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没人回应,纪鹤淮挑眉一笑似乎已经想到这种结果。
“匀匀,不生气了,让我进去看看你”
态度极好,左右敲门请求进自己卧室这事他熟。
“起码给我机会当面道歉,对不对?”
打开门就见向匀之静静躺在那,身体几乎陷进被衾中,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像是睡着了。
纪鹤淮单膝蹲在床前伸手将匀之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想到刚刚的窘迫都是拜她所赐,而这位始作俑者睡得倒是香甜,他轻轻刮下匀之的鼻尖,嘴角也涟起笑意。
柔声开口哄着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个样,生了气就不理人,我刚刚着急态度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乖,先去养和调理一段时间,我可以在香港办公,这样能多多陪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见人不回应,斟酌倒“我对你的心意难到还不明白吗?刚才真是太着急才会凶你。
以后绝不会了。
你最喜欢澳门和泰国,我们先在医院护理一个月,身体好了之后立刻动身,一直呆到你腻了为止。”
“匀匀,和我说说话,乖匀匀”
女孩没有一丝回应他接着诱哄“乖,直升机已经到了,屈阿姨那里你放心,我会和她解释。”
“和我说句话吧,好吗?”
他俯身凑向女孩“匀匀,匀匀”
几分钟而已怎么可能睡这么熟?就算生气故意不理他,提到去香港她也肯定要闹了,现下人纹丝未动,不安感从纪鹤淮心底蔓延。
他轻拍向匀之脸颊,语气颤栗。
“匀匀,你怎么了,醒醒。
听话,不吓我了,快醒醒。”
双手紧紧握上女孩肩头不住地摇晃她。
“向匀之,向匀之。
乖乖,睁开眼睛,听话不睡了。”
额间冷汗低落,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心脏猛然下沉。
指尖颤抖地探人的呼吸,发现那里一片寂静,附下身迫使自己把全部的注意集中在那人的胸口却听不到一丝跳动
心脏猛然抽痛让他根本无法招架。
平日风投场上杀伐决断的主宰者此刻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伸手摸一摸匀之的脸,却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整个人栽倒在她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被他挂在心尖上的人,她双眼已经微微泛白,人一动不动。
纪鹤淮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心脏阵阵剧痛疼得他大口大口喘息。
“匀匀你怎么了?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你给我醒醒!”
他一把掀开羽绒被,女孩美好的躯体映入眼帘。
她穿着修身的白色丝质睡裙,丝绸的顺滑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柔和的质地又和她的皮肤完美融合。
丝裙的领口搭在胸前,将那里娇立的两团凝脂露出一半。浑圆挺拔,白嫩如玉。
透过丝裙,她平坦的腰腹上有两道美丽的弧度若隐若现。
这该是幅美景,但凡她能有一丝气息。
匀之的手死死攥住胸口的衣襟,一对白嫩的雪兔被她抓出几道血痕,胸廓没有丝毫起伏,两团凝脂凸起了草莓似的尖,这些都昭示着躺着的人失去意识前遭受过怎样的苦楚。
他的心像被无数双手揪住,狠狠地向四面八方撕扯,如被割裂般疼痛。
双眼猩红,犹如泣血。
声嘶力竭地哭喊女孩的名字,双手颤抖的握上她的腰,把她从枕头山上拽下来。
匀之的身体全然不受力地任他摆布,手从胸前滑落至床沿,头也跟着晃动,最终她毫无生气的脸正对上纪鹤淮的视线。
“匀匀不怕,我一定把你带回来
你一定会醒的匀匀,你要挺住
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纪鹤淮一只手抬起匀之的下巴打开气道,另只手捏住她的鼻子覆上唇瓣给她渡气。
柔软娇嫩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
他不敢再错过一分一秒,急忙在匀之胸前画十字找准位置,双手交叠在女孩胸骨中部按压她的心脏。
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庞随着他的按压轻轻摇晃,却没有一丝鲜活。
全然丧失自主呼吸的能力,仅依靠他渡气和心肺复苏,匀之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把刀刻进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大口大口喘息,纪鹤淮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下的人没有丝毫回应,他处在崩溃边缘。
心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不要离开我,不可以,
你绝对不能死,不可以死听见了吗。
我求求你别走,别丢下我。”
纪鹤淮一遍遍祈求她,声音战栗,像寒风中树上仅存的枯叶。双眸紧紧盯着她,不敢错过她一点反应。
“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匀匀你回来,好不好
不许走,不许离开我,向匀之我不许你离开我。
向匀之你给我醒醒。”
纪鹤淮向她大喊,声音悲怆,和平日他疏离淡漠、运筹帷幄的主导者模样全然不同,哪怕是因匀之和父母扯烂亲情,还是疫情下险些百亿美元的损失,他都理智分析从容部署。
一向理性克制、宠辱不惊,又怎么可能失控。
可现在要不是亲眼看到,绝没有人相信这位公子中的公子,世家中的世家会有这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