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留有一道缝隙的门扇

2004年4月4日,陆阳出生在BJ,父亲的名字叫陆源于,母亲的名字叫金棂。

5年以后,繁星点点的一晚上,大街小巷吹着1月的春风,卷起地面的落叶。

2009年的BJ刚刚举办完一场奥运会,1年的今天,这座城市的夜晚依然灯火通明,就像亮如白昼一样。

正当春风吹起的落叶,飘过路灯的下面,地面印出一道黑影,慢慢的向着前方荡去。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移动,虽然没有老百姓和自己擦肩而过,但是掩饰不住脸上紧张的表情。

除了春风和落叶之外,男人走的这条小路没有任何活物。对于之前走的大路,此时此刻的男人思考中,认为一件事情值得高兴,就是周围的区域与世隔绝。

车水马龙的声音传来,不过距离很远,在这条小路的半公里之外。

前面出现一个十字岔路口,男人停下脚步,不慌不忙的望着三个方向,很不想回头。

正在寻找出路的时候,左边的道路响起声音,特别小。男人伸长脖子,任由春风拂过,安安静静的倾听声音的来源。

随着自己敏锐的听感,耳朵判断出来了,是一对夫妻商量的声音,还有电视机播放动画片的声音。这个时候,男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慢慢悠悠地迈出脚步,走进响起一对夫妻商量的声音的小路,连头也不回头。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眼前呈现一栋一层一的房子,是水泥房,通过矮小的围墙看见院子,又通过没有关上帘子的窗户看见屋里。

一栋一层一的水泥房虽然破旧,但是窗户和门扇紧闭。

水泥房里,一对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夫妻正在商量什么事情,由于隔着围墙、院子、窗户三段距离,男人还是听不到内容。

正当男人向左移动一点视角,注意到了稍微不高兴的女人,虽然展开火冒三丈的状态,但是美丽动人。

女人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黑色亮丽的长发皮在肩膀,纤细的双手撩了一下头发。

一对夫妻中的男人眨眨眼睛,站起来以后,靠近窗户的前面,正确来说,是自己的右边,随处可见的一张嬉皮笑脸,趁着女人看向其他地方的时候,男人抬头。

水泥房里,一个5岁的男孩坐在沙发上,不受父母商量的声音的影响,认认真真的看着动画片。

站在围墙外的男人看在眼里,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摸了摸下嘴唇。

“妈妈,您和我爸爸再这样商量下去,天都快要亮了。我还要不要过生日啊?”

听到自己儿子的质问声,金棂脸色大变,冲着老公的身后笑道:“要过。”

陆源于一边回头,一边附和:“是的。儿子,爸爸我呢,原本是今天白天要给你买礼物,结果上班的时候,我太忙了,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对不起。”

陆阳把手中的遥控器放到桌面,站起来以后,冲着房子的大门问道:“爸爸,现在我们不能出去买吗?”

金棂抢先回答:“阳阳,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明天行吗?”

听到这里,陆阳露出不开心的表情,撅着嘴巴说话:“不行!我现在就要生日礼物,我现在就要买新的一支铅笔。”

陆源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非常心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得到了不允许的神情。

金棂稍微强势的说道:“阳阳,你要的生日礼物,我和你爸爸绝对会买,不过不是现在。”

陆阳走出沙发和桌子之间,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板,大声喊起来:“您们说话不算数,在我生日还没有到来之前,已经跟您们提过了。当时您们答应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买?”

“阳阳,你爸爸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上班太忙,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那么,您呢?”陆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妈妈,“您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除了送我上课和接我下课之外,您干了什么?您不是有空吗?”

“阳阳,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长大了之后就会懂了,特别是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之后。”

听到自己老婆的反驳声,陆源于大笑一下,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

陆阳侧身过去,就把大门的铁锁拧开:“不要拿哄三岁小孩的那套骗我,因为我已经五岁了。”

“阳阳,你要去哪里?”金棂好奇道。

陆阳飞快的跑出大门,顺便踢了一下门扇。

水泥房里,金棂和陆源于互相一眼。

金棂反应过来:“老公,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去追我们的儿子啊!”

“好。”陆源于点了一下头,跑出大门的时候,回头提醒了一句,“把门扇关上,等我和儿子回来,就可以过生日了。”

金棂露出最美的微笑,看着老公去追自己的儿子,只好先去把大门关上。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右手出现,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屋里。

金棂只见男人的眼睛不会移开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了恐惧,慢慢悠悠的退向座机的旁边。

男人的十根手指稍微抖动,色眯眯的盯着前方,顺便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金棂感觉不对劲,快速按下座机的拨号键,拨通了老公的手机号码,洪亮的声音响彻屋里。

“我靠,我穿的这么正式,你眼睛有问题吗?”

