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入伙

“现在怎么样?”小石川的语气不再像平时那般懒散而漫不惊心。

一甩手，将鬼金棒扛到肩上的小石川，在黑暗的审讯室中，散发着骇人的血猩味，似乎散乱的发丝都泛起了阵阵的血红。

“嘶…”真夜心中惊讶至极，靠到铁椅背上的身子僵硬得很，眼神惊疑不定中带着些恐惧，这可不是演技，他的心中真的在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在思考，小石川要是真的对他动手，胜算有多少。又或者，有多少可能跑出去。

答案显而易见：“早该想到的……酒吞童子。”

神话传说中被源濑光讨伐的两个大江山鬼王之一，噬人的山君大鬼。

驻扎于新宿区，是警方的人，但又不知道是哪一个科属，甚至平日里那个超乎常人的酒精摄入量，和不像警察的行事风格，也许就对应着他的残魄能力，和身为高层的强大权限。

小石川，就是“那个组织”当中，战斗力全服前几的那位［酒吞童子］。

就在他紧张到极致时，小石川解开了他那显然是解放的状态，不但恢复正常，还变得有些许的虚弱。不过，喝了两口酒后，就又恢复正常了：“重新介绍一下，未详事件科新宿分部，代理总长之一，小石川赤。”

“我们负责的，就是普通人俗称的，妖怪、传说、鬼神、都市传说事件。”

真夜没有说话，对普通人，而不是早就知情的人来说，听到了这些话，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干懵，才是正常的反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鬼神确实存在，幽灵，怨灵、妖怪、怪谈，超自然诡异现象，全部都真实存在，甚至就在我们的身边。”

小石川默默的拿出了一架粗框的眼镜，递了过去：“戴上看看。”

真夜愣在原地许久，甚至忘了把烧鸟串放下来，也忘了把嘴里的肉吞下去。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拿起眼镜戴了上去。

“嘶…”他的眼前，周围的栏杆，地板与墙壁，都有不少血痕与血迹：“这是……”

“鬼神力量的残余，昨天，我在这里审问了一个不大安分的玩家。”小石川有些无奈，他一动手，动静就小不了。

“玩…家？”真夜脱下眼镜，怔怔的说道。

小石川：“简单来说，鬼神与我们的世界，本来是基本隔绝的，但每个时代，总会出些问题，使两界相联，这个时代，是一个叫［百鬼夜行抄］的游戏，使普通人，能够像玩文本交互游戏一样，探索那个世界。所以，俗称玩家。”

小石川解释着：“其实也就是超自然能力者了。”

“而这个所谓的游戏，与网络似乎并不相联，却是以软件的形式显示在手机上的。没办法控制。没法追踪，没法破解，甚至除了玩家本人，别人都无法看到手机上的游戏。”

真夜无意的后退了两步，靠到了刚才坐着的拘束椅上。

“有人提过，必要的话可以控着电子产品的使用，但上面的人，大概认为这是个机会。”小石川摆了摆手。

“超能力……进化？”真夜装作一幅不知情瞎猜的样子。

“对……相比于机械、工业、电子，这可能会是一次更加彻底的时代变革。”小石川的性格，显然不太适合解释这么严肃的话题，但这些话蕴含的意义重大，连他来讲也会显得很镇重。

“不过……上边的大人物不会在意下边可能产生的混乱，又或者说，懒得管。就只能让我们这些打工人受累了。”他淡定的摊手。

“所以…和我说这个干嘛？这不是随便说的吧。”真夜渐渐平静，是演技，也是大概猜到小石川不会和他动手后的放心。

“很简单，未详科不但有我们这些内部玩家，也有普通警员，当然，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也有隐蔽在普通人中的成员。”

小石川淡定的说着：“负责收集情报，混路种群体什么的。”

真夜心中明了：“小石川先生…想招募我？”

小石川笑了笑：“差不多吧。今晚闯进店里的那个人，身上其实就寄宿了一只鬼神，只不过被我打倒以后，鬼神消散了而已。你应对的还算冷静，碰见那种事也知道不多问，该装傻。这是好苗子的表现哦真夜君。”

真夜思索片刻，没有说话，一幅陷入沉思的样子：“这前两天还在被你们调查……怎么现在就要被招募了？”

小石川淡定的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这个工作，确实很危险，玩家、鬼神，那个游戏通向的另一个世界，都不是常识能解释的东西，我们现在也才刚刚进入起步阶段，很多东西都是未知，但是…”

小石川话锋一转：“有工作补贴！”

“多少？”沉思的真夜神色一变。

“一个月十万円！任务相关的需求和损耗均可报销！出任务之外全是假期！”

“我们是同事了！”真夜果断的说道，是符合自己独居缺钱的人设，也是遵从本心。

谈原则什么的……多伤钱啊，有官方背景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再说，把身份绑到未祥科那边，以后调查就不容易查到我身上来了，反而方便隐藏身份……”

“行！我给你发个软件，会全面升级你手机的防火墙，也是平时和我们沟通的，发任务的内部软件。”

真夜拿出手机，用社会软件，接收了传来的文件。

是的没错，他们这场审训，甚至没有收手机，就是这么草率。

接收文件的他，完全不慌未详科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如果有什么手段能从手机里查出他的异常，此前哪还要费这么多力气，最后还没看出来他的底细。

打开后，是个极简的聊天软件，现在只有一个栏位，写着［酒吞童子］，不过，还弹出了一个输入栏，需要他留下一个代号。

真夜想了想，输入了：“发财。”

小石川那边收到消息后，乐了：“真夜小弟对钱还真是执着啊。”

“那个眼镜，是标配装备之一，你自己留着，今晚那种附在人身上的鬼神，只是少数，大部分鬼神在向普通人发起攻击之前，其实都是看不到的，不过通过那个就可以。

但是，除了那个之外，基本装备暂时只有几张符箓。“小石川递来一个小纸包。

“符？”真夜颇为疑惑，接过来以后，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与前世所见的形制完全不同的符箓，想必是神道教的产物。

说来，他之前就有些好奇，鬼神什么都存在，那么神官、巫女、阴阳师什么的，也是真的？

“他们……可以说是以前的能力者，其实和其他玩家原理相同，媒介和方式不同。依靠时间和年代的积累，研究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使用方法。”

小石川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方面我一向不太感兴趣。”

真夜也不指望能一下搞清楚。

就在这个入职仪式，就要这么草率的完成的时候。

“前辈！”内田忽然推门，脸上带着怒气与惊讶：“你在干什么啊！！”

真夜转头一看，小石川一幅被发现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干都干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甚至装作无辜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