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茶香遇故人

黑色小舟船,很是平稳的,划到了龙涎江南岸。

到了龙涎江南岸,也便到了大景帝国的江南之地。

大景帝国,以龙涎江为南北划分之界,过了龙涎江,便是江南湿润多雨之地。

其地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最是适合一应农作物的生长不过。

故而,于大景帝国的,凡俗世界而言,江南之地,也是最为重要的粮仓,膏於之地。

并且,就连大景帝国的京都战略重地,天都城,都处在江南水脉大网的中心枢纽,妙武州。

到了南岸,小禅河河伯薛远山,以及三一渡口引道使者黎念,便纷纷告辞离去。

只剩下应本色,还有爬在其肩膀上的大蝈蝈,金背大将军,一起去往不远处的南岸渡口小集市,买些喜爱的烟火食,带在路上吃。

也不知为何,最近小驴子南斗,躲在藏兽珠内,不肯出来了。

就连两只小小的灵蟥,也不知道二师兄骗天道人,在自己入天外天闭关稳固修为之时,一直都给这两个小家伙喂食了什么。

也开始重新钻回了,菩提根化成的夜明木之中,结了一红一青两个小巧的晶莹茧囊。

这虽然让应本色很是费解,但在五师兄萧澄意看过之后,却说小驴子南斗正在沉睡,似乎是在消化着什么。

至于两只灵蟥,则是到了九次化蝶之中的,第一次结茧化蝶之时。

这也并不意外,毕竟二师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用九九龙象草,还有空凝何首乌,剩下的叶片去喂养它们。

若是下这样的血本,它们这两只小虫,还不能结茧化蝶的花。

那么,小师弟应澄心就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把这两只没用的小家伙,给拿去喂给后山的金头时夜了……

“金头时夜”,是一只头部长有金黄色羽毛,身后还有着,长长的鲜红色尾羽的,野生大公鸡。

是四师兄幼年时分,因为怀念大景皇宫中的那只宠物白孔雀,三师兄通天道人,为了哄那时还是个孩子的四师兄季澄神,特地给他找来的替代品。

四师兄季澄神,一直很宝贝那只金头时夜。

为此,幼年时分经常偷偷,把知禅寺里的一些灵物,喂给它。

也因此,一只原本普通的野生大公鸡,就成为了知禅寺后山,的鸡中之霸,也一直才能活到现在。

所以,总得来说,这两件事情,均并非是什么坏事,让应本色不需,更不必,时长挂怀于心上。

于是,应本色便也不再多想,任由小驴子南斗,继续在藏兽珠内,做它自己的长眠美梦。

也任由两只灵蟥,去继续它们第一次的破茧成蝶之旅。

整好,应本色自己也打算趁此机会在赶路去往尘寰城之时,能多多动用御物飞行,纵地缩地之能。

以便更好的熟悉此类术法,顺便在过过能够飞举的瘾。

当然,主要还是想过过御物踏空,日飞数百里的瘾……

…………………………………………………

尘寰城,是大景帝国,江南与江北交界之处的第一大城。

地处龙涎江南岸下游,三一渡口茶香小集镇西北方,约摸百里之处。

据说,是当年大景的开国皇帝景太祖,打过龙涎江,一统南北之时,修筑而成的粮草存储要地。

尘寰城的建城之地,选在依山傍水,易守难攻的三江平原北部,有名的霸山之下。

背靠霸山,面临龙涎之水,有龙涎天险做防护,亦有江河水运之便利。

堪称沟通南北货物交易的,桥头堡,和战略要地。

故而,在尘寰城建造完成的数百年间,尘寰城附近的,龙涎江沿岸数十里,开始逐渐兴盛了起来。

大港口十数座,小港口几十座,而那些依靠江水运输之便利,进行走私的偷渡黑港,更是不计其数。

甚至尘寰城百里之外的,对岸佛牙小镇之内,就有人铤而走险,做一些偷偷走私珍贵南方香料,药材,象牙的生意。

应本色的好友皇甫月缺,其父皇甫仁和,就是一位大景帝国,北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走私贩子,黑船老大。

当然,后来也是因为这个,才丢的性命………

否则,也便不会有了,当年在佛牙小镇镇口,幼童皇甫月缺,抢夺同为幼童的应本色,那手中拿着的,糖人之事了。

应本色闲庭信步,刚走到三一渡口南岸,名为“茶香”的小集镇中,便在路边的粥香小铺里,看到了一位熟人。

应本色掀起悬挂着的竹帘,一步迈入粥香小铺,便与一位背着长剑,一袭黑衣,做游侠打扮,醉熏熏的少年,撞了一个满怀。

黑衣少年,顿时被撞了一个四脚朝天,当即便听那少年张嘴骂道:

“嘿!!这特娘的啊!!!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

“竟然敢撞你家皇甫大爷?!!!”

“莫不是活的太久,嫌命长了?!!”

“今儿个,你要是不赔给皇甫大爷我千八百两银子,嘿嘿,你就等着大爷给你好瞧的吧!!!!”

皇甫月缺一席话,说的是疾言厉色,满满的威胁之意。

若是常人听了,又见其一副很是不好惹,身背长剑的江湖人打扮,难保会说几句软话,赔个不是,再“奉送”几两银钱,与皇甫大侠“交个朋友”。

但今天皇甫月缺流年不利,偏偏就碰到了老熟人,应本色。

皇甫月缺这时,一没听到那撞自己的人赔礼道歉,二也没听到那江湖人士喜闻乐见的惶恐赔罪之语。

于是,醉熏熏的皇甫月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抬起头来,细细观瞧之下。

眼前便顿时浮现出了一张,似笑非笑,很是熟悉。

令人一眼观之,便很是想一拳打在上面的,很是令人讨厌的,无比俊俏的小白脸……

“小……小………小应?!!!”

“哎!特娘的!!……”

“难道是皇甫大爷我,方才喝多了黄酒???………”

“做梦了这是?!!!!……”

“怎么又见到……这个……这个可恶的家伙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皇甫月缺,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正欲再要多说些什么,便听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皇甫,你没有喝醉,更没有做梦。”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你家应道爷我………”