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纸契交于侍女,叫其放于准备好的木制盒子好生保管好,回府便放置起来。
“此契你我各一张,人虽非物品,但重要的事需要凭证。”
沈行皖笑着向沈丘说明定契原因,看庭院里夕阳已然西下,天色近晚,便提出不在此处用餐,拒绝了盛请。
“天色暮临,行皖就不在这用饭了,姐姐与姐夫早些休息。”
“诶!行皖你已经多久没有来姐姐这里了,从我成婚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来此看看。”
听着她自顾自热情的话语,沈行皖心里冷笑,呵,不过五年之久,若不是母亲之意,她恐怕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来此。
“如今好不容易来,怎能不吃完饭,而且妹妹不想看看阿然的样子吗?”
阿然,他们儿子的乳名,也是即将成为沈行皖儿子的那个孩子,随母姓沈,名为沈卿然。
“今后他就是你的孩子了,行皖应该见见他的样子,我们阿然越来越长的像南君了,他从生下来就圆圆滚滚,白皙粉嫩,十分可爱,现在更是精致可人。”
沈行皖听着她的话笑了笑,
“嗯,我应该陪他在父母家吃顿饭的,行皖没有姐姐细心。”
她的表情有些歉意,语气却很平淡,毕竟明天那个孩子就会被送到沈府,今夜又何必看呢,她的心里是觉得不必。
“阿然现在叫你姨母,明天过后就要叫母亲了”
“阿然,不要这样害怕人,这就是你以后最亲的人,叫人啊。”
侍女将孩子带了过来,两个孩子,一个是沈丘妾室的孩子,一个女孩,还有一个不安牵着侍女手不放的小男孩,他躲在人的身后,眼睛偷偷的往沈行皖的方向看。
“姨…姨母。”
噗嗤!她笑出了声,这孩子哪里像盛南箬了,盛南箬见到他好似见到了鬼,而这小儿在怕也敢看她叫她,
本没想着看孩子,现在看到了,还真是有意思。
听她的笑,小阿然更是害怕的,整个身体都躲在了婢女的身后,白净的小脸霎时变得通红。
“嗯,阿然很是可爱,姨妈牵着你去吃饭可好?”
她不知为何说出了心里的话,看着像受惊小鹿般的小男孩,她想与之亲近,逗逗他定是有意思的,
明明与他的父亲并不相像不是吗?
刚刚她还拒绝别人的请求,现在见到了人家的孩子就立马变了副脸色,打脸之快,不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人会笑她的态度转变。
小孩子再怕也是会给她牵的,何况想牵他的可不是猛兽,而是一位仙姿佚貌的美女子。
小阿然被沈行皖牵在手里,他的小嫩包子手被捏了又捏,他精致的笑脸红了一片,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被送于别人了,父亲与他说了的,他听后哭的很是可怜,是不愿的,为何要离开父亲去姨母家里,
父亲说阿然听话,姨母想让阿然去,那阿然就要乖乖的跟着姨母回家,还让阿然见到姨母要笑,要乖,听姨母的话。
阿然心里是难过的,他开始有些讨厌那个从没有见到过的姨母,
明明只有五岁,可是他却是懂人心绪的,他常常听到过父亲提起母亲的妹妹,就算姨母还没有说要阿然时,他都将她挂在嘴边,说她是个及其优秀的女子,没有人配在她的身边,父亲请人教导他习书认字,弹琴抚乐,说只有这样以后才可以找一个与姨母接近一点的妻主,
可是姨母真的这么好吗?明明每次父亲谈到她时,总是有种情绪,是不好的情绪,阿然能够感受到父亲是低落的悲伤的,她让他难过,为何还是好的?他不喜欢让父亲伤心的人。
阿然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女人,他的身边是淡淡的但却沁人的衣裳的熏香,那香气绕进他的鼻腔里,好像脑子都晕乎乎的了,
刚刚她看着他笑的,他叫她姨母她就笑了,阿然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外人在厅堂,她一转头,他就呆住了,因为他的心里立马就冒出了姨母这一称呼,明明从没见过,也还没介绍,现下他才知道父亲形容的是收敛的,
他小小年纪没人教他羞涩,可他羞红了小脸,也变得扭捏,
他只得呆呆的看着她笑,偷偷的也想笑,
阿然知道现在的他可没有半点不愿意了,他只想着乖乖的听她的话。
……
“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不用等儿回来的。”
坐在厅堂里喝茶等候的沈母,看了一眼归来的人,就焦急的开口询问:“怎样,是否顺利?那小儿你可否满意?”
“母亲做主,孩儿定是满意。”
沈行皖笑着答应,几分真实的回答。
那个小孩和他的父母谁也不像,她意外的欢喜,
母亲擅自的做主,与姐姐谄媚的送子,沈行晚想要对那个孩子好,这个随便被送的孩子,只有她对他重视起来,弃之不要的东西,只有发了光被才是打他的脸,
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么冷漠,不亏是夫妻吗?
“有了孩子之后,相处久了,晚儿你定会产生成婚之意,定会想要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
沈母很是热切的期盼着,她的这个有仙姿但不应真的像绝情仙人般断情的女儿早点成婚,
那个养女在与她一样年纪时,已有了现今的两个孩子,
而她十七岁了,却还没有成婚,她知道外面很多人对他的女儿有意,不过自己带大长成如此这般优秀的女儿,她也不想草草给她配婚,
还是让她自己找个钟情的好男儿,
可是眼看她越来越冷情起来,她不免着急,就想着给家里填个孩子让她心热起来。
“是的,那男孩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