“快点出去。”金棂露出严肃的表情,“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铁门被你老公关了,但是围墙太矮。”

“你进来有什么事情吗?”

“有。”男人色眯眯的看着金棂,“我想讨一杯水喝,可以吗?”

拨通老公手机号码的铃声和男人的说话声音混合在一起,金棂继续往后退去,还不忘记警告:“不可以,因为我觉得你不像好人。电话已经打出去,你再不跑,就等着被抓吧。”

“你不要害怕,我是真的进来喝水,有吗?”

金棂看了一眼右边墙壁,摆放着已经空的饮水机,立马摇摇头。

男人淡定从容的撸起袖子,笑着对金棂说道:“好吧。”

“现在请你离开,我老公我和我儿子马上到。”

“不可能,我是看着你儿子和你老公已经跑远了,不要那么着急嘛!”

金棂在后退的时候,左脚绊倒了小凳子,身体失去平衡,快速的倒向桌子上。

男人一边猛扑过去,一边坏笑的开口:“好,这个姿势好,我好久没试过了。”

春风拂面而来,陆阳情不自禁的回头一笑。

陆源于上前一步:“儿子,生日礼物我已经买给你了,我们快回家吧!”

“好。”陆阳说道。

越来越靠近矮小的城墙,陆源于只见原本拉开帘子的窗户关上了,一个魁梧的身材贴在上面,双手举着什么东西上下晃动。

陆阳突然问道:“爸爸,您在看什么?”

陆源于急忙的回答:“没事,你站在铁门的外面等我,不叫你进来,你千万不要进来。”

陆阳一边笑容满面,一边点点头。

陆源于开始乱了分寸,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还不忘记大喊问道:“老婆,你在里面吗?家里来客人了?”

贴在窗户的魁梧身材停止动作。

看到这一幕,陆源于赶紧把视线移到大门,是敞开的状态,继续大喊问道:“老婆,要是家里来客人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贴在窗户的魁梧身材向后退去,影子消失不见。

“老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陆源于一直在提问,就是没有回答的声音,只好冲进屋里。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起身,站在桌子的后面,浑身是血,却露出笑容。

陆源于心里一咯噔,视线慢慢的往下,餐桌的上面躺着自己的老婆,头发凌乱,裙子破烂,垂直下来的双脚挂着内测裤子,胸口插着一把菜刀。

陆阳站在铁门的外面等得不耐烦,直接跑进院子,只见大门留了一个缝隙,好奇的喊道:“爸爸,妈妈,您们在吵架吗?”

陆源于恶狠狠的盯着男人,还在回应自己的儿子:“你不要进来,听我的话,好吗?”

陆阳不停劝告,伸出生小小的双手,就把留有缝隙的门扇推开。

此时此刻,陆源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进来,冲过去的时候,随手拿了沙发前的桌子上的水果刀,捅向躲在自己老婆的尸体后面的男人。

眼前的一幕超乎了陆阳的认知,满是家具的地面被鲜血染红,一只怪物拿着刀和另一只赤手空拳的怪物搏斗,然后赤手空拳的怪物倒下,眼睛没有闭上,躺在桌子底下的桌角。

正在补刀的陆源于缓过神,左边视角看见了自己的儿子,站在敞开的大门前,是一动不动的状态,眼睛失去光亮,赶紧丢掉沾满鲜血的水果刀,站起来以后,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双手。

陆阳动了动嘴巴,一本正经的问道:“爸爸,躺在桌子上的女人是谁?”

“儿子,是你妈妈。”

陆阳用力的摇摇头,视线到了沙发时,看见自己的妈妈,一脸笑容满面的向这边挥手,赶紧说道:“爸爸,我妈妈坐在那里呢!”

陆源于眨眨眼睛,早就装满的泪水流下来,快速的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

“爸爸,您看,我没有说谎。”

“我知道。”

“爸爸,我妈妈真的坐在沙发上。”陆阳大声喊道。

陆源于不想让街坊邻居看见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伸出右手,慢慢吞吞地把窗户和大门关上。

门柱和墙壁摩擦出来的声音时,吓到了现在变得非常敏感的陆阳,向后一退。

陆源于快速的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不怕,我会保护你。”

“我不怕。”

陆源于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的生日礼物还在吧?”

“在。”陆阳举起紧紧握在右手的铅笔,“爸爸,您看,我没有弄丢。妈妈,您……”

陆源于突然笑道:“你没有弄丢就好。”

陆阳一边看向沙发,一边说话:“妈妈,您看,这就是我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沙发上,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依然是笑容满面,正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