婆子我吗?”
小寡妇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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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的刘洪贵睡不着,
一如刚穿越的那几天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一次对生活充满了迷茫。
原来有着傻柱在威胁自己的人身安全,仿佛像人后头在追赶的那头狼。从工作到生活,刘洪贵一直躲着远远的,直到这两天才发现傻柱易中海之流只是纸老虎。
他们双眼的恐惧早些时候还能给刘洪贵带来复仇的兴奋劲儿,现在没有丝毫快感,有的只是怜悯跟无趣。
那些动力一下子就没了。
在心底里和这些人有着格格不入,在后世还有某音某点能打磨时间来麻痹自己,这里能使自己麻痹的东西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无聊。
早上起来眼圈是黑的,刘洪贵只觉刚睡着就被李秋菊叫醒了。
洗漱完毕发现桌上煤油灯压着钱跟信纸。
“这易中海起这么早?”
刘洪贵打着哈欠。
“怕过会儿人多丢人呗,你晚上就该早点睡,你看你这眼睛跟熊瞎子似的。”
刘妈摆好了饭菜。昨晚的事刘老根已经跟刘妈说过了,两口子那股兴奋劲儿在上炕的时候刘洪贵都能感觉到。
刘洪贵没回应刘妈,已经开始吃上了。
“这钱你收着,自己上点心,别把钱不当钱。”
“房子的事到时候那师傅来了,他啥时候完工,我啥时候给他。你也不用掏钱了,但往后上班啊,你该给家里交的钱啊票也不能少。”
刘洪贵一听愣住了,他扭头看去,刘妈在小板凳那坐着纳鞋底。
一大早纳什么鞋底啊。
刘洪贵眼睛有些湿,
“妈,他们今天来了,你可得管顿午饭,这钱你收着吧,我手头上还有呢。”
刘妈应声好,又察觉到了儿子的声音有些异样。
“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咋还哭鼻子呢。”
刘洪贵几口吃完夺门而逃,桌上的钱他没动。
灵魂里的生分让他做不上来什么亲昵动作,路上他想起来前世父母的无私给予。
好像又有了一些动力。
...
“你就接着装睡,啊。可别起,接着睡。”
李秋菊手肘使劲推了一下刘老根,这老汉在床上翻了两个身竖着耳朵听了半天。
“哈哈,你收着吧,反正咱以后的都是留给他的。”
刘老根尴尬的从被褥里伸出胳膊抓了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